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另尋入口

靜心打坐半日左右，藥物對羽微靈力的壓製作用才被悉數化解。可即便是靈力恢復的羽微使出全力也沒能夠破除度塑山外的無形屏障。

羽微嘆了口氣，「還是不行。」

「你別灰心，要不要再試一次？」姜逸鼓勵道。

羽微搖搖頭，「算了，我們再找別的方法進入陰間吧。」

「哦，對了，我剛剛在你的pad里讀到一些資料，上面寫著在陽間還有另一處地點能與陰界相通。」姜逸將pad里的內容指給羽微看。

「這是白無常大人昨天傳給我的附件里的內容，看來他們早就知道我們回來時會被阻擋在度塑山之外了。」羽微抬頭望向屏障的另一邊，飛沙走石，天昏地暗。從自己應聘成功一直到現在的一切，難道都是早已經被安排好了的？

「在想什麼？」姜逸伸手再羽微眼前晃了晃。

「沒什麼。」羽微收回視線。

「我們現在就出發？」姜逸問道。

「嗯。」羽微堅定的點點頭，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搞清楚這些巧合裡面隱藏著的真相。

一路上，羽微發現新死亡出竅的魂魄已經隨處可見了，沒有鬼差的指引，這些魂魄便會一直飄蕩在陽間，如果放任不管，早晚會出大亂子的。

羽微心內不安，腳下的速度卻越來越快，眼前的種種情況都似乎都在表明陰間的輪迴系統已經陷入崩潰狀態了，怎麼會這樣？羽微實在想不明白，她得到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

陽間，F縣，M山山腳，陽界著名的鬼域，山上的形制便是人們想象中的陰間審判形制。

羽微和姜逸抵達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各個景點已經開始清場，M山上的遊客三三兩兩結伴從山上緩步下來，整座名山漸漸的空了下來。

與大多數主打自然景觀的景點一樣，只要有山，就一定會有廟宇，廟中自然供奉著各路神靈或是古時的聖賢之輩，神像身前的香案上，一年四季一刻不停的燃著無數善男信女前來祈願祭拜時點下的香火，不論靈驗與否，總歸是能夠得到心靈上的慰藉。

來的人多了，再有靈氣的仙山也會被磨得只剩人氣。

「呃，不會是搞錯了吧，這裡怎麼看都像是普通的景區嘛。」姜逸撇了撇嘴，他向來是不信這個的。

「還是先上山看看吧。」羽微拉著姜逸往山上去了。

這時候山間路上只剩下了清理雜物的環衛工人和四處巡視的護林員。

因為pad的定位功能不能使用，而整座大山又一點靈力波動都沒有，所以無處下手的羽微和姜逸兩個只能分頭行動，採取地毯式搜索的方式一點點的找，並約定好在夜裡十點時，不管夠沒有發現都回到牌坊處匯合。

夜漸漸沉了。

「怎麼樣？」羽微回到匯合點的時候，姜逸已經等在了那裡。

「沒有，你呢？」看得出來，姜逸這時候也有些泄氣了。

羽微搖搖頭，四下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還是一無所獲。

「……會不會pad里的附件都是野史雜記之類無從考證的資料，是白無常讓你在路上無聊時讀著解悶玩的？」姜逸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的說道。

「……」羽微面色不善。

氣氛有些尷尬，姜逸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哎，你看，這白無常的塑像做的可真難看，你說咱們要不要拍下來帶回去給他看看啊。」

只見那尊塑像身穿白袍，手拿蒲扇，頭戴高帽，帽子上寫著「你也來了」四個大字，瞪眼吐舌，當真是與本尊相去甚遠，唯一有些相似的地方就是雕像的臉上也掛著萬年不變的微笑，就是這微笑，讓羽微越看越氣。

「總是這樣！丟下輕飄飄的一句任務，卻什麼都不說清楚！我覺得我就像被你們控制在手裡的傀儡一樣，只會按照你們的意願行事！拜託！我就是去十王殿打工的，可不是賣身給你們了！」羽微越說越氣，伸出拳頭狠命的打在了白無常塑像的臉上，「笑啊，一天到晚就知道笑，我讓你再笑！」

「……那個，你冷靜一點啊。」姜逸看著整張臉都被打的變形的塑像，冷汗直流。「……再打兩拳你明天就能上頭條了，標題就叫做「山中神像無故被毀，這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羽微聽得直翻白眼，火氣也消了大半。

「好了，生氣也沒用，我們慢慢找，總會找到的。」姜逸好言相勸。

「……」

「噓，你聽，附近好像有人再說話。」羽微示意姜逸閉嘴，隨後支起了耳朵細細聆聽。

姜逸也靜下心聽了半晌，可什麼都沒聽見，「……這三更半夜的除了咱們這樣的誰會不睡覺到這種地方來啊，可能是山中的小動物什麼的弄出的聲音吧，你就別疑神疑鬼的了。」

羽微也不理會姜逸的碎碎念，直接拉著他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飄了過去。

出了牌坊，便是一大塊空地，空地當中有一石碑，名叫考罪石，也可以算得上這裡比較有特色的景點了。

此刻，兩個人影正彎著腰蹲在地上，每人身邊都放著一個裝著未知液體的塑料桶，那兩個人影正是用手中的刷子，一層一層的將桶中的液體塗在考罪石附近的地面上，羽微聽到的便是這兩個人的說話聲。

「刷完這一片就可以了吧，我都要困死了。」

「你以為就你困，要不是為了多掙兩個錢，誰願意大半夜不睡覺來干這個。」

「這樣真能有效果嗎？」

「管他有沒有效果的，反正廟裡不會差了咱倆的錢。」

……

「這麼晚了，在這裡「刷地」玩？」姜逸不明所以，在他眼中那兩個人就是沒事閑的。

「你看，他們好像正在往地上塗著油一類的東西。」羽微說道。

「為啥？有錢沒地方花了？」姜逸一臉茫然。

「聽他們剛才的對話，我覺得是他們事先在地上塗油，讓明天上山路過這裡的遊客因為腳滑而不小心摔倒，這些摔倒的人中總會有害怕得罪鬼神的，為了消災免害他們就會很大方的布施獻祭，而這些人便會從中得利。」羽微猜測道，這樣的故事，以前她也聽一些曾出過陰間的野鬼們講過。

從前，野鬼們可以隨意出入陽間，那時候有很多的野鬼會選擇和貪婪的人類合作，以獲得各種各樣的利益，不過在冥界公約簽訂后，這樣的事情就被約束的很嚴格，所以這樣的事情便只能存在於故事當中。可是沒想到，沒了野鬼幫助的人類還會繼續這樣做下去。

「……這都21世紀了，哪裡還會有那麼愚昧的人存在，再說了，這是很容易被發現的吧。」姜逸覺得羽微的說法很不可信。

「眼見為實，不然你覺得他們是在做什麼？」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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