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這就是父愛嗎

半晌，席沐城才緩緩開口，「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辛苦你了……

這句話第一次從席沐城口中說出，倒是把李嬸和李亦然醫生一愣，還是李亦然先反應過來，他朝席沐城欣慰一笑，「少爺客氣了，這是我分內之事。」

席沐城頷首，朝他微微點頭，吩咐李嬸，「李嬸，你派人給我送一套我的衣服過來。」

李亦然看李嬸沒什麼反應，用胳膊肘推了推李嬸，李嬸這才驚醒過來，歉意一笑，「少爺，您今晚……？」

「今晚我就睡這了。」說完席沐城就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這座莊園，曾經是和宮雅柔結婚後的婚房，後來她離開了……就只留席啟軒住在這裡，守著這個空蕩蕩的房子。

李嬸驚嘆，席沐城還是第一次住在這裡。莫非……他是想通了，要開始在意小少爺了嗎？

李嬸不由得欣慰一笑，「亦然啊，你說少爺是不是想通了？」

李亦然拍了拍李嬸的肩，嘆息道，「要是真的是這樣，小少爺也算是熬過來了！」

「是啊，」說到席啟軒，李嬸眼睛泛紅，「這些年委屈小少爺了……他也只是個孩子啊……」

「李嬸，你也別太傷感，小少爺到底還是少爺的親兒子，不會真的不管不顧的。」李亦然安慰道，李嬸是他一個遠房親戚，兩人都是看著席啟軒長大的。

李嬸只是深深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去準備席沐城要的衣服去了。

……

席沐城脫下衣服，進了浴室。他今晚抽了不少煙，等會去看席啟軒肯定會熏到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開始關心起席啟軒，大概是因為他身上流著柔兒的血吧……

腦海中，不禁又想起了他們在一起的時光——海邊，陽光下，清風拂過，掀起了女子的衣裙，男子摟住女子纖細的嫩腰，女子不由得嬌羞一笑，男子俯身吻住女子的紅唇，女子微顫閉眼，雙手勾住男子的脖子，熱情的回應……

可是再抬頭時，為什麼女子的容顏成了顧昔昔的樣子？

席沐城甩甩頭，好像腦袋要爆了一般，劇烈的疼痛，讓他猛地把頭栽進水中，水衝進了他耳中，鼻腔，口中，冰冷刺骨的聲音遍布全身。

再抬頭，用手抹乾眼睛中的水，他這是怎麼了……為何明明屬於他和柔兒的記憶，卻成了他和顧昔昔的？還有，該死的為什麼他的頭一想到當初的事，就鑽心的痛？

這到底是為什麼……

……

換好衣服，他款步下樓去席啟軒的房間。李嬸正在給他擦拭身子，見到他來了，準備叫他，被他攔住。

他接過李嬸手中的毛巾，揮揮手讓李嬸出去，李嬸輕輕垂下眸光，嘴角泛起一笑。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席沐城，然後轉身帶上門出去了。

握緊毛巾，覆在席啟軒的額頭上，輕輕地擦拭，小小的鼻樑上布著密密麻麻的細汗，他難得柔情地給他擦拭著。

這是他和柔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