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識海

他發現自己懸浮在一片乳白色的海洋上，海洋中充滿了帶有白色微光的流體，黃超無法分辨那是液體還是氣體。

它們翻滾扭曲，伸展收縮，時而盤旋而上，時而順流而下。白色流體中會出現各式各樣的形象，每一個都轉眼即逝。

黃超熟悉自己看到的每一個場景，因為這一切他都曾用自己的雙眼目睹。

「這些翻滾的形象、場景都來自我的記憶……這裡是識海吧，這裡一定是識海吧。」

黃超發現自己並沒有形體，他可以在這片空間隨意觀察。每當他注意到一個位置，他就會瞬間飛到附近，讓整個場景在眼前展開。

就像一個簡單的第一人稱遊戲，你永遠也看不到自己，卻可以移動到任何位置。

他抬起頭，或者說產生抬頭向上看的想法，蒼穹映入他的眼帘，那裡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海面上空被一個銀色的護罩籠罩，護罩上有大量紫色閃電閃耀。在無窮的高空中，充滿了紫色的霧氣，霧氣中會長出遮天蔽日的巨大觸手，狠狠抽在護罩之上。

每當這時，護罩上就會閃過大量紫色的閃電，銀光也會微微減弱。

「這是冥界力量在侵蝕我的意識。」黃超立刻明白了眼前景象的涵義，他那幾十點智力不是白加的，反應力已經是常人的數倍！

「我要看看初始界面。」黃超在心裡給帶有綠色圓環和能量條的界面叫做初始界面，他剛湧起這個意識，眼前就出現了一塊三維投影的屏幕。

屏幕四個邊閃耀著銀光，其中夾雜了少量紫色線條。他看到能量條已經變成「15/1000」，數據一直在上下波動。他沉思道：「看來之前的深入，已經開闢了某種獲得能量的通道，只要我在這裡，就可以獲得能量的補充。」

他抬頭看著天空中舞動的巨大觸手，心情十分沉重：「我在這裡停留著，也只能維持不勝不敗的局面。一旦有意外，它攻破了護罩保護，我的識海立刻被侵蝕殆盡！」

「我能做什麼？這是一個意識的空間，對方入侵的力量也屬於意識……」

他想起當年印象很深的橋段，《凡人修仙傳》里韓立被墨大夫奪舍，三個獨立的意識在識海中以三個光團出現，他們可以相互撕咬吞噬。韓立因為有大量藥材供應，修為遠超對方想象，最後反而把墨大夫的意識吞噬。

類似的情景在無數位面上演，大批主角通過吞噬對方進來奪舍的意識，而大賺一筆精神能量。

意識可以相互吞噬，吞噬對方還可能增強自身。黃超看著遍布天空的紫色觸手，開始將自身的意識聯通整個海洋。

這一步並沒有太大難度，其實難點主要是將意識投進自己的識海：黃超在二向箔幫助下，從源點繞了個路，順利進入自己識海，就擁有了加入這場戰鬥的資格。

他感到自己擁有了操控海洋的力量，整個人已經化成了這片海洋。天空似乎突然變近了，他念頭一起，識海中湧起一道巨浪，沖向天空中護罩。這裡沒有重力，巨浪一直向上，形成了一座無邊無際的山峰。

在黃超的操控下，這座巨大山峰的山頂變成了人手握拳的形狀，整個山峰突然拋去了所有累贅，化為一條連接天地的手臂！這條手臂就好像黃超本人的手臂，每一個動作都操控自如。

「我要繼續向上，伸出護罩之外，將這一切撕碎！」黃超發現自己的手臂不能在增長，因為它已經完全複製了自己的右臂，不能無限地拉長……

在那一刻，黃超感覺，自己應該將整個海洋化為自己一個人的形象，那樣會爆發無窮的戰力。山峰一樣的手臂下漸漸升起了肩膀，一個巨大的人臉也在海洋中出現了輪廓！

然而一種無力感傳來，黃超再也不能駕馭自己的識海，整個山峰轟然倒塌，所有的精神力量再次化為翻湧的霧氣。一切人形的輪廓都消失了。

這其實也很正常，把識海修鍊成和自己一樣的人形，那是元神境界啊，黃超現在還差的遠。

山峰崩塌，黃超感到自己又擁有了操控識海的能力。這一次他直接將一團意識的能量投向高空，那裡有一叢觸手正在攻擊護罩。

這護罩不出黃超所料，果然是具有選擇透過性。他的意識能量毫無阻礙地穿透護罩，轟擊在觸手上，發生了巨大的爆炸，觸手粉碎化為紫色霧氣，而他投射的能量也稀薄許多。

「應該有一個強大的形狀。」隨著黃超心意，那團能量化為一條華夏傳統的五爪神龍，吞噬起紫色的霧氣。隨著它的進攻，紫色霧氣越發稀薄，化為無色的能量融合在巨龍體內，巨龍變得更加凝實。

黃超看到此幕大喜：「有辦法了。」在識海的不同方位，八條巨龍衝天而起，穿過護罩，向觸手發起猛烈的攻擊。它們口中噴吐強大的龍息，也可以用身體攪碎敵人、用利爪撕裂敵人……

不是黃超不想召喚黃超不想召喚更多的巨龍，他感到九已經這種具象最大的數字。即使這樣，九條巨龍已經佔據了蒼穹的絕大部分視野，消滅了海量的霧氣和觸手。

他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增強，於是要給天空中的戰鬥再加一份力。一個有著他本人面目的法師出現了，他同樣是山峰一樣的大小，被投射到護罩之外，巨大的法師在黃超操控下，開始刷五彩魔矢！

他以自己正在扮演的遊戲職業進行具現，真的產生了可以戰鬥的法師形象。就像遊戲里一樣，大團的觸手在五彩魔矢下收縮枯萎，變成紫色霧氣被巨龍吞噬。

黃超發現這個法師可以釋放任何技能，於是他把熾烈火柱、寒霜波紋、閃電球等大招紛紛砸在觸手的頭上，

虛空深處傳來陣陣怒吼，紫色霧氣中鑽出大量冥界軍隊。它們包括人類感染者變成的各種怪物和觸手進化的蟲子，是冥界大軍的炮灰兵種。

然而海量的炮灰也不容忽視，天空中的戰鬥形勢發生改變，黃超再次具現了三個人形，分別成為狂戰士、漂泊者、工程師三個職業。

四大職業每一個都擁有黃超的面容，他們全部滿級，身穿黃超印象中的頂級套裝，手持傳奇武器，釋放無數強大的技能，在冥界大軍中掀起一輪輪腥風血雨。

隨著戰鬥繼續，黃超也越發擁有餘力，這種入侵是冥界力量大範圍的侵蝕，不單獨針對黃超一個。現在在他這裡，已經演化為添油戰術，讓黃超越戰越強。

他發現自己不能繼續具現玩家職業，於是想出遊戲里的四大守護神深入虛空，鎮守了四方天宇：有點像鯰魚的水源守護神，有點像變色龍的自然守護神、尖嘴鳥形態的大氣守護神、長著羽毛翅膀的半人馬女性魔法守護神。

四大守護神一出，天空中氣氛突然一凝，下一刻冥界大軍似乎受到了某種衰弱，被打得節節敗退。

「管用，不愧是守護世界的守護神……」黃超剛產生一點喜意，轉眼間被驚駭代替。

無形的虛空發生強大的震撼，低沉的吼聲沿著無形的通道傳遞進入黃超的識海：「一個強大的靈魂，顫慄吧！毀滅吧！」

紫色霧氣暴增，一個終極boss冥王的虛影出現在蒼穹頂端，他身周密密麻麻排滿了冥界真正的大軍，全是冥裔的本族生物……黃超觸動了冥界意識，開始加大投射侵蝕力量。

這些怪物立刻沖向了黃超識海的防禦，龐大的數量遮蔽了整個天空，彷彿海嘯的巨浪狠狠拍打在識海的護罩上。

守護神直接被秒殺，幾個遊戲人物也在圍攻下紛紛倒地，九條巨龍陷入苦戰，已經被潮水般的怪物淹沒。

黃超的識海巨震，巨大的冥王矗立在天空，猛地轟擊在他識海的護罩上，整個護罩都被紫色閃電鋪滿。

一直維持在「15/1000」的能量條，瞬間落到「5/1000」，黃超知道，護罩擋不住下一擊了！

冥王用了片刻回氣，再次發動攻擊。黃超心裡怒吼著：「我要擋住它，我要一個絕對防禦！」

識海掀起巨浪，在護罩上空出現了他心中最強的防禦盾牌，那是一個陰陽二氣流轉的太極圖，剛一出現黑白兩色光芒就照亮了天空。

冥王的攻擊打在太極圖上掀起巨大的能量海嘯，太極圖微微震動，最後保持了完整。冥王在接觸中手臂卻被陰陽二氣帶走捲走不少血肉，他身周的紫氣涌過，手臂才恢復原形。

「擋住了。」黃超略微放心，開始迅速思考，「這個太極圖投送的能量並不比守護神強大，為什麼它可以擋住攻擊？」

「四個遊戲人物全死了，最早的九龍還依然存在，而且還有越戰越強的趨勢……」

「是了，我根本不知道守護神到底有什麼能力，遊戲人物我也知道也是可以被怪物打死的，我根本不相信他們有多強大。剩下的兩種東西，在我的文化里都是及其強大的存在，我從心裡認同它們……」

「這是識海，信念的力量一定會起到作用。我接下來具現的，應該是我熟悉的，真正相信它強大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