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還有愛你兩個字
把事情交待給了張徹,遲劭南靠在床頭上,手邊還擺放著一些文件,他拿過手機,手機上又很多的照片,他們一家三口的。
照片上冷陌笑的甜蜜又幸福,其實,他也想延續這樣的幸福下去,人這一生畢竟短暫,擁有一個知心的人,並不容易沿。
生病總是會讓人脆弱,內心也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助感來,也希望那個最重要的人陪伴在身邊。
他隱約的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這應該是當年失去記憶留下的後遺症。
他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頭痛欲裂,額角每天都突突跳的厲害,神經似乎要衝破皮膚衝出來一樣。
在家休息了這幾天,這情況絲毫沒有餓好轉,他每天都做夢,那些細碎的片段,模糊的聲音跟聲音,折磨的她幾乎心碎紡。
他知道,那是他跟冷陌多年前在一起時的記憶,在這個時候,似乎要衝破枷鎖衝出來一樣,他想要去尋找,甚至想要去抓住,可總是徒勞,他為此傷神,卻也更加焦躁不安,如果不讓他記起來,那為什麼要讓這些記憶出現,勾動他的心,這份記憶,對他至關重要。
越想,他頭痛的越厲害,就算是多吃幾片止痛藥都無濟於事。
張徹提議讓冷陌過來,讓她過來要怎麼辦?
徒增她的擔憂?
讓她再跟她的家裡人鬧的不可開交?
他放下了手機,輕輕的閉上眼睛,一直覺得人生還很長,他不過才三十幾歲,一直覺得人生還很長,有很長的時間陪伴自己的愛人跟自己的孩子,如今,他心中竟有一種荒涼感,人生無常呢,而他的人生卻似乎又充滿了太多的遺憾。
……
嚴肅盯著冷陌,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冷陌。
冷陌手中拿著筷子,夾了一片夫妻肺片,然後細嚼慢咽著,看著嚴肅瞬也不瞬的盯著她,她只好放下筷子,喝了口水,才繼續說:「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嗎,你不要懷疑我的專業好嗎?就算我再菜鳥,這些基本的行為分析還是可以的,不信的話,你可以讓我給她做心理評估的,不過,依照她的性格,她應該不肯。」
「你可以回想一下,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她大約是什麼樣子的。」
嚴肅蹙著眉,對白若曦,嚴肅自知是很上心的。
從他父親的壽宴開始,她在樓梯間里看到她,脫了鞋子坐在安全出口的樓梯上,那個樣子的確跟在香港機場相遇的有點相似。
眼波很生動,而如今的她,眼睛里是一片平靜,平靜的有些麻木。
認定了是她,他就會展開行動,那是他的性格,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他的目的,這也是他的做事風格,或許這是做風投的人的特點,無論工作還是感情,他就是這個樣子的。
起初,跟她接觸的時候,還好,她雖然有些不自然,他至少能夠感受到她的心是雀躍的,這就男女接觸之間非常美妙的感覺,明明她不說,卻還就是知道。
她在國家劇院演出,在學校里的演出廳里,他一首曲子,讓她很是驚喜,他能夠看到她的笑容非常的甜蜜。
在演出廳里,他知道她的吻帶著目的性,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不止是喜歡她的柔體,應該也有性格氣質。
但如果只喜歡一個人的性格氣質,忽略身體,他覺得這根本不是愛情,所以想要一個女人,想睡她一輩子,這是嚴肅對愛情最直接的定義。
當然了,白若曦就是他想要的那個人,他可以疼愛她一輩子,儘管兩個人接觸的時間不長,或許發生親密的關係,總是太早了些,男人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的時候,這樣的性,衝動是非常直接,或許不受大腦控制的。
只是當時她的手,還沒伸進衣服里去的時候,就被她推開了,她低頭整理著自己衣服,有些顫抖,他當時以為她只是在緊張,現在讓冷陌這麼一提,她應該是在害怕。
她執意想要跟遲劭南結婚,那幾天,兩個人幾乎每天都黏在一起,接吻,擁抱,卻總是在更加進一步的時候,她不是洗澡就是睡覺,他當時有點惱,卻也並未因沒有得到發脾氣。
唯一一次身體上的接觸就是在酒店,遲劭南給他打電話,那個時候她靠的是藥物,而那一次對他而言,並不很好,因為那一夜她從未將他當成是他嚴肅,而是別人。
那一夜有了女兒,雖然是最親密的夫妻關係,兩個人卻從未交流,各忙各的,兩個人互不干涉,他不知道她在孕期忙些什麼,她
tang也不知道他去哪裡出差,兩個人就這樣過著貌合神離的生活,她等待著生下孩子,離開這座城市。
而他呢,已經分不清楚對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了,或許是怨恨更多一些吧,怨恨她的不珍惜,不珍惜兩個人的緣分,也怨恨他願意把心掏給她,她都不稀罕。
其實都已經決定了要離婚了,也已經做好了離婚的準備了,其實也在適應著一個人照顧女兒的生活。
例如現在,他上午去工作,下午就回家,照顧孩子,希望在女兒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她是有爸爸的陪伴,讓她能感覺到溫暖。
然而冷陌的一席話,似乎又在告訴他,他其實做的並不夠好,至少,他從未真正的了解過這個枕邊人,顯然這樣的認知,推翻了他一切看似要平靜過起來的生活。
「冷陌,抱歉,我抽支煙。」
餐廳里沒有抽煙去,他就起身去了門口,隔著玻璃窗戶,看著他站在外面,身形挺拔,氣質不凡。
冷陌繼續低頭吃東西,老媽交給她的這份任務實在是艱巨啊,光看嚴肅的表情就這麼糾結,何況再讓她去找白若曦呢。
而且,她還沒說完呢。
趁著嚴肅去抽煙的功夫,冷陌給遲劭南打電話。
他正要下樓吃東西。
手機一響,他看著來電,坐在床沿,接起,「喂?」
「是我。」
「嗯,我知道。」手機里存著她的名字呢。
「我真傻,你一定存著的號碼的。」冷陌聽到他的聲音還是很開心,她忽然覺得跟老媽這樣鬧了一出,也並非都是不好呢,至少她這樣珍惜與他通話甚至見面的每一分鐘。
「不存號碼,我都能背過你的號碼,手機到手了?」
「是啊,到手了,應該不會收回去了,我媽讓我說服嚴肅跟白若曦不要離婚呢,你覺不覺得這個任務艱巨呢。」
「艱巨不艱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聽到你的聲音,蠻好的。」他摁著眉心。
「嚴肅說你出差了?」
遲劭南愣了下,「嗯,我出差了。」
其實對外,只是說他出差了,不想瞞著冷陌的,可是告訴她,兩個人不僅不能見面,還讓她牽腸掛肚的。
「誒,以為你在呢,我可以偷偷的去看你,可惜你沒在。」
「劭南啊,你是下去吃飯呢,還是我把飯菜端上來。」
冷陌好像聽到了祁嬸兒的聲音,可那面卻忽然沒聲音了,蹙了下眉。
「我怎麼聽到祁嬸兒的聲音呢?」冷陌問。
遲劭南給了祁嬸兒一個「噓」得手勢。
祁嬸兒立刻站在門口不敢說話,他笑了起來,「你是比較想祁嬸兒了,是秘書的聲音。」
冷陌也沒多想,秘書就秘書吧。
「誒,我不跟你說了,嚴肅回來了。」
她掛了電話。
遲劭南將手機扔在床上,揉著額角,「我下去吧,要是把飯菜端上來,還以為我是有多嚴重了呢。」
他揣著手機,跟祁嬸兒下樓,祁嬸兒擔憂的看著他,「你看看你們,真是的。」
「祁嬸兒,她的母親那樣也沒有錯,畢竟是我對不起她在先嘛,等著氣消了就好了。」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頭痛的這件事情,可大可小的,要不,你就再去看看吧。」
「行,我下午去冷陌那邊的心裡機構,再做一次催眠試試,我已經聯繫了醫生,其實您也不用太擔心。」
不擔心才怪呢,祁嬸兒心想。
遲劭南看著大白帶著兩個兒子跩悠跩悠的過來,拍了張照片,微信給冷陌,還有愛你兩個字——題外話——這是昨天欠下的三千字,今天還有六千字的喲,白天會更新完,大家不用等到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