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血債血償

林川吐出了一口濁氣，擦了擦眼角的殘淚。此時，他的目光變得異常犀利了。八年的時間已經改變了一個人，八年的時間已經讓林川的內心已經忘記了仁慈，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川子哥。」此時，周凱等人急匆匆的跑來醫院了。

「我們已經查到了打人的兇手。」魯大炮急忙說道。

「是誰？」林川問道。

「是……」魯大炮猶豫了一下，他抬頭看了周凱一眼，周凱補充道：「川子哥，這個人是個混混，而且跟黑社會有染，我們怕……怕你惹麻煩！」

「說！」林川聲音冰冷得像冬天裡的一塊鐵板。

「是龍哥。」魯大炮縮了縮脖子，道：「本名叫龍五，是淮山南路這一片比較有名的混混，靠收保護費發家致富，這傢伙的座駕都是保時捷卡宴了。」

說到這裡，魯大炮幾人眼神里露出了一抹羨慕。

「他住哪？」林川再次問道。

「尚品苑。」周凱老老實實的回答。林川一聽，轉身就走。

尚品苑，距離常林社區很近的一個小區，而且是一個比較高端的小區，這個小區樓盤的價格已經衝到了一萬一個平方，一套房子買下來隨隨便便就是百來萬。能夠住在裡面的人非富即貴。

林川拎著那個破舊的帆布包在尚品苑的門口溜達了幾圈，周凱和魯大炮幾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小區門口的保安一直盯著林川。因為林川的衣著就讓他們充滿了警惕，雖然小偷不會把『小偷』這兩個字寫在臉上，但是，林川一身民工裝，拎著一個破包，而且在這個高端的樓盤前已經晃悠了很長一段時間了。誰也不敢保證這個傢伙不是賊啊。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川子哥，不如我們從長計議吧？」周凱有些擔憂，雖然說龍五是個混混，但是，龍五的實力和勢力都不俗。林川雖然高大，但一點兒也不威猛，沒有膨脹飽滿的肌肉，所以就沒有那種力量感。

「不！」林川只回了一個字，而這一個字彷彿是一顆重磅炸彈一樣落在了周凱他們內心。

林川深吸了一口煙，煙霧熏著他的眼睛。迷霧中，讓他內心更加充滿了戾氣。八年的時間，讓一個幼稚的少年成為了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林川年少的時候就失去了父親，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把他拉扯長大，所以，母親是林川的一切。龍有逆鱗，人有逆骨，如今，龍五卻觸動了自己的逆骨。這一口惡氣，不能不出。

嘎吱……

突然，一輛暗金色的保時捷卡宴從外頭疾馳而來，速度很快，車子一個甩尾立刻在門崗的位置停了下來，車子不偏不倚直接擋住了小區入口的通道。

一名光頭從車上跳了下來，滿臉通紅，一身的酒味連十米開外的林川都聞的清清楚楚。

「川子哥，就是他！」周凱十分激動的說道：「他……他就是龍五！」

林川這才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欲先殺敵，必先知敵。眼前的這個傢伙除了身材肥膘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戰鬥力可言，一身酒味，噌亮的腦殼，還有後背那兩條看起來很像蛇的龍，似乎在嬉弄一枚珠子。

「龍……龍哥！」保安急忙迎了出去，手很快，遞了一根中華煙，道：「這……不太好吧，擋住了入口，回頭業主是要投訴我們的工作。」

啪……

龍五一巴掌扇了過去，五個紅通通的印子留在了保安的臉上，龍五吐了一口酒精味很重的唾沫過去，罵道：「狗娘養的，老子的車就停這裡，誰敢投訴，讓他來找我，在淮山南路，我龍五就是王爺！」

說完，龍五從愣不拉嘰的保安手裡接了中華煙，然後晃悠晃悠的朝小區走了進去。

這一幕幕，林川看得貼切。眼前這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傢伙根本就是一個暴發戶，一個急於表現自己，一個迫不及待讓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是道上混的人。對付這種人，就要比他更凶，比他更狠。

「你就是龍五？」林川突然擋住了龍五的去路。

「你******誰啊？」龍五突然定住了腳步，怒視著眼前這個民工打扮的傢伙，並且破口罵道：「這世界反了？是個癟三就敢直呼我龍五的名諱了？」

「我只問你一句話。」林川淡淡的看著龍五，道：「常林社區打人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林川的聲音很冷，冰冷的就好像一陣風從西伯利亞荒原吹來。龍五被這一陣冷風頓時吹醒了，渾身酒勁瞬間消失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在面對一個分明看起來就沒有任何威脅力的年輕人，他竟然產生了恐懼，這種恐懼源自於人類本身的本能反應。他急忙穩住了心神，冷笑道：「你******誰啊？沒錯，就是老子乾的。在……」

嗖……

一隻手以十分詭異的速度和角度掐住了龍五的脖子，龍五下意識的用雙手去掰開對方的手。然而，龍五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彷彿是軟綿綿的，在那一瞬間，林川的手就好像是一隻機械臂，而自己就好像是被固定在手術台上的白老鼠。

「不……」龍五想要求救，但是，他的喉嚨根本就發不出聲音。就好像是被死神禁錮了一樣。這是龍五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自己與死神近距離接觸。他彷彿感覺自己的靈魂從這一具禁錮的身體里脫離了。而就在自己要徹底離開的時候，一道亮光給了自己希望。

砰……

林川是一個戰士；是一個軍人；是一個無人能比的殺人機器。當他掐著敵人脖子的時候，他能夠精準的就算出對方死亡的時間，他可以給敵人最痛快的死亡方式；同樣也可以給對方最痛苦的折磨方法。在龍五機械性窒息的最後一秒，林川重重的將他摔了出去。

龍五雙手捂著脖子，臉色紅的發紫，眼球布滿血絲，而且異常凸出，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一臉恐懼的看著不遠處的林川。

直到林川走到了他的面前，他這才反應過來，撒腿就跑。

「生存，還是死亡！」林川的移動速度讓現場的每個人都驚得眼球都要掉下來了。

「我……我……我去你娘的生存，死亡！」龍五拼了，他從卡宴的后尾箱突然取出了一把砍刀，瘋狂的朝著林川劈了過去。

人將死，先瘋狂。

龍五瘋了，以卵擊石並不足以形容他的弱。刀子幾乎沒有從劈下去，便已經被林川截住了。林川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的，道：「你的身體已經徹底的被酒色掏空了，現在的你就是一個一陣風就能吹倒的老太太。」

咔嚓……

持刀的胳膊驟然被林川擰斷，那不是脫臼，而是活生生被林川的手腕擰斷了，骨刺從血肉模糊的傷口中穿了出來，白骨森森，血濺三尺。龍五捂著胳膊，張大了嘴巴，雙目凸出，彷彿窒息了一般，良久之後，他終於爆發了：「啊！！」

慘痛的叫聲讓所有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魯大炮嚇得緊緊的抓住了周凱的胳膊，道：「媽呀，川子殺……殺人了！」

「屁……屁……屁話！」帶著結巴腔的黃波急忙說道：「這……這……這是……主持……主持正……正義！」

周凱臉色刷白。

最冷靜的只有他一個人了，雖然一直逃課，但是這點兒常識還是有的，一個成年男人的手腕力量只有八十公斤左右。可是，人的骨質結構十分的結實，即便用最簡單的方式，順著骨頭的紋路，逆骨的承力方向，使手骨互相之間呈現槓桿作用，即便如此，想要擰斷一個成年人的手骨，最少也需要三百公斤的力。這……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咕嚕……

周凱額頭上冷汗直流，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龍五以為斷了一條胳膊就算是對自己最大的懲罰了，誰料，惡魔的懲罰這才真正的開始。林川緩步朝著龍五走了過去，看著林川緩步走來的身影，龍五嚇得屁滾尿流，哀嚎：「大哥，饒……饒命啊……」

「人，應該為自己的錯誤承擔責任！」林川竟然把這一句話說出來了，沒錯，因為一個錯誤，自己要愧疚一生；因為這個錯誤，他失去了一切；因為這個錯誤，他被拋棄了。他恨！但是現實如此，臨走時，這一句話是首長送給他的。

「不……不要殺我……」龍五的聲音在顫抖，身體同樣在顫抖，他努力的用沒有斷裂的左手往後爬，但是，身體似乎卻不受自己的控制。這簡直就是一場夢魘。

啪……

林川一隻腳狠狠的踩在了龍五的腦殼上。

龍五光溜溜的腦殼此時失去了光芒，鮮嫩的皮膚在水泥地面上摩擦，一道道鮮紅的印子刺痛周邊人的眼睛，一個個嚇得紛紛扭頭，彷彿這傷口就是在自己身上切割出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