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找到當年的律師了(2)
難過失望疼痛,各種複雜的心情衝擊著她的頭腦,她無法平靜地說出什麼。
「萱萱?」
「我被趕出來了。」所有的解釋都化為一句話,沈一萱沉重卻又假裝輕鬆的吐出這一句話。
「吱。」范希兒反應太大,一腳踩在剎車上,響起刺耳的剎車聲,差點就釀成了車禍。身後的車子急鳴喇叭,估計車主已破口大罵。
但是范希兒不管,不管這裡是大馬路中間,不管她的車子停在中間阻擋了別人回家的路線,她的手死死的攥緊著方向盤,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沈一萱,「你說什麼?」趕出來了?趕出來了是什麼意思?
沈一萱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車子剎車太急,她整個人因為慣性的向前,安全帶壓到她的傷口,她齜牙咧嘴一聲,「范希兒,你在開車!!」
「被趕出來了是什麼意思?」該死的,沈家連最後的面子也不要了么?沈厲基這麼不要臉?!
「你引起交通堵塞了。」沈一萱看著外面車流已經亂了,有些無語,「這是馬路中間。」
「你別跟我打叉,你說清楚被趕出來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被趕出來了唄。」沈一萱呵呵一聲,苦中作樂,「我今天霍出去了,讓他丟了面子,回來讓我認錯我又不認,然後就叫我滾了。」而且一定還說,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
她,還會回去嗎?
那裡,還有她所在乎的東西嗎?還需要回去嗎?
「他們也太不要臉了,趕你出來?要走也是他們滾好嗎,那是你媽媽的家產,你是唯一的合法繼承人!」范希兒真的快氣瘋了,「東西呢?你媽媽留給你的那些產權呢?給了嗎?」
「……」沈一萱沉默。
「沒給?!」范希兒氣得牙都快咬碎了。
「先開車吧。」沈一萱呼出一口氣,「我一會再跟你細說。」
一路上范希兒就在大罵沈家不是人,再罵沈厲基做父親不盡責,最後罵到李薇和沈鬱琳身上。
沈一萱倒是沉默不語,只是聽著范希兒這樣的咒罵她還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來,「要是被你哥哥聽到你這樣,你估計又要被逮回去好好的給你上上什麼叫豪門淑女課!」
與沈一萱的凄慘不同,范希兒卻是范家的寵兒。
有一個哥哥還有一個弟弟,因為她是唯一的女兒,是被范家寵得像公主一樣的寶貝,天塌下來,都有她哥哥頂著。
范家雖然沒有沈家那麼厚的身家,但是也是隸屬豪門範圍,家中資產也是排名在十億上下的。
更重要的是,范家出了一個精英,未來五年,范家的資產絕對還要再加升兩倍不止。
「你還整一個沒事人一般。」范希兒將車子泊好,白了她一眼,「你就是太逆來順受了。」
「呵呵。」不是她愛逆來順受,而是她很早就看清,她不逆來順受她會更慘。
顧家雖然有親戚,但是已經隔著很疏遠,何況他們不一定會幫她。
而沈家這一邊,所有人都受沈厲基的恩惠,誰還會理她,管她過得好不好。
再退一步,她一個女孩子,監護權在父親的手上,她能翻天嗎?要是她不逆來順受,乖巧聽話,她估計連大學也沒有得念。
「還笑。」范希兒瞪她,按了車鎖鍵,然後走過去挽她的手,「我就笑不出來。」
「噝。」沈一萱受疼的低呼一聲。
范希兒挽她的時候用了點力,但是沒有想到聽到她疼得叫出聲,「怎麼了?」
「沒什麼,手疼,你別這麼大力。」沈一萱望著她。
「手疼?我看看。」說著不待沈一萱逃開,她就要擄起沈一萱的袖子。
沈一萱想要按住她的動作已經來不及。
「……」范希兒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所看到的,一條一條交錯的痕迹,一看就是被什麼抽打的。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是痛的,沈家到底對萱萱做了什麼?!
「希兒,別看了。」沈一萱輕輕地拍著她手背,「過幾天就好了。」
范希兒不吭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走在了前面。
「希兒。」
范希兒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她有一種想要炸了沈家的衝動,可是此時她更難過,難過好友那樣,她卻什麼也幫不上忙。
她今晚應該去參加宴會的,不應該因為不想看到沈鬱琳那討厭的神色而不去的。
如果她在……
如果她在的話,她不會讓萱萱這樣受委屈的。
直到進了家門,范希兒都沒有吭聲,氣氛有些凝重。
沈一萱嘆了一口氣,「希兒,你別這樣。」
「把大衣脫了。」手臂上交錯的傷痕,她絕不相信就只有這麼一點。
聽到這話,沈一萱怔了一下,「希兒……」
「讓我看看你的傷,上點藥油,讓淤痕早點散。」
范希兒按了遙控,家裡的暖氣很快便驅走了客廳里的寒氣,她看著沈一萱,「要我幫你脫嗎?」
沈一萱無奈,她看著范希兒,「希兒,你別生氣。」
「我不生氣。」她就只是想殺人罷了。
沈一萱脫掉大衣,身上是無袖的夏季禮服,身上的傷那麼的觸目驚心。
傷痕交錯,幾乎在她的後背,手臂上一條條的畫滿。范希兒用手捂嘴,「這是誰打的?」
沈一萱也知道身上的傷肯定是很觸目驚心的了,當時的沈厲基可是氣極了,落在她身上的雞毛撣子既大力又頻繁。
一下下,她當時都疼得差點背過氣去了。
「我爸。」
「他怎麼下得去手?」范希兒看著沈一萱的傷,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溢滿眼眶,「他怎麼下得去手。」
「氣極了吧。」沈一萱笑了笑,「不過真的蠻疼的。」
「你還笑。」
「幫我上點藥油吧。好在現在是冬天,明天上班的話也不會有人看見。」大衣一裹,什麼傷也看不出來。
范希兒去拿藥油,回來給沈一萱身上塗抹,只是再輕的力道塗著也讓沈一萱疼得咬牙。
「他為什麼氣極?」
「我把他氣的。」沈一萱輕笑,「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他氣過這樣。」
「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