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老騙子
我笑著說:「能有啥事兒啊,大師在這呢,別怕,睡去吧。」
就這樣,今晚也是平安度過了,那女鬼還真就沒來找我,畢竟我自己也在門窗上貼了鎮宅符,相信她的確是來警告我的。
第二天我和筱筠一起找了兩套出租房,都是一室一廳的單身公寓,同一個小區,離得也不遠,畢竟我倆剛認識才一天,合租在一塊兒也不合適,而且哥也不差錢兒吶,筱筠對錢也沒什麼概念,有錢就花的那種。
房子的事兒解決了就好辦了,找工作唄,於是我倆就分道揚鑣,各忙各的了。
我們一大早就把房子找到了,工作我找了一上午也沒什麼頭緒,隨便吃了頓中飯又開始找。
姥姥的,要不就是人家要求太高,我這中專學歷不夠,要不就是人家福利待遇忒差我看不上,讓我這天地派掌門人的關門弟子去端盤子刷碗洗廁所我能樂意嗎?
眼看這太陽就快下山了,工作還是沒找到,我就瞎溜達了起來,現在在一塊廣場上。
看著一大幫子中老年婦女們聽著小香蕉跳著廣場舞我也是醉,看了半天終於有一處吸引到我。
算命攤兒。
嘿是啊!我別的沒什麼本事我怎麼就不能吃這碗飯呢?反正現在也是騙子居多,我怎麼說也是有些真才實學的,不算丟祖師爺的臉,呸,我們天地派沒有祖師爺,老逼頭子說的。
這陰陽行當大抵上分兩種,一種是有真本事的,我們管這叫紅派,還有一種就是騙吃騙喝騙錢花的,我們管他叫藍道。
於是我找了一塊黃道磚在地上寫了「算命、解災」四字,便蹲在地上等生意了。
腦袋裡還腦補著每天能遇上像筱筠這樣的傻帽兒,我他娘的不生活直接奔小康?
可我這等了半天了也不見有個生意,再看向不遠處的那算命攤兒,那老騙子的生意是一單兒接一單兒,都不知道收了多少錢了,此時那老騙子也正好看到了我,笑著捋了捋鬍子,像是在得瑟似的。
媽的,要說我倆這門面兒就不一樣,瞅瞅人家,滿頭的白髮還扎了個髮髻,小鬍子摸摸,藍褂子穿穿,算命旗子掛掛,活脫脫的一副大師樣啊。
再看看我,姥姥的連個凳子都沒有!二十來歲的青年,穿著一身打太極的練功服,大爺的。
等了半天還是沒生意,我就尋思著去老騙子那裡看看,也取取經,此時的老騙子正跟一六十來歲的老太太算著命。
一通掐指后,老騙子捋了捋鬍子說道:「老大姐啊,你這五行屬木,肝與膽互為臟腑表裡,又屬筋骨和四肢,想必你這關節、腰背不大利索吧?而且這眼神兒,嗯,也是時候了,眼神兒也不怎麼好啊。」
好傢夥,這麼一說把那老太太激動的。
「是啊先生!我小時候窮吶,哪兒想現在這日子過的,大冬天沒糧食吃就下河摸魚啊,這不,整出了關節炎,逢打雷下雨的,我這身上就不好過啊,還有這眼神兒也是,兩年前也查出有白內障,先生你可要幫幫我啊。」
活見鬼,這老太太腰都直不起來了,走路還搖搖晃晃的,這關節腰背能好嗎?眼神兒就更別說了,一隻眼睛都渾濁了起來,也不怎麼睜得開,這眼神兒能好?
活脫脫的一個老騙子啊!缺德玩意兒,接下來的事情更是讓我氣憤。
「老大姐你聽我說,幸好你今天是遇上我了,來,我這裡有道符,你請回去燒了泡水喝,不出三年,我保證你腰腿利索,不過你這也得多做好事積德啊,不然老太爺哪裡會保佑你呀,是不?」老騙子說著從一邊的箱子里拿出一張黃符。
我瞟了一眼,內容是:奉敕令九牛破土大將軍押煞罡,哎我就曹了,這你大爺的破土符你讓人回去沖著喝?這不胡鬧嗎!?
我正想阻攔,想起了師傅以前說過的話,盜亦有道,紅派的人是不得插手藍道的事。而藍道不是不能插手紅派的事兒,是不會和不敢。
「先生說的是啊,這得多少錢請回去啊?」老太太顫抖著雙手接過黃符問道。
老騙子揮揮手說:「駭,這哪兒是錢的事兒啊,老大姐看著誠意隨便給,多少都成,畢竟心誠則靈嘛,呵呵。」
老太太一咬牙掏出五百塊錢遞給老騙子說:「是是是,有誠意,有誠意,真是太謝謝師傅了。」
你大爺的,醫院裡治不好的病,這裡一道造房子前燒的破土符就能治好,大伙兒說扯不扯淡?
老太太千恩萬謝地走了之後老騙子拿著五百塊錢在我面前晃了晃隨後揣進自己的腰包。
我一口口水吐在地上后回到了自己那裡,再次撿起黃道磚,在地上寫著:「算不準賠命!」五個大字,將磚頭狠狠砸在地上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待著生意。
我這麼一個舉動還真就引來了圍觀。
「小夥子,算不準真的賠命嗎?」一名中年大叔走來笑著問道。
我又撿了一塊磚頭遞過去說道:「算不準您朝我腦袋上招呼。」
大叔笑著推開,道:「別介別介,這殺人還犯法呢,我法律意識可強了,算不准我不給錢,你也趕緊走就是了。」
「行,出生年月日時報給我,最好是農曆的,我身上沒萬年曆。」我又坐在了地上說道。
「我是七七年九月二十一,十點三十分左右生的,算吧,算得好了少不了你的。」那大叔將手背在身後笑道。
我一通掐指后說:「你年值天文、月值天厄、日值天刃、時值天權,主文武雙全,利名並遂,財谷盈餘,衣豐食足,放在古時候不是衙門裡就是軍隊里的人。
看您這點兒還在廣場上溜達,想必您是警察局工作的吧?不會是軍區的,手上有點權力,怎麼也得是個隊長以上。」
大叔聽到這裡瞪大了眼睛不敢相通道:「喲,還真遇到高人了啊,你接著說。」說時還不可思議地笑看著周圍的人,畢竟他經歷這麼多什麼人沒見過,即便驚訝也要表現的淡定些。
「今年你有『飛廉』、『喪門』凶星入宮,家裡想必辦過喪事了吧?那人還是橫死的,而且是長輩。
『廉貞』、『破軍』也入了夫妻宮,想必和妻子吵架是免不了的,還是要多讓著點,可得剋制好情緒。
今年官運也不錯,農曆四月到六月一定會升職,就以上這麼多,再多說就泄露天機了,我講的可對?」
「先生有真本事啊,說的一點也不錯,我半個月前剛升職,丈母娘也發生交通意外,去世了,一面公務繁忙,一面喪事又辦起來了,兩頭跑累得不行還真是和媳婦兒吵過幾次,先生這可怎麼化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