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羞辱
「哥，你也太壞了吧，咯咯咯咯……」
公交車上，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顏小汐，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又突然咯咯大笑起來，全身抖動著倒在了顏雨辰的身上。
周圍的乘客，皆是感到莫名其妙。
顏雨辰一手扶著把手，一手攬著她那快要跌倒的身子，笑道：「好了，別笑岔氣了，看看你，眼淚都出來了。」
顏小汐一邊笑一邊捂著肚子呻吟道：「不行了，肚子好疼，哥，你真的太壞了，人家都快受不了了……」
此話一出，車廂里突然安靜下來，眾人驚愕的目光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顏雨辰稍一愣，立刻醒悟過來，連忙尷尬地解釋道：「不就是幫你報復了一個小混蛋嘛，有那麼好笑么？好了，女孩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要矜持些，別讓人看笑話。」
顏小汐擦著眼淚笑道：「那小混蛋的確該打，不過哥，你做的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那對情侶下手好重的。」
顏雨辰抱著她的小蠻腰道：「我那是在救他，沒有這個深刻的教訓，他以後恐怕會更慘。」
聽了兩兄妹的對話，車廂里的人方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想多了，人家說的根本就不是那種齷蹉的事情。
下了車后，顏雨辰和顏小汐也不顧其他同學的目光，親熱地手拉著手進了學校。
分開時，顏小汐像以前一樣，踮起腳尖，輕輕地抱了抱這位兄長，笑道：「哥，你真好。」
顏雨辰微微一笑，頗為得意道：「那當然，你是我妹妹嘛。」
顏小汐颳了刮臉蛋，笑嘻嘻地道：「不知羞，我說的是你的身體真好，一路上都抱著我不累，你以為我說你什麼真好呢？」
顏雨辰笑容一僵，抬起手道：「找打！」
「咯咯咯，打不到……」
顏小汐早就蹦蹦跳跳跑遠了，銀鈴般的笑聲清脆地回蕩在校園中。
顏雨辰笑著看她消失在林蔭道上，剛要離開，身後傳來了袁小芬柔柔的聲音：「你們兄妹之間的關係可真好。」
顏雨辰轉過身看著她，苦笑道：「袁小芬同學，你貌似很喜歡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別人後面啊。」
袁小芬臉頰一紅，哼道：「才沒有呢，我是正大光明的恰好路過。」
兩人大眼看小眼對視了一會兒，隨即「噗嗤」一聲都笑了起來。
「顏雨辰。」
兩人默契地並肩走著，沉默了一會兒，袁小芬率先開口，聲音低低地道：「上午那件事……其實……」
顏雨辰笑著打斷了她的話，道：「我知道，當時你是心好，怕我被同學們打擊的體無完膚，所以才故意那麼說的，你是想幫我。放心，我沒當真的。」
袁小芬聽他這麼說，心中方鬆了一口氣，有些歉疚道：「其實你挺好的，只是快中考了，咱們都還小，所以我不想……」
顏雨辰轉頭看著她，開玩笑道：「你在發好人卡啊，能想點別的拒絕的理由不？」
袁小芬怔了怔，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其實……我喜歡女生。」
「……」
兩人再次大眼看小眼，過了幾秒，又「噗嗤」一聲同時笑了起來。
「袁小芬同學，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那你幹嘛要笑？」
「我是看你要笑我才附和你的。」
「……「
…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教室時，全班同學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各種議論隨即撲來。
「哼，也不知道避諱些，上午剛好，下午就一起來上學了，說不定中午都在一起吃飯一起午休呢，真不害臊。」
「袁小芬的眼睛是不是真的瞎了啊，看上誰不好，怎麼偏偏看上這個一無是處的病秧子了呢。」
「說不定人家這是真愛呢，美女愛上野獸嘛，哦不對，是美女愛上病貓，嘿嘿。」
「切，還真愛呢，也不知道能持續幾天，一個的成績是班裡前幾名，另一個永遠都是倒數第一，就算是真愛，到時候中考後，也是天南地北老死不相往來了。」
聽著這些毫不掩飾的冷言嘲語，袁小芬清秀的臉頰漲的通紅，特別是那些侮辱顏雨辰的話語，她感到非常憤怒。
都是一個班的同學，人家不就是體弱多病嘛，何必要這麼過分呢。
「好了，快上課了，大家不要喧嘩了。」
班長程浩站了起來，阻止了大家的繼續議論，隨即轉過頭厭惡地瞥了一眼袁小芬，略帶嘲諷地警告道：「快中考了，希望有些同學好自為之，不要被一些不良的傢伙帶壞了成績，身為班長，我不想看到有些同學繼續墮落下去。老師也說過，班裡的同學不準談戀愛，希望某些人不要逼我去告狀。」
袁小芬見他盯著自己在說話，四周的目光也充滿了譏誚，不禁又羞又怒，心內充滿了委屈，眼眶中瞬間噙滿了淚水。
她咬著嘴唇，拚命不然淚水落下，隨即從抽屜中拿出了一張粉色的信箋，當著他的目光撕的粉碎，然後冷冷地與他對視。
這是前兩天程浩偷偷寫給她的情書，當時她一口就拒絕了，對方除了有些尷尬以外，倒是沒表現出別的情緒，沒想到現在竟然這般虛偽！
程浩見她撕毀了自己寫的情書，眼中露出了一抹羞辱和憤怒，轉眼看向了最後排的顏雨辰，臉色陰沉地咬牙道：「某些廢物，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也希望你別再害人害己了，反正你也活不長了，何必到學校來禍害別人，還不如早些捲鋪蓋滾回家裡去躺著去，免得在外面丟人現眼，惹人噁心。」
他一直都沒有把顏雨辰當做一回事，對於一個隨時都會昏倒成績永遠倒數第一的人，他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可是現在，這個該死的傢伙竟然跟他喜歡的女生開始談戀愛了，開始卿卿我我有說有笑了，關鍵是這個女生竟然拒絕了他這個班長的表白。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他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