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善辯
虞譽見劉春艷又被氣到了,臉上甚是得意,悠哉悠哉地品茗。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卻是美麗美顏的人打來的。他猶豫了一下,隨即接聽而不說話,只聽對方道:「喂?帥哥?在嗎?怎麼不說話?沒信號……他沒有說話……」幾秒之後,對方卻掛了。
虞譽暗笑道:「他們可真準時,可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洪玲玲見虞譽低頭冷笑,便滿臉狐疑,問道:「是誰打來的啊?你怎麼光聽不說話啊?」
虞譽回道:「沒什麼,只不過是一群坑人的騙子!」
「騙子?」洪玲玲有點興趣,微微皺了眉,即一臉天真的模樣,問道:「什麼騙子?他們騙你什麼了?」
虞譽道:「他們騙我去洗臉,又給我免費檢測皮膚,誰知道最後還是要付錢的。哎,我就是這樣稀里糊塗地被坑了!」
洪玲玲一臉的怒氣,道:「一想起洗臉,我就來氣!他們也是騙我去洗臉,然後要我付錢,而我卻說我沒錢,隨即直接走人,他們也拿我沒辦法!」
下午六點,虞譽三人各自點了快餐,飯畢之後,繼續坐在茶桌前喝茶。
虞譽給她倒了一杯,洪玲玲行了叩手禮,問道:「聽說喝茶可以降脂減肥,防癌抗癌,是真的嗎?」
劉春艷回道:「是的,沒錯。茶還有養胃護胃,抗衰老的功效,沒事多喝幾杯也是不錯的。不過,茶雖然好喝,但它還是一些禁忌。比如,切忌空腹喝茶,不僅傷胃降低消化功能,而且還會引發頭暈心慌、手腳無力等不良癥狀。」
虞譽聽她這麼一說,便恍然大悟,沉吟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我前陣子,與那個姓石的男人約情之後,總覺得頭暈腦重,心跳加快,我一度還以為我染病了呢!原來……原來我是空腹喝茶的緣故,害我無端端擔心了好幾天。」他鬆了一口氣,舒展眉頭,慶幸地笑了笑。
洪玲玲道:「咱們是飯後喝茶,應該沒事。」
劉春艷微笑著,心中卻想道:「當然沒事啦!你說這麼腦殘的話,我真是無語!」
正在這時,那嚴老闆與魏老闆又來了。
一回生,二回熟,他們屁顛屁顛地跑到虞譽的對面,隨即坐下。
虞譽上一回惹得魏老闆不滿,而這一次,他便謹言慎行,仔細察其言,觀其色。他笑道:「二位貴賓老闆又來了,我真是高興。」
魏老闆笑道:「剛剛吃過晚飯,我與嚴老闆想著二位佳人孤苦寂寞,便跑過來陪她們說話解悶。」
劉春艷笑道:「魏老闆您說笑了,我人老珠黃,怎擔得起『佳人』二字呢?您說的是,虞譽與玲玲他們二人吧?」
虞譽見他故意忽略自己,心中有點不滿,臉上卻笑道:「佳人一向都是稱讚女生的,我這個男生今生怕是與其扯不上任何關係。」
魏老闆道:「佳人,可指美女,亦可指君子賢人,我看你也擔當得起。」
虞譽笑道:「魏老闆,真是太抬舉我了,而我愧不敢當!」他正說著,給他們二人泡了茶,而他們卻沒有行叩手禮,顯然他們很少品茗喝茶,不太了解基本的茶道。
還有其他情況就是,他們忘記行叩手禮,或者故意為之。虞譽見此情形,對他們滿是不屑,一下子對他們的印象打折減分。
嚴老闆問道:「你不是說老闆的女兒回過來照看店裡的生意嗎?我在這裡一整天了,怎麼都沒看到她啊?」
虞譽回道:「我們老闆與他女兒一同去了西方,獻愛心去了。他們可能要待十天半個月吧?」
魏老闆喝了一口茶,道:「愛心?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心情好就獻愛心!」
虞譽道:「只要人有心,愛心隨時隨地可以獻!愛心不分大小,也不分多少,心意到了就行!」
魏老闆道:「這樣說來,我也獻過愛心。小學的時候,我還捐過一塊錢,那也算愛心吧?」
虞譽道:「一分錢也是獻愛心,正所謂錢輕情意重,您覺得呢?」
魏老闆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是,你說的沒錯。」
劉春艷看了虞譽一眼,道:「我覺得你說的沒錯,我很贊同!」
虞譽得意道:「我一般看到可憐的人,多多少少我都會獻愛心的,因為我覺得他們活著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我獻一點愛心,猶如在寒秋冷冬之際,給他們一縷溫暖的陽光,讓他們也好過一點點。」
魏老闆道:「你還真是一個善良的人,我很欣賞。」
虞譽笑道:「您欣賞,那您就買點茶唄!」
他這話一說出口,魏老闆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住了,心中大為尷尬,道:「本來我是想買點茶的,可惜我的錢包在酒店房間里,不方便跑上跑下的。」
嚴老闆介面道:「我的錢包在我老婆那裡,她現在在外面逛街購物,還沒回來呢!」
虞譽知道他們在撒謊,也沒有拆穿點破,笑道:「你如此疼愛你老婆,可真是一個好男人!」
嚴老闆笑道:「沒辦法,我老婆是一家之主,我事事都得聽她的!」
洪玲玲道:「你老婆真幸福,我以後也要找一個像您這樣的好男人!」
魏老闆笑道:「現在已經八點多了,該是洗洗睡的時候了,再見!」他正說著,與嚴老闆一同起身,離開了茶葉店。
虞譽發牢騷道:「他們來了兩次都不買茶,真好意思!」
洪玲玲不爽道:「他們的臉皮可真厚,第一次蹭茶喝也就算了,第二次也是這樣。」
劉春艷淡然道:「就你這說話水平,來幾個你就得罪幾個,還有誰會買茶呢?」
虞譽道:「我說話怎麼了,你不愛聽是你的事,別以為人人都得順著你的意!」
劉春艷冷笑道:「是啊,你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我也懶得理!」
「一毛錢?」虞譽輕蔑地看著劉春艷,欲言又止,心中想道:「第一天上班的時候,我給你墊付了兩塊錢的快餐費,你到現在都沒有提及,更別說要你還我了,你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真好笑!」
如果虞譽把兩塊錢的事情說出來,倒會顯得他小氣,而不說的話,劉春艷那副嘴臉又是那麼討人厭。他又想道:「我並不是齷蹉之人,不會特意去計較這些小事,免得我把自己給拉低了。」
虞譽想了想,便作罷了,道:「是,你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我也不用對你怎麼樣!」
劉春艷道:「我知道你這個人挺有上進心,但你有時候說話真的挺讓人生氣。」
虞譽沉默不語,埋頭玩手機,一直持續到了九點半。
洪玲玲問道:「虞譽,你可知道咱們宿舍的無線密碼嗎?」
虞譽道:「我不知道,我一直都是用數據流量的。」
洪玲玲問道:「你室友呢?他應該知道吧?」
虞譽道:「我跟他不認識,也沒有說過話,所以沒問他。你要是想知道,你就去問他吧?」
洪玲玲道:「我一個女孩子怎麼好意思向陌生男人開口呢?對了,你不是能言善辯的巧嘴嗎?怎麼還跟室友不認識呢?真奇怪!」
正在這時,來了一位穿西裝,並戴著眼鏡的男人。
虞譽頓時歡喜,與他打了招呼,又聽他說道:「你好,我是人事部經理徐樂,我想借一借你們包廂房間的鑰匙。」
茶葉店斜對面有三個包廂房間,供於客人品茗談私事的地方,他卻要了第二間包廂的鑰匙。
第一間房叫順德,第二間房叫順祥,第三間房叫順淑。劉春艷便問道:「你要借哪個房間?要借幾天呢??」
徐樂回道:「第二間房,順祥。借用幾天就可以了。」虞譽給了他鑰匙,他接過手,隨即走出了茶葉店。
虞譽見他走了,才問道:「酒店裡那麼多房間,不夠他們使用的嗎?」
劉春艷聳了聳肩,道:「誰知道!」她走到門口,指了指盡頭,道:「對了,這三間包廂與走廊轉角處那間洗水間都是咱們茶葉店的,就算是酒店人員也不好隨意使用,除非是老闆點頭同意。」
洪玲玲道:「那你怎麼借剛剛那個人房間鑰匙啊?」
劉春艷道:「現在生意冷清,那三間房都空置,借他一借也不礙事。再者說了,咱們也賺了人情。」
虞譽道:「那過幾天,咱們再向他拿回鑰匙吧?」
洪玲玲道:「他要是不還怎麼辦?」
劉春艷道:「店裡的事情,無論大小,都要向老闆或他女兒彙報。像這種事情,你只跟老闆說一聲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不根本就不用擔心。」
過了幾分鐘,他們三人下班關門,隨後一同走出了客戶酒店。
沒想到,他們三人卻遇到了嚴老闆與魏老闆,彼此微笑了臉,也打了招呼。
虞譽問道:「魏老闆你不是洗洗睡了嗎?怎麼還跑外面去?」
魏老闆笑道:「剛剛出來辦點事,現在要回房間去了。」
嚴老闆滿身酒氣,嚷嚷道:「剛剛的小妹真漂亮,我很滿意。」
虞譽冷笑道:「我們先下班了,明天再聊吧?」他心想道:「什麼鬼?明天最好不要再見!」
劉春艷一臉的鄙夷,也沒有顧忌魏老闆的神情,翻了翻白眼。而洪玲玲嫌惡地看著他們二人一眼,也沒有說話。
魏老闆一邊攙扶著嚴老闆,一邊對他們三人笑道:「明天再聊!明天再聊!」
於是,他們三人揮別了二人,一同回了小區,打開了一樓的大門。
劉春艷卻道:「剛剛那兩個人真讓人噁心,沒錢買茶卻有錢找小妹!」
洪玲玲嗔道:「人模狗樣,衣冠禽獸!」
而虞譽覺得沒什麼,只不過是正常不過的現象罷了,故不做批判評論。
劉春艷走上了樓梯,虞譽與洪玲玲也緊跟其後,卻聽她道:「我明天就不上班了,你們兩個好之為之吧?」
虞譽道:「我會的!」
劉春艷道:「我走了,你們兩個肯定有危機感!」
虞譽道:「一半一半吧?」
洪玲玲道:「真捨不得你走,我有好多東西都沒學會呢!」
劉春艷笑道:「虞譽待了二十多天,他應該懂得很多,你請教他就是了。」
虞譽笑道:「是啊,是啊,你請教我就行了,幹嘛擔心那麼多呢?再不然,你也可以向老闆或他女兒請教啊?」
劉春艷打開了四零一宿舍的門,與洪玲玲一同走了進去,卻沒有再搭理虞譽,而是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