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搖床……

4.第4章 搖床……

正當三人情濃時,一道身影突兀落下。

夭夭打量一下此人:長相還可以,不過還是不及爹爹,只是這雙眼睛,一黑一赤,有些嚇人……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此人一來,黑一黑二忙變得恭謹唯諾,似是害怕這個人,不曾說話。

來人沒有與黑一黑二太計較,目光落在了夭夭身上,打量片刻后,他展出一抹笑意,言語溫和了些,似乎是怕嚇到夭夭。

「小丫頭,你就是胤的女兒?」

夭夭聞言點點頭,反問一句道:「你又是誰?」

那人似乎沒料到夭夭竟這般膽大,微怔一瞬后,爽快的答道:「我叫眸異。」

「眸異?」夭夭再看一眼他的眸子,帶著幾分懵懂之色問道:「是因為你的眼睛顏色不同,所以就叫眸異嗎?」

眸異的瞳孔在瞬間放大,心中震驚。

他的眸色不同,這並不是常人能看到的,甚至,就連胤也不一定能……

這小丫頭……是誰?她真是胤的女兒嗎?

……

眸異心有所惑,然而,轉念他又覺得:管她是誰,只要能牽制住胤就好!

眸異袖中一根銀練飛出,將夭夭牢牢捆綁成了粽子,扛在肩上,一眨眼消失於此處,只留下黑一黑二兩人,面面相覷……

「黑二,你說老大會怎麼處置那個小丫頭?」

「抽筋扒皮?分屍活埋?反正手段不會溫和……」

「說不定……那女娃是個例外呢?」

「也許吧,小丫頭那麼乖……」

「……」

*****

被眸異帶走的夭夭被捆得難受,不安的扭著小身子,卻不想,越扭感覺繩子越緊了……

夭夭微凝眉,若有所思:難道這繩子有什麼貓膩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還是乖一點好了。

打定主意后夭夭便不再動了,老實的趴在眸異的肩膀上,幾分愜意的看著風景。

這樣像鳥兒一樣的視角,她一直夢寐以求來著,可奈何爹爹不行,不能實現她的願望……

如今,這可是機會難得啊!

夭夭感受著風兒吹過,心中舒暢,看著底下的動物小小的模樣,覺得她此刻已化作了鳥兒……

「快一點,再快一點。」夭夭興奮的道。

眸異飛行的身子不由的頓了一下,真氣泄露,人就從半空中墜落。

他回神后忙穩住身形,而後迅速向下抓回了往下掉的夭夭。

夭夭又回到了眸異的肩上,對於方才的墜落沒有半分恐懼,眸子里閃著興奮:「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眸異再一次怔住,真氣泄,墜落……

不過,大約是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夭夭被他抓在手中並沒有從肩膀上掉下去。

再一次穩住身形后,眸異就近選一棵樹落下,隨手將夭夭丟在樹枝上便抬手將衣襟最上方的兩粒扣子解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轉頭掃一眼那邊莫名興奮著的夭夭,眸異覺得他的世界觀都扭曲了:這小丫頭是怎麼回事兒?胤那樣一本正經好似冰山一般的人,養出來的女兒怎麼一點也不隨他?

真是難為了他的心臟了!再來兩回,他不是掉下去摔死了,就是被雷死了!

眸異嘆一口氣,看著夭夭身上因為她不斷掙扎已經勒進去的繩子,手一招,將銀練收了回來。

夭夭失了束縛,揮舞著小胳膊舒張一下身體,口中嗟嘆一聲:「真舒服。」

「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夭夭聞言,上下打量著眸異,片刻后,夭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道:「爹爹教過我,不能跟陌生人說我的名字。」

眸異聞言一怔,不甚相信:胤是什麼人?他會教這樣的話?

「肯定不是你爹爹教你的吧?」

「你怎麼知道?」夭夭有些驚訝,說漏了嘴,忙用小手捂住嬌唇。

然而,才剛捂住嘴,似乎是意識到已經說出來了,再捂嘴已經遲了,她又懶懶的放下了手來,「我叫夭夭。」

眸異聞此名,眼中一抹笑意意味重重,別有深意的呢喃一句:「他倒是將你看的重……」

夭夭滿眼懵懂色,似乎是看不懂眸異眼中的神色,也聽不出他話中的深意,幾分糾結的說道:「爹爹確實嫌我重,上一次,我不小心壓死了牛大娘家裡的貓,爹爹勒令我一天不許吃飯……」

好似是又想起了那時候餓肚子的經歷,夭夭小嘴一撇,神情極是委屈。

然而,這委屈沒保持了三秒鐘,她又換上一副古靈精怪的賊笑,連帶著聲音也小了許多,悄悄的說道:「不過,我是誰?我可是無敵夭夭!我趁夜偷偷溜到廚房吃了個飽。」

「啊哈哈哈…」夭夭一陣得意的大笑……

眸異覺得一陣眼抽,實在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怎麼樣……

這孩子,果然不正常!

看上去挺聰明的,沒想到是個傻子,很明顯是胤怕她餓了肚子特意留了飯,她還在這裡得意個什麼勁兒?難怪剛剛不知道害怕,腦子有問題的娃怎麼會知道害怕是何物?

這樣想著,眸異看著夭夭的神色越發奇怪了:這真是胤的女兒嗎?胤那樣多謀的人,他的女兒會是個傻子嗎?

可是黑一原本是胤座下奴獸,是斷不可能認錯了胤的……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眸異決定在夭夭這裡問上一問,看看能不能尋到些蛛絲馬跡。

「夭夭,你爹爹叫什麼?」

「茹胤。」

「茹胤?」眸異的反應與黑一可說是一模一樣,眼中一抹微涼的笑意,喃喃道:「芸茹……」

「什麼?」夭夭沒有聽清楚他的話,心中卻是很好奇,一雙大眼睛看著眸異,等著他。

眸異看一眼夭夭的眼睛,「芸茹」二字幾乎脫口而出。

話至嘴邊,他卻猛然收住,眸光微帶銳利的看一眼夭夭天真的模樣,心有所思:剛剛那種感覺……就好似被洗去了黑暗,面對著光明……

可是,此時……

也許,是錯覺吧……

眸異收斂神思,接著問道:「夭夭,茹胤厲害嗎?」

「厲害?」夭夭的小眉毛扭成了麻花狀,眼中滿是不解的問道:「厲害是什麼東西?」

眸異無語:這胤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他滿心不滿,張張嘴準備解釋給妖妖聽,然而,這一下卻發現,他不知道怎麼解釋……

糾結了半晌,斟酌了半晌,眸異終於開了口,「厲害,就是很厲害啊。」

夭夭一聽這話,小眉毛更扭了,看著眸異的眼神隱約有幾分同情之意:「那個,你這個人,不止眼睛不好,腦子也不好啊。」

聽著夭夭的話,眸異一陣腦門抽痛:老天,這熊孩子……

好半天,眸異終於從深深的心裡傷害中恢復過來,再一次解釋道:「厲害就是很棒!非常棒!」

「棒」這個詞,在人間常常用來表揚孩子做事情做得好,這一下,她總該知道了吧……

然而,很明顯,眸異還是低估了夭夭!

夭夭聞言后一言不發,只是眉頭更皺了,神色不再是方才的不解,而是說不出的怪異。

眸異看著她這般神色,實在弄不懂她這個表情是個什麼意思,不過,他直覺:這個小丫頭所理解的,絕不是他所解釋的那個意思……

果然,夭夭出聲了,一副犯愁的樣子,「那個眸異啊,你這不是難為我嗎?我和爹爹又沒有搖過床,怎麼會知道他棒不棒?」

「搖床?」眸異被搞暈了,「那是什麼?」

夭夭白他一眼,那小眼神似是在看笨蛋,言語間帶著教導說道:「連搖床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長這麼大幹什麼的。」

這一下眸異更暈了,滿眼的問號不明所以,可是看一看夭夭那副小瞧他的模樣,眸異一陣嘔血……

他猜:這小丫頭的意思大約表達的不太對啊……

這麼想著,他換了一種問法,「夭夭,你是怎麼知道搖床這東西的?」

夭夭一副小得意的模樣,開始介紹自己的知識。

「三月前,我和爹爹去了虞城,我趁爹爹不注意悄悄溜出去玩了會兒,去了一個叫「月伶樓」的地方。

在那裡我聽到有人直哼唧,想要進去看看他們在幹什麼,卻被一個漂亮叔叔攔住了。

他告訴我,屋子裡的人是在「搖床」。

那時候,我還聽到那女子一直在說「好棒」!」

眸異聞言一陣眼黑,不由在心裡暗罵胤幾句:混蛋!他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月伶樓那樣的地方竟也敢讓夭夭去!夭夭還能從那裡囫圇個兒的出來,真是太運氣了!

這虞城,眸異很熟,他在人間的住所便在虞城,月伶樓他更清楚,因為他偶爾也會去光顧一下:不管是作為雄鹿還是作為男人,他都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要紓解……

只是,「搖床」?!還真是貼切……

眸異深深陷在「搖床」二字的傷害中久久不能自拔,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夭夭話中的漂亮叔叔……

許久后,眸異終於從「搖床」一事中振作,然而,卻對「好棒」一詞有了深深的忌諱,斟酌了片刻后,他問道:「夭夭,你爹爹有沒有帶你飛過?」

「飛?像剛剛那樣嗎?」

眸異點點頭。

夭夭搖搖頭:「沒有。」

「那他會不會武藝?」

「武藝?那是什麼?」

「武藝就是一種很厲害的東西,能將好多人打敗。」

夭夭聞言,雖然不知道「厲害」是什麼東西,但是「打敗」,她知道。不過,這詞跟爹爹不沾邊吧……

「爹爹不厲害,他誰都打不過。」

「怎麼可能?」

「真的,他被牛大娘拿鞋底抽的滿院子跑,又被花兒嬸的掃帚拍了腦袋。」

眸異聞言,眉頭猛然皺起:難道真的認錯人了嗎?就以胤那樣清貴出塵的姿態,眾人只會覺得他不可褻瀆,怎麼可能有鞋底和掃帚這種東西?更何況,胤會讓人用鞋底和掃帚打他嗎?

可是名為茹胤,難道……只是巧合?

眸異百思難解,卻轉念覺得: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這一下,他不再糾結於有沒有弄錯,伸手從衣袖中取出一根赤紅的繩子,二話不說便將夭夭吊在了樹枝上。

被掛在半空中的夭夭有些反應不及:剛剛還在跟她聊天的人,怎麼一轉眼就把她吊在樹上了呢?

「喂!你放我下來!」夭夭蹬著兩條小腿使勁的掙扎著。

眸異看一眼不斷撲騰的夭夭,手中銀練再現,一揮,化作鞭子抽在夭夭身上,將她棉布的衣衫抽爛,留下了一道血痕。

「真是不長記性,那東西不能掙扎,越掙越緊,一會兒勒破了皮肉可是會吸血的。」

夭夭身上挨了一鞭子並沒有呼痛,也沒有含淚,只是一張小臉上沒有了方才的古靈精怪,整個人有些木然,彷彿是被這一鞭子打得有些傻,怔怔的看著眸異,沒有再掙扎。

眸異沒有注意到夭夭作為一個孩子挨了打不哭不鬧的不正常,很是舒心的說道:「這樣就乖了,不要亂動。」

說完,眸異一閃落在了枝葉密集的地方,遮住了他的身形,似是在等著什麼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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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歸來:爹爹,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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