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條件反射

「你怎麼還在這裡？」

殯儀館內，秦岩依舊站在那條空蕩蕩的走廊里，看到楊小肆出現在自己面前，他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我的屍體還在這耶！」

楊小肆不滿地瞪了秦岩一眼，隨後也學著他的樣子在他旁邊站著。

「其實我是想趁著最後一點時間來看看你的。」楊小肆邊說邊慵懶地伸了伸懶腰。

秦岩的目光深了幾許，緩緩道：「謝謝。」

深夜~~

兩人依舊站在了空蕩蕩的走廊，殯儀館里的工作人員也已經不在了，只剩下一兩個人坐在值班室值班，昏暗的走廊有些詭異的氛圍。

「秦岩，你說，被火燒會不會很痛。」

楊小肆打破了兩人間的寂靜。

「不知道，我沒被火燒過。怎麼突然這麼問？」秦岩搖了搖頭，如實回答道。

「沒什麼，我只是好奇我的屍體被燒的時候我自己會不會感到痛。」

「不會的，你放心吧。」秦岩好笑地看著她。

好久，沒這麼和遊魂相處過和說過話了。

聽到他這麼說，楊小肆也沒有再開口了，只是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停屍處的門口。

~~

「你們好，打擾一下。」

不遠處傳來一陣空靈的聲音，即使聽上去是友好的，但是在昏暗寂靜的走廊里顯得很是滲人。

楊小肆煞有其事地打了個冷顫，全身的神經繃緊了起來。

「你好啊。」秦岩回過頭友好地回了一句。

楊小肆也只好回過頭看，結果一條全身血肉模糊的遊魂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啊啊啊！有鬼啊！」

楊小肆條件反射地躲在了秦岩後面，把他當做擋箭牌。

「你不也是鬼嗎？」

男子沒好氣地看著藏在秦岩身後只露出一張臉的楊小肆。

楊小肆一愣，對哦，自己不也是鬼嗎！怕啥啊！

秦岩沒好氣地把她從自己身後拉出來，楊小肆整理好情緒后尷尬地朝著男子笑了笑，十分有禮貌地解釋道：「不好意思啊，你別放在心上，我剛死不久，所以還是會條件反射。」

「沒事，我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誰也接受不了。」男子倒是個挺看得開的人，不過他說話的時候嘴裡不時流出血，胳膊與身體只剩下一點接連，在夜裡搖搖晃晃的，看著這幅場景很是滲人啊。

「有什麼問題嗎？」秦岩倒是直入主題。

「我想看我的屍體最後一眼，你們可否幫幫我打開一下屍櫃？」男子腥紅的眼神帶著一絲懇求。

「可以。」秦岩十分爽快地答應了，隨後把目光落在旁邊的楊小肆身上，頓了頓，繼續道：「小肆，你要跟我們一起進去嗎？」

楊小肆看了男子一眼，煞有其事艱難地咽下了一口痰。（沒辦法，即使死了還是會改不了自己是人類時應有的反應。）「我，我就不要了，我在這裡等你們就好。」說完，僵硬地扯出抹難看的笑，心裡卻在想：這位大哥變成鬼都恐怖成這樣，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屍體肯定好不到哪去，我還是乖乖地在這裡站著好了。

「那好吧，我們去去就來。」早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了，她連自己的屍體都怕。秦岩眼裡閃過一絲笑意，隨後帶著男子穿過牆進了停屍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