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7.第577章 媽,我的孩子還在嗎?
「宮老,其實這次我和子齊來,主要是為上次我們魯莽的事情道歉,真對不起,冤枉了你們家孫媳婦。」
「呵呵!沒事,都過去了就算了,而且現在不是找到兇手了嘛!」從廚房再次走出來的宮夫人,已經脫下圍裙,手裡還拿著剖好的香橙。
放在茶几上,對他們說道:「來,吃口水果,這是我特地今天一大早去買的,很新鮮。」
老爺子也點了點頭,「事情查清楚就好,其實我們也挺不好意思,畢竟你們是來參加……」
話還沒說話,殷紀中立馬擺擺手,打斷了,「不,宮老,這不關你們的事,都是裴家那個養女問題。」
「裴家那個丫頭,真是造孽了。」宮老爺子感嘆搖了搖頭。
「有這麼個養女,真是羞辱。」
年紀不大,居然就能殺人放火的……
宮夫人吃了口柳橙,突然想起殷惠蘭,問道:「對了,小惠現在身體怎樣?」
說起母親就憂心,王子齊微微皺起眉頭,「比前兩天好些了,但經常大半夜喊妹妹的名字。」
「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些事情也很難說。」宮夫人能感同身受,畢竟自己的大兒子,也是……
氣氛變得沉重,誰也不說話。
「好了好了,都別說這些事情,過兩天,等案子結了,素素也能安息,我們就回首都了。」殷紀中揚起一抹笑,終於能還素素一個公道,那也是一種欣慰。
「聽說殷老進醫院了,現在病情怎麼樣?」宮老爺子突然想起了,問道。
「還是那樣,人老了,都是這樣了。」
人老了機能就差,這些規律誰也不能改變。
「我看改天,讓小貄帶雲裳去見一下殷老,讓他高興高興。」宮老爺子笑呵呵地說著,喝了口茶。
「雲裳現在懷孕了,還是等身子穩定先吧!這些不用急。」殷紀中笑了笑,隨手拿起盤子里的柳橙,吃了起來。
「對了,小貄和雲裳的婚禮就定在下個月。」
「這不就快了!」王子齊有點驚訝。
「之前因為先知道詩文懷孕,所以他們婚禮被迫擱后,但云裳現在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再過幾個月,連走動都不方便。」宮夫人頓了頓,看向王子齊,眸底掛上一縷深意,「子齊,長得這麼俊,有女朋友嗎?」
宮夫人的『媒人病』又犯了,最近李家有個好姑娘,剛畢業,高學歷人品又好,再找對象。
「阿姨,這……還沒有!」
「要不給你介紹一個?」宮夫人對他挑了挑眉頭,還熱情湊了過去,「好姑娘難得,最近有……」
「宮阿姨,那個,我還不急,現在還是以事業為重。」王子齊很委婉地拒絕著。
宮老爺子在一旁取笑著宮夫人,「敏君,你的媒婆病該收一收,人家子齊首都大老遠的,要是那姑娘真的嫁去那麼遠,也不方便。」
「哎,距離都不是問題嘛!」宮夫人八卦心理湧起,「子齊,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阿姨,您就別取笑我了。」王子齊挺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手。
幾個人聊得挺歡的,過了大半個下午,殷紀中和王子齊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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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瀰漫著濃重消毒水味的病房。
經過一夜,宋詩文終於醒了。
早晨,胡婭文帶了稀粥給她。
剛醒來的宋詩文,身體還很虛弱。
胡婭文把她扶了起來,靠在床邊坐下。
「媽,我怎麼樣了?」她的聲音很輕,就如一縷鵝毛,令人心疼。
胡婭文把她理了理長發,猶豫不決看著她,正想著要如何告訴她流產的事情。
她低著頭,回憶著那時候和裴子琦對峙的情景,她在暈厥前最後一刻,肚子傳來的痛感到現在還十分清晰。
她蒼白的臉流露出驚慌,摸著自己的肚子,聲音帶著點顫抖,「媽,我的孩子還在嗎?」
其實,她心裡已經有一絲感覺,但她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詩文,你還年輕,沒事的。」胡婭文坐在床邊,緊握住她的手。
她明白,這對於女兒來說,有多大打擊。
「孩子沒了?」她似乎一夜間瘦了不少,尖削的小臉,顯得眼睛特別大,此刻瑩潤潤地灌滿水霧。
胡婭文沉默,點了點頭。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媽!」宋詩文哭倒在她懷裡,「為什麼,嗚嗚……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初為母親的她,年紀輕輕,抗壓能力肯定沒那麼強大。
「詩文,乖,別哭了,你現在最重要是養好身體!」胡婭文也很痛心,自己女兒才這麼年輕,婚姻就如此不幸。
她輕拍著宋詩文的顫抖的背,「別傷心了,別哭!」
「我恨死江漠遠,我恨他!」宋詩文緊緊揪住母親的衣服,一想到裴子琦那險惡的嘴臉,連帶想起江漠遠。
如果不是他惹回來的風流債,寶寶一定會平安無事。
胡婭文沒有接話,只是輕輕地擁著她,女兒流的是眼淚,她心裡卻是在滴血。
這一次,她真的完全對江漠遠死心了。
宋詩文擦了把眼淚,看著母親哽咽道:「媽,我要和江漠遠離婚。」
「嗯,離吧,以後別這麼任性了。」胡婭文摸摸她的頭,還幫她擦乾眼淚,「吃一虧長一智,這種事情,沒有下次,知道嗎?」
宋詩文點了點頭,但她心底很不甘。
江漠遠這會拿著一束玫瑰,還有家裡傭人熬的補湯,抬頭看著住院部這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心裏面複雜的思緒,難以言喻。
一想起詩文肚子里的孩子沒了,他心頭更是埋上一層灰。
看著跳動的電子數字,江漠遠陷入了沉思。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打斷他的思緒。
握緊手中的暖瓶,他往長廊走去。
濃重的消毒水味,也比不上他沉重心情上的一點灰。
看了眼病房號,確定沒錯后,他敲了敲門。
裡面沒人回應,這時候的宋詩文,剛吃完早餐,胡婭文還在洗手間洗著暖瓶和碗。
他推門走了進去,剛想躺下的宋詩文,見到他,臉色完全黑了。
冷冷別過眼,「你來做什麼?」
「詩文,你身體好些了嗎?」江漠遠把鮮花和暖瓶放在桌面上,拉開凳子就想坐下來。
卻被她喝住,「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