第二十四章 閑談

第二十四章 閑談

中午一點多,外頭的陽光甚是毒辣,似乎要將人們的晒成葡萄乾。

虞譽與劉春艷坐在茶葉店裡,一邊愜愜意意地吹著空調,一邊悠悠閑閑地玩著手機,上班的日子過得真滋潤。

劉春艷起身走到後邊的架子,正想拿點茶葉,卻瞧見了一瓶爽膚水,疑問道:「這是什麼?」正說著,她順手噴了兩下,使勁一聞,什麼味道都沒有,又道:「虞譽,這是你的嗎?」

虞譽抬頭一瞧,見她手裡拿著美麗美顏免費送他的爽膚水,淡淡道:「這是我的啊?怎麼了?」

劉春艷放下了爽膚水,轉而拿了點茶葉,道:「你一個男的,用什麼爽膚水啊?你也不怕別人說你愛美容的娘娘腔啊?」

虞譽冷眼看著她,嘴角浮現一絲冷笑,道:「誰說男的就不能愛美啦?愛美又不是你們女人的專利,真好笑!」

劉春艷走到他斜對面坐下,燒起開水,冷笑道:「你是不是被人給坑了啊?我剛剛聞了那瓶爽膚水,什麼味道都沒有,該不是自來水冒充的吧?」

虞譽嘆氣道:「我確實被人坑,說起來真羞死人了。」

劉春艷露出興緻勃勃的微笑,道:「怎麼說?」

虞譽道:「前幾天,我覺得很無聊,本來想去商業街買衣服什麼的。沒想到,經過百貨商場的時候,被一個自稱美麗美顏的人給叫住了,她說她們店裡搞活動,免費送爽膚水。我當時也沒多想,便跟她去了她們的店。」

劉春艷仔細聽著,虞譽又道:「然後她就說,洗個臉吧?我也就同意。我以前都沒洗過臉,我就想試試而已。沒想到,洗個臉就要四十八塊錢,貴的要死!」

劉春艷道:「那你給了嗎?」

虞譽道:「我給了五十塊,她們沒有給我找零,稱兩塊錢是小費。我雖然不是小氣之人,但這樣一聲不吭,問到了還稱是小費而不找零的做法,換誰都不爽。」

劉春艷點頭道:「說的也是。」

虞譽說起兩塊錢小費一事,卻想起了那日給劉春艷墊付了兩塊錢快餐費的事情,可她還不是一樣隻字不提,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他心想道:「兩塊錢本是小事,但我幫了你,你連一句道謝都沒有,真讓人膩味。」

虞譽道:「後來,她們又叫我付一百塊,她們稱這樣更優惠,一共可以洗四次臉,我也同意了。」

他說完這句,劉春艷笑開了花,又道:「你可真好騙!我以前也是做過這一行的,只不過是在正規的美容店裡面。美容店貓膩很多,譬如毛巾多人共用,不僅不衛生,可能還會感染疾病,所以我從不在外面洗臉。」

虞譽道:「我看你面容白凈,似乎沒有化妝傅粉。」

她得意洋洋,搔首弄姿,笑道:「本小姐天生麗質難自棄,根本不用什麼化妝護膚品,倒也省了不少錢。」她心想道:「虞譽長得那麼丑,洗再多的臉,用再多的化妝品都不管用,除非是去韓國整容思密達!」

虞譽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心想道:「長得一般般,還有臉說什麼『天生麗質難自棄』,真自戀。」

正在這時,慕容翹楚來了。她腳踏一雙如荷葉般的高跟鞋,又穿著飄飄如煙雲的長裙,肩膀上再罩著一塊如仙霧的輕紗,真像一個仙氣然然的天女一般。

她如瀑的青絲垂下及腰,肌膚勝雪,光滑細嫩,猶如一朵開在雪山之上的白蓮花一般,清高淡雅,孤芳自賞。她身形苗條瘦弱,行若弱柳扶風,搖搖擺擺,似乎快要飛起來一樣。

待她走近之時,他又見她面如梨花,毫無血色之感,卻有另一番說不出的嬌柔;眉鎖青煙,似蹙非蹙;眸如點墨,流轉無情,令人敬畏。

虞譽露出微笑,朝她點了點頭,而她淡然一瞥,算是回應他了。

她越過茶桌,彎下細腰,開了內間的門。那內間擺放了很多字畫、老照片、古董、高檔茶葉等珍品,其西邊角落又有一扇小門,正是堆放茶葉的倉庫。除非是老闆的朋友親人,或者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才能進入內間,否則一概推之。

慕容翹楚把粉紅的包包放在內間,隨即便走出來,到茶桌前坐下。

劉春艷給她倒了茶,笑道:「翹楚,你知道嗎?虞譽剛剛說,他被人騙去洗臉了。」

翹楚冷笑了一聲,淡然道:「什麼啊?」

虞譽將方才與劉春燕重述了一遍,又羞愧道:「第二次去洗臉的時候,她們又騙我免費檢測皮膚,沒想到後面洗臉的環節要收費,我頓時氣炸了。可我又不敢怎麼樣,畢竟人在虎穴,不能輕舉妄動,免得深受其害。」

劉春艷疑問道:「又要洗臉?你可以不洗,直接跑到衛生間自己洗不就成了嗎?」

虞譽道:「當時,我被氣昏了頭腦,也不能發作;再者她們嚇唬我,稱不用她們專業的洗臉方法,到時候就會毀容而羞於見人。而且,我從不護理,不明就裡,就這樣稀里糊塗被他們給坑了。」他本來想說簽單一事,想了想又覺得不好,免得被她們嘲笑,顯得自己更加地腦殘。

翹楚笑道:「你啊你,我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

劉春艷冷笑道:「涉世未深的人,不被騙幾次,是不會學聰明的。」

凡事都有兩面性,有一弊必有一利。虞譽道:「你說的沒錯。要是我現在不被騙的話,以後損失的不止幾百塊錢,甚至是幾千塊,幾萬塊,幾十萬塊。」

翹楚欣慰道:「你還真是樂天派,凡事都往好的方面想。」

虞譽笑道:「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倒不如開開心心地過一天。」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慕容翹楚鎖上了內間的門,便回家去了。

二人便點了快餐,吃完之後,劉春艷便跑到對面的珠寶店去了,而虞譽則在店裡坐著玩手機。

晚上九點半的時候,二人便關門下班,各自回了宿舍。

虞譽剛回到宿舍,他的父親便打電話過來,即接聽道:「喂!怎麼了?」他沒有稱呼她父親,因為他對他沒有什麼感情,能馬虎過去便馬虎過去。

他父親道:「你在那裡上班,感覺還習慣嗎?」

虞譽回道:「還行吧?」

他父親道:「你就在那裡好好上班,那技校什麼的就不要去讀了,知道嗎?」

虞譽道:「隨便吧?」

他父親道:「我聽說,你是不是去洗臉被人給騙了?」

虞譽有些驚疑,心想道:「他怎麼知道?我只跟劉春燕與慕容翹楚閑談過,他是怎麼知道的?哦!肯定是慕容翹楚告訴她父親,轉而她父親多嘴告訴我父親的,真是……」他故意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父親道:「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虞譽不爽道:「是真的。」

他父親道:「你怎麼那麼傻啊?在外面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什麼好處便宜都不要去貪,十貪九騙,你可明白?」

虞譽道:「我知道了。你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掛了。」

他父親道:「好,現就這樣!」

虞譽掛斷了電話,心中很不爽,道:「我原本以為這是閑話之談,沒想到卻被我父親知道了,他還說了我幾句。如此看來,我以後應該少說話,多做事。」

老闆應該有自知之明,不能干涉員工的私生活,更不能將私生活與工作生活混為一談。虞譽對慕容燦旭有了隔閡,對他的尊敬也少了幾分,心想道:「他也不過如此。」

就算慕容燦旭是大老闆那又怎麼樣,虞譽不會特意去巴結奉承他,因為虞譽自命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他心想道:「我雖然是這樣想,但不代表別人也是如此認為,他們可能會覺得老闆是為了我好而才去多嘴的。」

虞譽不想再去多想什麼,他拿了乾淨的衣服,走進浴室洗澡去了。

他洗完澡之後,便將衣服丟進洗衣機洗了,隨即躺在床上玩手機。

他上了布魯帝,發現那個姓石的男人拉黑了他,便驟然想起那晚約情之事。他心想道:「我的身上只剩下幾十塊,要是去醫院檢測身體的話,肯定是不夠的。」

那病,早發現,早治療,免得錯過了治療的最佳時間,到時候就更加麻煩了。他焦慮難安,下意思地摸著胸口,感覺心還是跳得很快,喃喃道:「再過幾天,再過幾天,我就發工資了,到時候再去檢測……就好了。」

正在這時,有人來敲門,虞譽以為是朱正遼便沒有起什麼去開門,因為對方也有房門的鑰匙。

那人又敲了幾下,虞譽不耐煩起身,便走上前去開門,他卻瞧見一個陌生的男子站在面前。他穿著拖鞋,著短衣短褲,神情不悅道:「你是不是在洗衣服?」

虞譽道:「是啊?怎麼了?」

那人道:「這幾天晚上,我總是聽到吵人的聲音,原來是你在樓上洗衣服。今晚就算了,從明天晚上開始,你就三更半夜就別洗衣服了,免得我叫人停你的水電。」

虞譽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的威脅是真是假,又見那人長得不帥,卻有另一番迷人的魅惑力,點頭道:「知道了。」

那人如黑豆般的小眼睛閃爍著得意的光芒,他背著雙手,大搖大擺地走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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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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