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命定之人
「喲~金光還鑽進肚子里呢!這算哪門子怪事兒啊!我生雲歌那會兒天上還出現彩虹了呢!」說這話的正是二姨娘柳芬芳,本來她是不想過來的,只是聽說歐陽正一下朝就過來了,所以她也就過來了。
二姨娘可不是省油的燈,扭著她那水蛇腰就往歐陽正身上靠。柔聲細語地說:「老爺,您回來了啊。」
歐陽正皺了皺眉,滿朝文武都說這金光是鳳凰下界,就連皇上也信了七八分。這鳳凰下界意味著什麼啊?那小雪生的孩子就是鳳凰選定來救鳳來國的,這是何等的喜事,又是何等的榮耀,怎麼在二姨娘的嘴裡就成怪事了。
可惜,柳芬芳並不知道今日上午在朝堂上發生的一切,以為歐陽正也在琢磨著這是是不是中邪了。
張媽一聽二姨娘給自家夫人抹黑,本能的就要解釋,「不是的,不是……」
「什麼不是的,要我說啊,這事就奇怪了。還不會是碰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吧,趕明兒得請個道士來這院里做做法,去去晦氣。您說是……」
二姨娘說著還想向歐陽正邀功,沒想到歐陽正早在那裡黑著一張臉了,大喝道:「你在胡說些什麼?身為姨娘,夫人在裡面生孩子疼的死去活來的,你在這裡幹什麼,說什麼怪事?我歐陽正的孩子還能是怪物么?哼!」歐陽正氣得一把甩開二姨娘,轉向還在裡屋生孩子的高雪。
柳芬芳挨了訓,氣得臉都綠了:第一次,第一次凶我還是為了高雪那個賤人懷的孩子!
柳芬芳當真是氣到了,但是她很快就壓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讓別人看出來。她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絕不會讓高雪好過!
三姨娘杜月本想過去安慰柳芬芳,結果直接被柳芬芳的眼神給秒殺回來了。她一直都比較害怕柳芬芳這個人是面上和善,卻是壞到骨子裡。
柳芬芳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換了一副樣子,走到歐陽正身邊,「老爺,妾身錯了,妾身也是擔心姐姐嘛。畢竟這事兒也確實奇怪,不過姐姐吉人自有天相,這或許是上天賜給姐姐的福氣也不一定。」
歐陽正本來就因為鳳凰一事挺開心的,再加上柳芬芳知錯就改,也就沒放在心上。畢竟,柳芬芳一向是最識大體,也是最得他心的,這事放在別人身上也難免會想歪。
柳芬芳見歐陽正大概不會怪自己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然後隨便攔住了一個端水的丫鬟,問道:「裡面到底怎麼樣啊?急死人啊?」
「對啊,裡面怎麼樣了,怎麼這麼久還沒出來啊?」歐陽正一直就想問,便也隨聲附和道。
「夫人是早產,又是第一胎,所以不好生。」丫鬟說完又衝進去端水了。
~~~~
裡屋。
「夫人,使勁啊,您在使使勁兒~就快出來了,再使把勁啊!」產婆累得滿頭大汗,從來沒見過這麼難生的孩子,這要不是丞相夫人以前也是練武出身的,身體底子好,哪裡受得住這折騰啊!
「啊……啊……」高雪痛得都快哭了,「它怎麼這麼難生啊!」
產婆也沒辦法,只得一個勁兒的說「使勁,使勁。」
高雪累得滿頭青絲都被汗水打濕,身上唯一穿的一件裡衣也被汗水浸透了。
「啊!看到頭了,看到頭了,夫人,再加把勁,就快出來了。」產婆激動的大叫。
高雪疼的都差不多沒力氣了,聽了產婆的話,用手緊緊抓著床沿,深吸一口氣,使勁。
「啊啊啊啊……」高雪這下真的是用盡全身力氣。
「哇…哇…哇啊啊哇…」產房裡終於傳來一陣嬰孩的啼哭聲,與此同時,外面下起了大雨。
很快,產婆抱著孩子出來了,遞給歐陽正看,「恭喜相爺,是位千金。」
「噢,好好!管家,賞!」
「哎!」管家也樂呵呵地去準備賞錢了。
歐陽正抱了一會孩子就將孩子交給奶娘,自己來了裡屋,握著高雪的手,深情款款道:「小雪,辛苦你了!」高雪只是稍稍點點頭,並無多說。
一屋子的人都在為高雪平安生下女兒而高興,只有二姨娘柳芬芳的手絹都快被扯斷了。
~~~
第二天上早朝的時候,鳳古煌特地把月如恆又請來了。歐陽正把昨日發生的事前前後後又詳細說了一遍,「皇上,據事情前後一直跟著內人的貼身麽麽說,金光注入內人肚子時,原本烈日高照的天空驟然聚變成烏雲密布,待臣回去后發現,小女出生的一瞬便是老天下雨之時。」歐陽正這些話倒是一點兒也不假,他打從心裡覺得自己的女兒不簡單。
鳳古煌聽完歐陽正的說的話並沒有立刻說什麼,雖然他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什麼。
「如恆,你怎麼看?」鳳古煌不好決斷,把這個問題扔給月如恆,聽聽他的意見。
月如恆略想一下,隨即答道:「命定之人。」
歐陽正聽到大喜,可是鳳古煌卻不這麼認為,又問,
「那這命定,定的是喜還是憂啊?」鳳古煌畢竟是帝王,他相信命定,就像當年鳳來國的開國皇帝也是命定之人。可是這個命定之人對於前朝來說可算不上什麼好事。再者,雖說自己在位的這些年並無不妥,但鳳來國的未來還不知道呢?畢竟月如恆也不能為他再測第二次了,他必須謹慎。
鳳古煌的話就像一顆炸彈扔進歐陽正的腦子裡,突然爆炸,炸得他是耳鳴目眩,可是他還得強裝鎮定。
「皇上,雖說如恆不能再為鳳來國占上第二卦,但是從昨天的種種跡象來看……」月如恆頓了頓,思考了一下,接著又肯定的說道,「我可以擔保丞相之女對鳳來國的未來有利無害。」
歐陽正什麼都沒聽清,就這最後一句他聽清楚了。總算目不眩耳不鳴,鬆了一口氣了。
月如恆都這麼說了,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了。
鳳古煌盯著月如恆看了一會,然後閉著眼睛,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龍椅,像是在思考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