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路之上，為了趕時間，紫靈與韓正軒共騎一匹馬，東方世宇自騎一匹，快馬加鞭，很少休息。之間，有許多不知名的鳥兒落在東方世宇的肩上，向他傳遞東方雨晴的消息，她還在谷前轉悠進不去。看著能跟這麼多鳥兒聊天，實在是讓紫靈羨慕不已。

一片茂盛的樹林前，一個穿紅衣服的少女，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樹林，漲著紅彤彤的小臉正在大罵：「該死的臭邪王，快放本小姐進去，否則一把火，燒了你這鬼林子。」紫靈知道目的地到了。

「晴兒。」東方世宇翻身下馬，快步走到紅衣少女身前。

「哥哥？」紅衣少女聞聲回頭：「正軒哥哥？你又是誰？你們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最後把焦距對向東方世宇。

「胡鬧，都這麼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做事這麼莽撞，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就走？知不知道我有多著急。」東方世宇上前握住雨晴的手腕，很生氣的責怪。

「我也是著急拿到雪靈玉，怕跟你說了，你不讓我來。」東方雨晴看哥哥發這麼大的火氣，知道自己有些理虧，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知道我不讓你來還來，那雪靈玉是你說拿到就拿到的嗎？快點給我回去，這不是你女孩子家該來的地方。」東方世宇一邊指責著妹妹，一邊把她拽到馬前。

「我不回去，雪靈玉我還沒拿到手，而且她也是女孩子呀。」東方雨晴撅著嘴，用另一隻手指著一邊對她微笑的紫靈，很不服氣，就是不上馬。

「紫靈即是神醫，又是邪王的義女，而且有我們兩個在，你大可放心回去。」韓正軒不慌不忙地說道：「婉兒的大病初癒，你該趕緊回去照顧她。」他知道雨晴愛妹心切。

「婉兒的病好了？」東方雨晴瞪大了眼睛，看著韓正軒，有些不相信。「可是……」

「別可是了，說來話長，等我們回家再告訴你一切。」東方一把抱起東方雨晴，把她安放在馬背上：「記住，在我們回來之前，你必須保護好婉兒。「不等東方雨晴再次發問，舉掌拍在馬屁上「啪」。馬兒吃疼，一聲長叫，揚長而去。

東方世宇抬頭看了看天色，對二人說道：「趕了幾天的路，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拾些柴火回來。」

紫靈也抬頭望了望天空，由衷地讚歎：「好美的晚霞，我第一次這麼清楚的看到落日，原來也可以是這麼美。」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感嘆了一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又再想什麼？」韓正軒來到紫靈身後，把手輕輕地環繞在紫靈的腰上。

紫靈把頭枕在韓正軒的肩上，感覺到從沒有過的放鬆：「軒，你會一直陪著我看夕陽嗎？」

「呵呵，一直看？那不成雕像了，我會陪你一輩子，你想什麼時候看，我們就什麼時候看。」韓正軒把臉貼在紫靈的耳際，鼻尖傳來陣陣好聞的體香。

紫靈回過頭，雙手樓住韓正軒的脖子：「軒，你喜歡我嗎？」

看著她一臉的嚴肅，韓正軒笑著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喜歡，當然喜歡，從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了。」

「為什麼喜歡我？」紫靈有些激動，又有些擔心：「可我即不漂亮，又不溫柔。」

韓正軒親了親她的臉蛋，看著她的雙眼，很認真地告訴她：「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為什麼的，如果你非要我說出什麼，我告訴你，我喜歡你的活潑，喜歡你的人性，喜歡你給人治病時沉穩的神態，喜歡你擔心我時，表現出的焦急，喜歡你的優點，也喜歡你的缺點，不在乎你是否漂亮，只要我知道我喜歡你就夠了。」

「軒。」聽完韓正軒這麼直接的告白，紫靈感到兩眼有些濕潤了。

東方世宇把拾來的乾柴放在空地上點燃，看著一旁談話的兩人，沒有過去打擾。「原來他二人的關係，已經如此的親密了。」東方世宇想想自己，又想了想妹妹，嘆了一口氣，看著火堆想出了神。

「來」韓正軒拉著紫靈的手坐到火堆旁，把紫靈摟入懷中：「給你講個我自己的故事。」

紫靈靠在韓正軒的胸前靜靜地聽著。

「我家是個大戶人家，家裡有爹、娘、二娘和一個弟弟。光僕人就有一百多個。爹娘都很疼我，所以對我的期望也就很高，整天把我關在書房裡讀書寫字，也不讓我們出去街上玩。

那年我13歲，弟弟小麒4歲，一個中午，爹爹出去辦事還沒回來，娘和二娘也都在休息，我趁別人都不注意，就偷偷把弟弟拉出來玩。

後院有一棵梅子樹，剛成熟的梅子又大又圓，老遠就能看到一個個的綠點。我眼讒地爬上樹去摘梅子，把摘到的梅子，仍給樹下的弟弟接著。我看到樹稍處，有一個又大又綠的青梅，圓滾滾的發著綠光，好像在像我挑畔一樣一閃一閃的。我沒多想，就攀爬了上去。「哥哥小心。」喀嚓一聲，我知道樹叉折了，來不及多想，我就掉了下去。只聽小麒：「啊——」的一聲，我就昏迷了過去。

韓正軒禁閉雙眼，鎖緊眉頭，一臉痛苦的表情。「軒」紫靈伸手慢慢撫摩著他的雙眉。

韓正軒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把她的手放在胸前繼續講道：「等我醒來時，已經被人抱到房間里。我並無大礙，而小麒卻被我掉下來的衝力壓折了雙腿。雖然身上沒有留下任何傷痕，但是一雙腿，卻再也沒有能夠站起來。多少年來，找了許多名醫，用了很多的辦法，卻一直沒能醫治好小麒的腿。爹、娘、二娘、小麒他們從來沒有怪過我，但是看當到他們痛苦、無奈、無助的眼神，我就不能原諒自己，是我不好，是我壓在了他的腿上，是我害得小麒不能站起來走路。」

紫靈坐在一邊，換個姿勢，抱住渾身顫抖地韓正軒，把他的頭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輕輕地擦拭著掛在韓正軒臉上的淚滴，不停地柔聲低語：「沒事了，有我呢，放心，我可是神醫呀，你既然找到了我，我就會想辦法讓小麒再站起來的。放心好了，相信我，沒有事了。」聽著她催眠般的話語，有規律的心跳，韓正軒漸漸地不在顫抖，安心地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陸續醒來，吃罷乾糧，準備過第一關。

東方宇在前，紫靈在中，韓正軒在後，三人前後進入了森林。走到第一個岔路口前，東方世宇不放心地再次叮囑二人：「進關后，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要跟著我，不許離開，不許觸摸，不許回頭。」二人點了點頭。「東方世宇，你也要小心。」紫靈關心地說，不想任何人出事。東方世宇眼神複雜地看了看她，而後又豁然一笑：「謝謝。」轉身向左邊的路走去。

一入道口，三個人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兩旁聳立著一排排金樹、銀樹，樹上結滿了大大小小的珍珠、翡翠、瑪瑙、鑽石等珍貴寶石。顆顆都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哇，這難道是邪王的寶藏？」紫靈眼睛都看花了。

「這是幻象，戰線的是人心中最貪婪的一面。「韓正軒環顧著四周。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一個人再富有，死了還不是一樣，擁有過多的財富，未必是一件好事。「東方世宇只在一開始驚呆了一會，隨即就恢復了正常，視若無睹地繼續往前走：」跟上。」話語低沉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十分的清楚。

「這麼美的景色，不看可惜了。」紫靈左看看，右看看，不管什麼幻象不幻象，只恨兩隻眼睛不夠使。

「再看，小心被它們的光刺瞎你的大眼睛。」韓正軒好笑地搖了搖頭，一手捂住紫靈的眼睛，一手拉著她前行。

「啊」，紫靈不敢再說什麼，乖乖的任由韓正軒捂著她的雙眼往前走。

過不多時，來到了第二個岔路口。東方世宇沒有猶豫地走了過去。

這一次展現在眼前的又是另一幅光怪陸離的景象。

9米多高的巨型蜈蚣揮舞著它多足的長腳，鷹頭獅身的怪獸揮動著雙翅，對闖入著噴著憤怒地火焰。各種醜陋的怪物與厲鬼，圍繞在他們四周。

紫靈縮著脖子，小心地四處探望時，正好對上一個欺身前來的鬼。他沒有天靈蓋，一頭淅瀝的頭髮，只有下半部分，應該是頭頂蓋的地方有白色的腦裸露著，大量的血呼呼地外冒，鮮血的小河爬下他的額頭、厚實的鼻子和嘴唇、脖子、胸、肩……一直流到地面而小時。當他要開口笑的時候，血液就滴入了他的口中，將牙齒也染得血紅。

「啊——」紫靈驚叫著捂住了眼睛。

「靈兒怎麼了？」東方世宇停住腳步，緊張地詢問，抑制住回頭的**。

「她沒事，只不過是嚇到了，我們繼續走。」韓正軒一邊冷靜地回答，一邊摟住紫靈的腰。

「軒，你不是說我沒開過天眼，看不到鬼嗎？為什麼我還會看到它們？」紫靈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發著抖。

「它們都是人類心裡最恐懼的東西，也是幻象。」韓正軒低頭在紫靈的耳邊說：「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靠在我身上，我帶著你走。」

東方世宇在聽到身後二人已經恢復平靜后，加快了前行的腳步：「這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不知道一會兒又會出現什麼怪東西。」

很快的，他們來到了第三個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