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樹洞之內
姜逸多次詢問無果,漸漸的也就歇了再問的心思。
眾人一路無話。
提著紅燈籠的白骨裁判帶著眾人在漆黑的樹洞巷道里七拐八拐,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面跟著的眾人這才遠遠的見到,在這條路的盡頭有一點點的光亮。
「啊,這條路可算是要走到頭了,真是要累死我了。」呂伊人連打了幾個哈欠。
黑暗中,小黑神情凝重,幾次欲言又止。
走出巷道之外,眼前所見到的便是一座巨大的天然溶洞,洞中的地勢大體上是一個規則的斜坡,而這個樹洞巷道的出口正好位於整個斜坡的最下方。
眾人不禁抬頭向上望去,只見這洞中依著地勢的高低走向,建造著數座連綿不絕的宮殿,其宏偉壯觀,輕而易舉的便震懾住了每一位到場的行人。
大大小小的宮殿之間,雕樑畫棟,假山怪石,應有盡有,黑牆灰瓦,飛檐斗拱,目不暇接,行人還未走近,就能感覺到這片建築群中散發出的強烈的生人勿進的氣息。
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惹得羽微一陣心悸,不知不覺間,她臉孔上的印記開始發燙,腦海的深處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呼之欲出。
「嘶。」酥酥麻麻的疼痛感覺從頭頂傳來,羽微低下頭,伸手到頭頂去摸,可惜什麼都沒有。
「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傷到了哪裡?是不是剛剛撞到樹枝了?」姜逸見羽微神色古怪,便停下了腳步。
「嘁。」呂伊人不以為意的偏過了頭,之前從人曾在叢林中狂奔,誰身上沒有些傷痕啊,再說羽微她還是跑在後面的,她前面還有自己和姜大哥擋著,哪裡真的會傷到什麼,至於這樣矯情嘛,真是的。
「我沒事。」羽微抬起了頭,疼痛的感覺只持續了幾秒鐘便消失了。
「天啊!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剛剛抬頭的羽微便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再看旁邊的姜逸和呂伊人,在見過了眼前的景色之後,面上也俱是一片驚異之色。
想必面對眼前的壯觀景色,除了手提燈籠的白骨裁判神色十分淡然之外,毫無反應的,恐怕就只有伏在禍斗獸背上的小黑了。
此刻,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小黑將頭深深的埋進了雙臂之中,臉上神情較之前坦然了許多,似乎是,突然想開了吧。罷了,不管自己躲到哪裡,是福是禍,該來的總還是要來的,想不開又能怎樣。
如今,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還不如給自己少增些煩惱。
白骨裁判腳下不停,伴著水滴下落的聲音拾級而上,眾人只覺得腳下儘是濕滑,努力保持平衡的他們倒是收了四下打量的心思。
才走了幾級台階,白骨裁判便將羽微一行人帶到了位於斜坡建築群最低端的一個獨立的院落當中,院中儘是低矮的平房,幢幢俱是殘破不堪,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踏足此處了。
「414隊,右手邊第一間房就是你們在第二場比試開始之前這幾天的休息之處了。」白骨裁判幽幽的聲調終於再次響起。
「你是說,距離第二場比賽還有好幾天的時間?」羽微出言問道,她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位裁判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隨便說一句話就會有這麼大的信息量。
白骨裁判沒有回答。
「……」羽微吐了吐舌頭,呃,她怎麼忘了,這位裁判是個從不回答問題的。
「多謝這位裁判引路。」姜逸說道,顯然他早已經放棄了從眼前的這位裁判口中套出些話來的想法。
「桀桀桀,奉勸諸位一句,咱們這兒雖然是個好地方,但卻不是隨便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所以,這幾天諸位最好還是乖乖的等在房間里吧,若是四處亂跑遇上了什麼……桀桀桀,那咱們可是概不負責的。」白骨裁判出人意料的丟下了這樣一句話便提著燈籠一邊冷笑,一邊揚長而去。
白骨裁判突如其來的滲人笑聲,惹得羽微等人渾身上下起了一身又一身的雞皮疙瘩。
「呃,我們還是先去房間里休整一下吧。」羽微提議道。
「哎呀,這裡又臟又破,房間又只有這一間,還要在裡面待上好幾天不能出門,可怎麼住嘛。」呂伊人不高興的撅起了嘴,不住的嘀咕了起來。
「那個……還是先進房去看看裡面吧,你們別看外表是這樣的破舊,說不定房間裡面很乾凈整潔呢。」也不知道姜逸這句話是在安慰呂伊人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踩著腳下大片的苔蘚,一行人滑倒了右邊第一間房間的門前。
眼前的木門上長滿了各色的絨毛,顯然這扇門已經發霉很久了,姜逸伸手握住了銹跡斑斑的門把手,輕輕向後一拉,拉開了木門,與此同時,空氣中腐朽的味道更加濃烈了,而房間當中的布置陳設也一覽無遺的展現在了眾人眼前。
這是一間只有十幾平米的小房間,光線昏暗,房間四面的圍牆上除了這一扇木門,便只剩了木門左側的一扇小木窗能夠透光通風,而如今木窗上糊著的窗紙已經爛掉了大半,從外面就能看到房間中層層疊疊的蛛網,蛛網上面似乎還掛著蜘蛛捕食過後剩下的殘渣。
整個房間內以青磚鋪地,布滿霉斑的牆面已經看不出其原本的顏色,房中還能看的過眼陳設只有一張同樣發了霉的木板床和一張朽的破爛不堪的太師椅而已。
一行人默契的在房門口靜默了幾秒鐘,各個皆是烏雲罩頂,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喵~」禍斗獸忽然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
眾人齊齊回頭,面色陰沉。
「不是我乾的。」禍斗獸背上的小黑作無辜狀。
「我說你好好一隻狗幹嘛成天沒事就學貓叫,還嫌我這兒不夠亂是嗎?」羽微忍不住指著禍斗獸的鼻子開始數落起它來。
禍斗獸神色委屈的退後了兩步,「咩~」
「……」羽微扶額,累覺不愛了。
雖然如此,現場嚴肅的氣氛卻被成功的緩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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