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過河
「呃……說的有道理，那第二種呢？」比利歪著頭認真聽起來。
「第二種就更麻煩！宇宙之大，無奇不有，憑什麼我們所在的移民星球上有人可以被選到這座島上參加試煉，而外星種族不行？有沒有可能當你剝開那個鐵血戰士的胸甲，發現胸前也有一枚問號印記呢？如果有，那麼……應該就是某個不擇手段的領導人請來了外星雇傭兵，呵，為了一片礦……」
比利打斷道：「這不太可能，可以說它幾乎是站在這片森林的食物鏈頂端，它早就可以找到中心湖，怎麼會有空陪我們慢慢玩？」
葉寒一聲冷哼：「真正的鐵血戰士明明有槍卻放著不用，改用貼身肉搏對付那些手無寸鐵的人。真正的鐵血戰士臨死前還會引爆身體里的小型核彈！所以說，如果那傢伙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呢？他為了向主神證明些什麼，就對其他參選者趕盡殺絕！或許，僅僅是為了那一絲絲看起來不算多的殺人獎勵。」
「好吧，你的觀點我很認同，這就更加堅定了我之前的想法，來吧，抓緊時間幫我渡河？趁著那隻大嘴怪物還沒找到這兒來。」
「過河？」
「是的，過河。」
比利撥開一堆綠油油的果實，一條無聲無息的小河映入眼帘。河的彼岸同樣是一堆遍地密布的綠色植物，上面長滿了綠色果實。
河寬平均只有十米，但長度卻極其驚人，兩邊環向延伸，根本望不到頭。
「沒想到吧？我們要去的中心湖是一塊河中湖，它就像一座脆弱的城池，外圍還需要一圈護城河。現在咱們只要過了這條河，距離中心湖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你之前已經來過這裡？」葉寒望著地上幾枚被擠得乾癟的綠色果實，隨即聯想到比利渾身上下的綠色汁液。
看來自己在岩漠地區耽誤的時間有點多。
「我會告訴你三小時之前我就到過這裡一趟嗎？」比利的眼神驟然凌厲起來：「不過，這條河可不像表面這麼安靜。如果你朝河裡扔一塊肉，你會收穫十條食人魚！它們每一條，都有巴掌這麼大，你看現在河面很平靜，卻不知道它們的族群就在下面靜悄悄地游啊……游啊……游啊……」
比利抬起一隻手掌，比劃成一條魚上下遊動。他是個天生的表演派神經質，形容事物的時候總忘不了擺出一些手勢或誇張的面部表情。
然而，葉寒平靜的面容讓他很失望，他煞費苦心地形容那些食人魚只是為了一睹葉寒顫慄的身軀或是嫌惡的臉部抽動。
終於，他忍不住惡狠狠地罵道：「你或許不知道！我已經做過初步計算，想要直接游過這條不到十米寬的河？開玩笑，如果沒有一大塊肥羊去吸引那些該死的魚，我們誰也別想游過去。」
「所以……你想讓我？」葉寒冷笑道。望著比利起伏波動越來越快的胸口，他知道對方死期將至。
「只有你一個可不夠！我已經投進去兩隻小野豬做實驗，實驗結論就是……」比利猛地從胸前的問號印記中抽出一支黑乎乎的短棍。
竟然是獄警們人手必備的電棍！
「需要兩個成年人的血肉才能暫時引開那些食人魚的注意力。或者一具人屍再配上一頭鮮美的大號野獸。」比利搖晃著電棒緩緩逼近，嘴角笑得越發燦爛起來：「之前我可沒有撒謊。我心愛的小狐狸的確是用來誘捕大型野獸，沒想到還能順帶引來你這個直立行走的野獸！好吧，真是可憐，你的任務就是自己走到這裡再變成一具屍體，這樣也好幫我省下一大筆扛死屍的力氣。啊哈，非常完美，你已經完成任務，那麼……去死吧！」
「哦？這麼說來，你已經湊齊了兩塊墊腳石？」葉寒臨危不亂，倒是一反常規地反問一句。
大水牛比利很享受這種自己進一步，對方退一步的感覺，他壓低聲音壞笑道：「還沒有呢？先弄死你一個，再去找第二隻獵物，很快我就會成為第二個抵達中心湖的人了。」
嗤！
葉寒接連的後退致使他半隻腳已經退到河岸邊，腳後跟撞上一塊黃土，骨碌碌滑落到水面。
咚！
河面泛起一片水花。
水花過後，一群排成箭頭隊列的赤色食人魚有條不紊地遊了過來。沒有找到鮮肉，它們很快又沉到水下。
葉寒突然挺直腰桿，放聲笑道：「你還沒有湊齊兩具屍體，這麼說來，只要我現在跳下去，你這段時間就等於白忙活了。你又要重新搜捕獵物。」
「你？」比利微微一怔，擠了擠眼道：「你真的敢跳下去？被這些魔鬼魚啃食的滋味可不好受，倒不如讓我電死你。嚯嚯，被電的感覺，其實很舒服呢。你有沒有試過？我過去可是吃了不少電。」
比利越說越興奮。猛然間，眼球突兀出來，布滿了血絲。急劇加速的心跳High到了極限，以致面色潮紅，未等他反應過來，盛極必衰，心臟突然停止跳動，整個人於錯愕中栽倒在地。
「謝了，我的一號墊腳石！」
葉寒不緊不慢地走近，無聲無息地抽出刀刃。
噗！
求生刀狠狠扎入比利的心臟，反覆攪動。
不消片刻，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叮！
你殺死了試煉者「編號131362」，由於身份待定，獲得未知點數：10
主神提示：剩餘參選人數：10。
再度獲得10點未知點，殺人果然比殺蛇來得快。等到獲得新的身份之後，這些未知的點數就能浮出水面，葉寒很期待那些點數有哪些用處。他大致已經猜到了一點，跟那些尚未開啟的「裝備欄」、「技巧欄」、「技能欄」定然有關聯。
未等他晃過神來，突然腦海中那個聲音又響起來！
叮！
主神提示：剩餘參選人數：8
從上一次的剩餘人數10直接到這次的8，瞬間死亡兩人。
這兩人竟是同時死亡，主神甚至直接跳過提示「9」這個數字。
葉寒頭皮一陣發麻，抓緊時間將比利的自製標槍的槍頭上砍了下來，牢牢堵住屍體胸前的刀口，以防血液流失會招來某些不好對付的角色。
完成了基本工作，葉寒開始新一輪的搜刮。
這個頭號罪犯的個人道具是電棍，不過這玩意兒已經被他用了很多次，處在能源耗盡的邊緣。
印記里還有兩件道具，一對黑色拳擊手套、一隻小玻璃瓶，裡面似乎裝著某種癮君子最愛吸食的粉末。葉寒對這方面的東西不太了解，道具信息中也沒有給出過多的介紹，只有簡單的四個字「自製毒品」。
這兩件道具看起來都沒什麼用處，所以比利自製了一桿標槍，再加上他脫去外套，全身上下抹成綠色，在森林中比那些穿著迷彩服的特種兵更具隱匿性。
搜颳了比利的存貨，葉寒現在一共有五件道具。而道具欄只有四個儲物空間，他將小玻璃瓶放進上衣口袋，其餘全部裝進道具欄。
最後，葉寒將比利的屍體藏在附近的一顆樹洞中，沖著那隻已經不能再用的水袋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按照比利的說法，現在只缺一個成年人的肉軀或者一隻大型野獸的屍體就能引開河中的食人魚，葉寒接下來的任務核心便是新一輪的捕獵。
但也不能把過河的希望全部寄託於此。畢竟，誰知道比利的計算靠不靠譜呢？
萬一兩具屍體不夠？
葉寒沿著河邊一路走，企圖找到一顆歪脖子樹嘗試用另類方法過河，或者找找有沒有什麼能利用的天然資源幫助渡河。然而耗費了半小時沒有找到任何有利的地形和可用的資源。
主神已有安排——必須游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遲遲沒聽到主神宣布有人抵達終點。
而葉寒走了半天，唯一的收穫便是這條河的形狀，它的確如比利所言，是一條將中心島徹底環繞一圈的環狀河。
他貼著河邊走，沒有遇到任何大型野獸，彷彿這裡是一條天然的環狀警戒線，所有動物都知道這裡的危險性。
而比利所說的「鐵血戰士」也遲遲不有出現，葉寒甚至懷疑「鐵血戰士」是不是那個瘋子為了騙取他慌張的表情而編織的謊言。不經意間，他又想起了比利模仿鐵血戰士咀嚼人類大腸的面部動作。
「嗯？那是？」
前面的河面上飄著兩堆森白的不明物，在發黃的河水中微微起伏。
葉寒走近一看，認定那是兩堆白骨。
兩個成年男子的屍骨，被食人魚啃的一點肉沫都不剩。
「剛剛瞬間同時死掉的兩人原來是葬身魚口！看來這些食人魚吃肉的速度非常嚇人。而且整條河每個區域都有食人魚坐鎮？所幸……有人已經搶在比利的前頭完成了試驗。比利的計算的確精確，只要兩具屍體就足夠引開食人魚群的注意。整條河中每個區域的魚群密度大致相同，主神安排這條路障就是為了逼迫參選者在最後關頭互相殘殺，而不是讓我們比誰的跑步速度快。」
叮！
主神提示：第二人完成任務！
剩餘名額：3。
剩餘參選人數：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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