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意外事件

第七章 意外事件

第七章意外事件

時間慢慢的過去,眨眼間就到了十月,我們學校和益華大學的詩文創作大賽也已經臨近。

今天下午,益華大學的同學們就將來到我們學校,準備後天開始的詩文創作大賽事宜。

學校本來是安排了學校副校長閔忠義,以及杜一菲和李暢二人代表學校去迎接益華大學的師生的,但是在昨天最後一次的碰頭會上,杜一菲堅決要求更換接待人員名單。加上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閔校長略一考慮之後就同意了杜一菲的請求。所以我也在今天下午的接待人員名單之中。

杜一菲和另外的一個學生會成員馬飛飛,負責安排益華大學所有的女老師和女生的住宿;我和李暢負責益華大學這一次到來的所有的男老師和男生的住宿。我們也算是分工明確,各司其責。

閔校長的夫人——也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法學教授龔袁藝龔老師,也是這一次的迎接益華大學師生的帶隊老師之一。她性格熱情,脾氣也火爆,在學校大名鼎鼎,幾乎是人人皆知。

龔老師早早的就把我和李暢、杜一菲、馬飛飛四個叫到了學校的會議室,很是仔細地叮囑我們一些相關事宜,最後還特地對我說道:「金倉啊,你一向不愛多說話,本來也沒什麼,就是你自己的性格而已。但是這樣就顯得我們學校的人不熱情了,所以啊,我要求你下午的時候主動和益華大學的同學們交流,介紹些我們學校的歷史啊,榮譽啊什麼的,要熱情一些,好嗎?」

我的確是不怎麼愛多說話,平時和熟悉的人在一起還有些話說,對待陌生的人,我就真的是很少主動的開口,整個人顯得沒什麼激情,也時常給一些人陌生感。

「好的,我會注意的。」我偏過頭看了李暢一眼,看到李暢臉上的不屑,我的心中立即就有了一絲絲的憤怒。所以我決定要改變,至少要比李暢更受學校師生的歡迎:「龔老師,我建議我和李暢分工合作,我負責益華大學男性師生的住宿,李暢負責他們的就餐。這幾天的活動都是統一安排的,所以活動這一塊就我和李暢一起合作。您看這樣行嗎?」

龔老師想了想,很肯定地點點頭:「就這麼辦。一菲和飛飛也這樣子分個工,各負其責,要讓益華大學的師生們過得開心,力爭做到最好。」

杜一菲和馬飛飛自己去分工了,我便拿出一張紙來,把一些細節性的東西寫下來,供大家參考。

李暢似乎是不屑與此,昂著頭看著屋頂,嘴裡還吹著口哨。

龔老師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和我們一起討論了一些細節之後就去上課了。剩下我們四個又確定了一些東西之後,也各自分開,只待下午三點,迎接益華大學的師生光臨我們學校。

今天的天氣還算是如人意,雖然沒有艷艷高照,但也不是前幾日的淫雨霏霏。下午的天氣似乎更好了些,太陽慢慢的在天空中露出了笑臉,因為雨天帶來的鬱悶心情居然也一下子好了許多。

我靜靜地站在學校的大門口,等待益華大學的師生。我的身邊站著的還有我們學校的宿舍管理員,大名郭富貴,我們學生一般都叫他郭主任。郭主任並不是真真正正的主任,真的後勤部主任姓鄒,年齡比較的大了,一般都在辦公室辦公。學校後勤上的具體事宜都是郭富貴在負責,久而久之,我們便叫郭富貴為郭主任了。

「金倉啊,」郭富貴等得有些著急,他的事情一直都比較的多:「我一會兒還有事,這益華大學的人到底什麼時候來啊?現在都已經三點半了,不是說好了三點的嗎?」

我皺了皺眉頭:「說的是三點鐘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都遲到了半個小時了。也沒個人通知我們是什麼情況。」

郭富貴轉身看了李暢一樣,想要問問李暢,卻又生生忍住了,一臉的欲言又止。

我見狀后,只好給龔老師打電話:「龔老師,益華大學的人什麼時候能來,郭主任有事,等不及了。」

龔老師在電話里壓低了聲音:「再等會兒,他們在路上遇到了點意外,我們馬上派車,你們幾個人都去幫幫忙。」

我心下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豁然出現在我的心裡:「出了什麼事請啊?」

龔老師小聲說道:「別問了,他們正在和閔校長通電話,我這會兒說話不方便,一會兒出來了再說。」

郭老師掛斷了電話,我猶豫了一下才對郭主任說道:「龔老師說益華大學的人遇到了意外,讓我們馬上坐學校的車去幫忙。」

郭主任「啊」了一聲,急忙摸出電話通知後勤部門:「馬上開車到學校大門口來。」

李暢、杜一菲、馬飛飛都看著我,似乎想問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搖搖頭,表示我自己也不知道,他們才不再看著我。

龔老師很快來到學校的大門口,一邊讓我們上車,一邊說道:「益華大學的車在路上被別人撞了,有三個同學受傷了,我們現在過去幫忙。金倉和李暢,你們到了之後,馬上開車送傷員去醫院——醫院的救護車被堵在了路上過不來。一菲和飛飛,你們負責把其他的人員帶到學校來安置。我會和金倉他們一起去醫院,郭主任幫忙安置其他的人員。」

我們一起答應了,急急忙忙的趕往事故現場,一路上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都覺得儘快趕去現場才最重要。

事故現場有些嚇人,益華大學的校車被一輛滿載貨物的大貨車撞得側翻在公路上,車體嚴重變形,擋風玻璃幾乎全部破碎,到處都是碎片。公路上躺著三個學生,一男兩女,傷勢都不輕,血流的到處都是。那男生的臉上還有很明顯的外傷,差一點就傷到了他的右眼。兩名女生身上也有多處血跡,有一名女生的右臂骨折了,痛的她一直在流眼淚。另外一名女生好一點點,除了外傷也很多之外,沒見有什麼骨折之類的大傷,不過她躺著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什麼內傷。

貨車司機也受傷了,正坐在地上休息。一旁圍觀的人很多,幾乎圍城了一個大圈,都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我們擠進人群,一邊分開圍觀的人,一邊七手八腳地把受傷的人抬進我們的車裡,然後匆匆忙忙的往最近的醫院趕去。

一路上還算順利,學校的司機知道人命關天,加大油門一路狂飆。中途遇到了趕過來的救護車,救護車上的醫生護士急忙過來一邊幫忙進行簡單的救治,一邊聯繫醫院。我們很快就來到了醫院,醫院裡的醫生護士早就接到了通知,早就等在了醫院外。我們一到,便在最短的時間裡把受傷的四個人送進了急救室。

我和龔老師、李暢三人忙著救人,都是一身的血跡,額頭上也都是汗水,看起來很臟。同來的一名益華大學的老師也是一身的血跡污漬,表情還很是沉重,一言不發。

龔老師想要抬手擦擦額頭上的汗水,但是手上都是血跡,於是苦笑一下,對我和李暢說道:「去洗手間洗洗吧,我們這樣子太難看了。」

等我們洗過之後,龔老師又說道:「金倉留下,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和我聯繫。我和李暢先回學校一趟,要準備一些東西帶過來,一會兒還要安排幾個人過來照顧受傷的同學們。」

我點點頭,在急救室的外面坐下來安靜地等著。龔老師和李暢匆匆忙忙的走了,沒再說什麼。那益華大學的老師低著頭坐在旁邊,不動不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就到了下午的五點。我不知道該不該和那名老師說說話,反正他也沒有和我說話的打算,於是,我們繼續沉默地等待。

「你……」突然,那名老師抬起頭來對我說道:「你叫什麼?」

我愣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樣子:「我叫金倉。老師您……」

他嘆了口氣:「別叫我老師了,我姓李,叫李正。出了這樣的事情,學校一定會開除我的,我以後就不再是老師了,你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我不由地「啊」了一聲:「不會吧?這又不是你的責任,只是個意外而已啊,怎麼會開除您了?」

李正苦笑一聲:「你不知道我們學校的規定,帶隊外出的老師,對一切的事故負全責……哎,我們是私立學校,很多規定和你們這樣的公辦學校是不一樣的……」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您也別想得太多了,也許沒您想的那麼嚴重的。」

李正嘆了口氣,自言自語似地道:「但願他們都沒事,要是……那我就完了……」他說著便又低下頭去,開始了不動不言的姿態。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得也低下頭去,不再多說。

晚上七點的時候,第一個同學被推了出來,是那名男同學。我急忙站起來:「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的聲音很平靜:「沒事,放心吧。等一會兒麻藥過去就醒了,他醒了之後,記得別讓他喝水。」

我還想問問其他的兩名同學,醫生已經轉身走了。

李正見到出來的那名男同學,有些激動,也有些害怕地問我:「怎……怎麼樣?」

我努力地笑出來:「醫生說沒事了,一會兒他醒了后先別讓他喝水。」

李正暗暗吐了一口長氣,又慢慢地坐回去了。

我也坐下,正想和李正談談,另一個急救室的大門開了。這一次,推出來的是那名右臂骨折了的女同學。

我照樣急忙去問醫生具體的情況,醫生的回答讓我嚇了一跳:「右手臂和肋骨骨折,已經處理好了。不過另外的那名患者,胸腔內出血,大腦也有損傷,加上外傷嚴重,失血過多……我們初步診斷,病人目前十分危險。我們需要對病人進行多次手術治療,但是手術能否成功,我們目前還不能肯定,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我被醫生的話嚇了一跳,頓時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因為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一下子就茫茫然不知所措了。

李正也被嚇得不輕,臉色大變,整個人搖搖欲墜。我急忙伸手扶李正坐下,盡量讓自己先平靜下來,然後對李正說道:「冷靜一些,醫生會儘力的,我現在要馬上把這裡的情況告訴學校的領導,你在這裡等著,有情況馬上叫我。」

也不知道李正聽沒聽見我的話,他面色慘白,嘴唇都是白的,什麼話也不說,什麼動作也沒有。

我顧不得等他回答,急急忙忙給龔老師打電話,把這裡的情況給龔老師說了。龔老師聽完我的話,似乎也一下子被嚇住了,許久都沒有說話。我等了一會兒,才聽見她說道:「我們已經快到醫院了,你先照顧好李正老師,其他的……一會兒再說吧。」

我應了一聲,剛掛斷電話,就聽見有人大聲在叫:「快來人,有人暈倒了!」我急忙跑到急救室外,只見一名護士蹲在地上,正想把李正從地上扶起來。

李正居然暈倒了,我的大腦中一下子出現了空白,茫然不知所措。那護士努力試了幾次,都沒有能夠把李正扶起來,便過頭來看見我,大聲叫道:「你!快過來幫忙啊!」

我全身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急忙跑過去幫忙把李正扶起來。

護士指揮我把李正扶到了一張病床上,又對我說道:「快去找醫生來,這人要馬上搶救……」

不等護士說完,我就跑了出去,拉住一名路過的醫生,不由分說地把那醫生拉進了李正所在的病房。

等護士把我趕出那間病房,我才徹底的回過神來,一摸自己的額頭,居然又是一頭的汗水。後背也是一陣的涼,感覺自己的衣服在剛才的一會兒之中全部濕透了。

我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相反的,還有過好幾次這樣的經歷。但是從來沒有那一次是這樣的緊張和迷茫,畢竟以前的幾次經歷之中,都有別人在幫助我,我是和別人一起在處理這樣的事情。而這一次,卻是我一個人獨自在面對這樣的突發事件。

看來我獨自處理突發事件的能力還是很欠缺,不然也不會如此的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坐著平靜了一下,龔老師他們便到了醫院,聽我大致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之後,龔老師便又一次的趕回去了。

李正經過醫生的搶救已經醒了過來,他面色蒼白,一言不發,躺在病床上呆了似的,彷彿就是一個活死人。

益華大學的另外一名帶隊老師過來了,她還是比較的鎮定,自我介紹時說姓劉,叫劉義芳。劉義芳很年輕,應該就是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個子很高,身材苗條,臉上雖然沒有笑容,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她時一個很自信的人。

龔老師離開之後,學校又安排了幾名老師和學生過來幫忙照顧傷員,我就空閑了許多,於是悄悄的和另外幾名同學說了一聲,準備回學校換換衣服。我身上的衣服都是血漬,臟,而且還很難看。

可是沒想到,杜一菲也過來了,她這時候瞪著我說道:「現在這麼忙,那位同學生死未知,你好意思一個人先離開?」

杜一菲的一句話立即把我推到了最前緣,那些同學都用一樣的眼光看著我,令我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沒辦法,我只好留下了。

杜一菲一臉的氣憤,但是她的眼中卻有三分的笑意,我無意中看到,一愣之下,心中突然更加的怕她了。

我本就懼怕她三分,因為她嘴巴太毒。現在這三分一下子變成了五分,因為她的狡猾。

傷勢最重的同學叫張爽,有點中性化的名字。張爽的手術一直持續到深夜兩點,前後差不多做了十個小時了,但是醫生依然沒有從手術室出來,我們也不知道結果到底怎麼樣了。

杜一菲現在已經在椅子上睡著了,她說的和做的不太一樣,我去換個衣服她都可以說成是「沒良心的」,她自己卻第一個睡著了。

劉義芳並不和我們說話,她站在急救室外,不停的走來走去,焦急的樣子越來越明顯。

這時候急救室的門開了,一名護士急急忙忙地走出來:「血庫沒有足夠的血液了,你們誰是O型血?」

我猶豫了一下,正要說話,杜一菲已經搶著說道:「金倉是O型血。」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裝睡,護士剛一說話,她就醒了,還搶著替我說話。

護士二話不說的就上前拉著我走進急救室,邊走邊說:「快點,病人要馬上輸血。」

我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他們直接當成了血庫。哎……前不久我剛剛受過傷,雖說失血不多,但這身子也不算是很適合獻血的,但是沒辦法,誰叫我是O型血的呢?最佳輸血者啊!

等到我走出急救室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頭有點暈,身體也有些乏力。杜一菲大約有點後悔把我推出去獻血了,畢竟她是知道我不久之前受過傷的。所以我一出來她就趕緊的上前扶住了我:「沒事吧?對不起啊,我忘記你剛剛受過傷了……」

我不敢承受她的好,趕緊找地方坐下來:「沒事,你不用管我。」

杜一菲似乎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微微一揚,冷笑道:「狗咬呂洞兵,不識好人心……」

我想要反駁一下,但是又真的怕她沒完沒了的教訓我,便只好裝作沒聽見,閉上眼睛開始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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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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