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第229章 死一百遍都不夠
柏薇薇按開大門,黑漆漆的,沒有一個人,她找了許久才摸到開關。
大燈打亮,她像做賊一樣進入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空間。
柏薇薇走到二樓,想了想,就又按了樓上的控制燈,將樓下的燈光全滅了。
走到那扇門口——
這個別墅其實沒有跟皇甫星剎生活太久,卻好像在她的記憶里刻得很深了。
似乎推開門,就會看到他敞著胸膛坐在沙發上,勾著邪肆的唇盯著她看。
柏薇薇深呼吸口氣,手指微微顫抖地推開門。
一室漆黑。
她只開了一盞壁燈,目光看過每一樣做工考究的傢具。
確實有好多天沒有住人的跡象了。
在這樣的夜晚,她突然想他,瘋狂地想念以前很討厭的男人……
她是生病了嗎?
從來恨不得想要離開他,現在居然想回到他身邊。
柏薇薇狠狠地唾棄自己,在赫連墨身邊的時候不珍惜,離開了想念。
在皇甫星剎身邊的時候她想赫連墨……
她是全天下最賤的女人,才會受此待遇。
柏薇薇紅紅的眼睛又有淚落。
她用手背快速擦去,走進浴室,從置物櫃的低沉,一個新牙膏盒裡,找到『笨』毒藥。
柏薇薇淡漠地看著藥劑,回去用它做一碗面吃下去。
好像要分三次吃下吧……
當初為了毒害皇甫星剎,她特地選的『慢性丨毒丨葯』。不過如果一瓶的劑量都喝下去,有可能就不會是慢性的了。
柏薇薇恍然失神地想著,突然聽到囂張的引擎聲。
皇甫星剎每次出現,都有一排的皇家車尾隨在後。
這聲音太熟悉了,柏薇薇聽過無數次……
她嚇得全身發抖,第一時間按掉壁燈,跑到窗口掀開窗帘一角朝外看去。
引擎咆哮的聲音越來越近。
嗖嗖嗖——
大車燈遠遠掃來,皇甫星剎車打頭列陣,停在柏家門口。
柏薇薇的心臟跳的異常地響,怎麼會這麼巧,他現在回來了?
她在回來的路上想到,明天是周日,休息天,不用去學院上課。
也就是說,她的賭約完成了,明天不用去學校,也已經堅忍了她難受的一個星期……
皇甫星剎趕到這個時候回來,也晚了,她可以理直氣壯地把賭約摔在他的臉上。
柏薇薇想要離開藏起來,可是她的身體移不開,怔怔地盯著房車……
一顆心揪緊了。
皇甫星剎不是燒傷了么,病了?怎麼會再回來?
一如既往,首先下車的查爾斯。
他恭順地拉開門,修長腿踩下地,皇甫星剎冷冽地正了正衣襟,一張臉在路燈的輪廓下極致地深邃。
看到他毫無大礙,邁著大步朝別墅大門走來,柏薇薇一顆心落地。
他好像……只是胸口燒傷?
應該不嚴重,至少能走能跳,就只是看著瘦了一點點。
柏薇薇放下窗帘,她現在怎麼辦,被他發現她回來,他一定會追問因果。
她恨不得地離開他,怎麼還會跑來他的別墅。
要是讓他發現她來拿『毒』,世界大戰。
柏薇薇腦子一片空白,聽著整個別墅被人布滿,開始有動靜……
她一個閃身,躲進了衣櫃里。
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躲進來,難道躲著就能單獨逃出去嗎?
外面重兵把守,她被發現不是遲早的?
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柏薇薇暗自懊惱,正準備出去,聽到門外有說話聲……
皇甫星剎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久違了,柏薇薇心臟抽緊,聽到門打開。
他冷然地走進來:「把她抓回來。」
查爾斯隨後進了房間:「殿下,我們查過了,她放學后,應該是坐了赫連少爺的車……回了赫連堡。」
柏薇薇在學院發生的事,他們多少調查出了。
皇甫星剎憤怒不堪。
呵,他傷痕纍纍,她不聞不問,還跟赫連墨打情罵俏。好,好得很柏薇薇!
「據說柏小姐差點被汗蒸房悶死,是赫連少爺及時救出來。」查爾斯拿著剛剛調查得到的第一手消息。
皇甫星剎冷然坐上沙發,身體斜斜地歪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像她這樣的賤丨人,怎麼不死在裡面。」
是真的恨不得她死了——
如果她死了,他就不會心痛,不會每天因為她的背叛憤怒。
想到她跟赫連墨合夥想要殺他,他就恨不得親手把柏薇薇給宰了!
柏薇薇縮在衣櫃里,聽到皇甫星剎傳來的無情聲音,心臟像被刀子鈍鈍地砍過。
皇甫星剎希望她死了?
這一個星期,以他的權利,明知道她在遭受什麼,他也沒想過做點什麼。
就算她差點悶死在汗蒸房,他知道了也只是落井下石?
沒有赫連墨及時出現,他寧願她死了?
柏薇薇眼神空洞,手裡深深地抓著『笨』的毒藥……
「砰」!皇甫星剎越想越生氣,一腳踹翻了茶几。
他像喝醉酒了一樣骯髒地罵著柏薇薇和赫連墨,還揚言要親手崩了他們。
柏薇薇從來沒有這麼想要死過。
一手好牌,被她打成了爛牌……人生的輸家。
無聲的淚順著眼角流下,她從來沒有這樣絕望過。
很好啊,赫連墨不要他了,皇甫星剎恨她,賭約結束了。
「像她這樣心如蛇蠍的女人,死一百遍都不夠!」皇甫星剎惡聲惡言地說,「我不會放過她。」
查爾斯默默地不敢接話。
「我會讓她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柏薇薇已經嘗試到了,不需要皇甫星剎再做什麼……
她鬼使神差地擰開瓶蓋,她死掉,一切就該結束了。
一股氣體湧進她的口腔,嗆得她眼淚水一直冒。
柏薇薇的身體輕輕地哆嗦……差一點沒忍住自己嗆咳出來。
頭抵著膝蓋,這一刻終於來了,沒有想象中的痛苦。
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
「滾,還杵在這裡?把她抓回來!」皇甫星剎扯著制服扣子,胸口火燒火燎的傷口敷著葯。
大西蒙守在門外,東嗅西嗅,好像聞到臭女人的味道了。
兩隻爪子拚命撓著門。
查爾斯打開門的時候,西蒙正好擠著笨重的身軀晃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