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墳上有墳
在眾人的幫助下,我們用繩子把傻大個子給拽了上來。
傻大個子一上來,林敏便握住了他的手,關心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傻大個搖了搖頭:「沒事,就是被嚇了一跳而已。」
林敏見傻大個沒事,臉色很快又沉了下來,一臉兇悍地罵了起來。
「真的服了你,走個路還會掉到井裡去,你還算男人嗎?好了,自己進廟堂裡頭找一點東西吃吧!」
林敏說完,又朝我和袁叔掃了一眼,「你們兩個也一樣,自己進去找一點東西吃吧!」
這時,天已擦黑,我和袁叔也餓得不行,便進了廟堂里。
在廟堂的中英擺了一尊,從來沒有見過的神像,神像前貢了一隻雞,五個蘋果和一碗倒頭飯。
我將那隻雞端了過來。
豈料,就在這時,從我的後邊伸了一隻手過來。
「這是我的。」林敏非常霸道地把我手中的那隻已雞給搶走了。
我實在是餓,便伸手去拿貢桌上的倒頭飯。
「等等!廟裡的東西不能隨便拿,要問問廟裡的神仙看。」
袁叔叫住了我,旋即便從廟堂里的一張桌子上取了五枝香,點燃了,然後對著廟堂里的神像一陣跪拜后,便將香一字排開插在了香爐里。
我見袁叔點的是五枝香,不解地問了一句:「袁叔,供神不是都用三枝香嗎?」
「那是正規宗教的神佛。可今天這廟裡的神像,我從未見過,或許屬於地仙或陰廟裡的精怪。我們要問事的話,就得多加兩枝。五,代表無,取意無心衝撞,同時又表示多一份恭敬。」
袁叔說著,回頭向我解釋道:「不是所有的鬼神都能拜的,記住香不亂焚。亂焚是會死人的。有些陰神的脾氣古怪,沒拜好反而會招惹麻煩。」
我沒有再作聲,靜靜地觀望著。
「這香爐里的香,有點不對勁。」袁叔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哪裡不對勁啊!」我問。
袁叔沒有作聲,呶了呶嘴,示意我繼續看。
我仔細看,那香火好像是有人在吹它似的,一會兒明一會兒暗,香頭燃燒得特別的快,又像是有東西在吃它。
「怎麼會這樣?」我被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了幾步。
袁叔瞪了我一眼,示意別作聲。
我們繼續看著那幾支燃燒的香,突然發現,只有兩枝燒得特別的快,其中有一枝,一下子就燃到了香梗的部分,另一枝則燒到了一半就停了下來,保持正常燃燒速度,另外三支依舊緩慢地燃燒著,估計要燒一個小時的樣子才能夠燒完。
更為奇怪的是,那枝已經燃完了的香,香灰足足有半尺來長,中間還打了一個圈圈,另一枝燒了一半的香則打了半個圈。
「走吧!」袁叔的臉色陰沉地拽了拽我的衣服,示意我到一邊去說話。
這時的林敏只顧著啃雞肉去了,也沒有管我們。
袁叔把我拽到了一個角落裡,然後坐了下來,一臉嚴肅地對我說道:「喬陽!今晚這裡恐怕會有大事要發生。」
「啊!是什麼大事。廟裡的神不讓我們吃他的東西嗎?」我問。
「不是這事。比這事大多了。你看到了那兩枝香沒有?一枝打了圈,另一枝則打了半個圈。」
「看到了。這又怎麼樣呢?」
「這代表要死兩個人的意思。香爐里有五支香,燒成兩枝短,三枝長。這說明什麼?這是三長兩短的意思啊!今天這裡恐怕是要死兩個人才會罷休。現在已經打了一個圈,說明很快就會有個人要走了,等到這打圈的香灰一掉,那人就會掛。」袁叔說。
「那我們還不快去救人,這香灰馬上就要掉了啊!」我心急地答道。
「怎麼救?你都不知道接下來是誰會有事,而且怎麼個死法也不知道。」
說著,袁叔,嘆了一口氣,「死了這兩個,最後剩下的一個,還不知道是誰呢?」
「你的意思是說,今晚要死三個?」我問。
「不!今晚在這裡要死兩個。但剩下的還有一個,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反正也就這段時間吧!唉!怪就怪那個傻逼女人,還有那兩個協警,說了不要去動那女人的屍體。偏要不聽,尤其是那個傻大個,更是作死,把墳前的三個鬼饅頭也給踩了。」
袁叔越說,臉色越難看。
「今天刨女屍的墳,便相當於風水學當中的開棺,開棺的日子可是有許多禁忌的。『墳前鬼饅頭,不是好兆頭,遇見不能踩,一踩響一炮。』剛才那傻大個,在跑的時候,跌了一跤不說,還把那三個鬼饅頭給踩了。這叫什麼?這叫點炮,跑諧音炮,踩了三個鬼饅頭,就相當於放了三炮,這叫『一炮三響』。要死三個人才肯罷休咧!」
「啊!那怎麼辦?」
袁叔的這番話,聽得我後背發涼。
「怎麼辦?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吃人飯,干鬼事的傢伙給害的。犯了殺師日不說,還犯地煞,製造了一個棺上加棺的風水局。」袁叔又開始抱怨起來。
「什麼叫棺上加棺啊!」我問。
「棺上加棺,就是墳上,再埋墳。棺上加棺,必定會死了又死。正因為如此,才會招來今天這幾個傻蛋無禮的衝撞。我看那墳坑裡的死女人肯定不會放過我們。」
袁叔說用手抹了一下光頭,唉聲嘆氣道:「算了,我們偷偷溜走吧!讓這幾個傢伙去死算了。死完三個,估計這女人的怨氣也就化得差不多了。我們也管不了了。」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林敏突然出現在袁叔的後邊,將臉沉了下來,一把揪住了袁叔的衣服,狠狠道:「老東西,又在這裡宣傳封建迷信,什麼不死不死。我看要死,也是先死你。」
袁叔心裡正憋了一肚子的火,聽林敏這麼一說,生氣地推了她一把:「放開我。你這傻女人,闖大禍了知道嗎?你這他媽的是吃人飯做鬼事。害人害己。」
「哎呀!你還敢和我動手?」林敏直接上前一個擒拿手拿住了袁叔,很快袁叔便「哎喲喲」地叫了起來。
「放開袁叔!聽到沒有。」我見林敏這般對待袁叔,心裡很是生氣,便從後邊抱住了她。
「喲嗬!耍流氓,耍到警察身上來了。臭小子竟然敢摸我的,看我不打死你。」
聽林敏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嚇得我連忙又鬆開了她。
林敏放開了袁叔,氣得臉色發白,怒吼著朝我追了過來:「小子,別跑!敢摸我,今天不修理你,我這警察白當了。」
這美女警官跑得真快,眼看就要攆上我了。
就在這時,忽聽從廟堂另一邊的廂房傳來了一陣喊叫聲。
「不好了!傻大個上吊自殺了。」
一位協警大聲喊著朝林敏跑來。
「什麼?自殺!」林敏被嚇了一跳,顧不得追我,朝廂房跑去。我和袁叔也跟著沖了進去。
進去一看,只見在房間的橫樑上懸挂了一根長長的麻繩,麻繩上則吊著傻大個,傻大個的整個脖子懸在那一根麻繩上,雙腿挺得僵直。眼睛突出,發紫的舌頭都垂到了下巴的下邊,還有黑血從舌尖處流淌下來。
在傻大個的下邊則倒了一張貢桌,顯然是踏著貢桌自殺的。
「傻大個!」林敏叫了一聲立馬把貢桌扶了起來,踩上貢桌將傻大個給抱了下來。
她探了探傻大個的鼻息和心臟,很快便哭了起來,嘴裡一邊呼喊著「傻大個」一邊,拚命地搖擺著他的手。
其實,傻子也能看出來,傻大個已經死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林敏不停地叫喊著。看上去精神也有點不正常了。
袁叔上前安慰了一陣,林敏卻像是什麼也沒有聽到似的,只是一個勁的自責,她說是自己害死了傻大個,不該罵他。
袁叔見狀,便走到我的身旁,感嘆了一句:「唉!看這姑娘和我女兒差不多大,實在不忍心看著她去死。要不,我們今晚就留下來吧!」
「你有辦法對付那女鬼嗎?」我說。
「試試看吧!」袁叔面帶愁色道。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對了,那根繩子千萬要撿好,不能再讓林警官去碰了。我怕這丫頭會想不開。你在這裡盯住她。我去準備一下,看今晚我們能不能夠逃過這一劫。過了今晚,明天我就去找高人。」
「好的!這裡交給我。」說完,我便站起身準備去把那一根繩子給收起來。可奇怪的是橫樑上空空如也,我心中不由得一緊。
「不好!那根繩子不見了。」我朝袁叔喊了一句,袁叔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他朝四處張望了一下,驚慌失措地叫了起來:「還有一名協警呢!那傢伙去哪裡了?」
「快找!晚了就沒救了。」袁叔大聲喊了一句,便朝外跑去。
我們在廟堂里找了一圈后,並沒有看到協警的人影。袁叔只好又來到了廟堂前,觀望先前點燃的那五枝香。
不一會兒,他的臉色便沉了下來,手指著那兩根短香道:「看到沒有,先前那個打圈的香灰已經掉了,說明人已經走了。」
說到這裡,袁叔在自己的臉上抽了一巴掌:「媽的,我真笨,這香灰明明就像是根繩子,繩子圈起來,能幹嘛!肯定是上吊啊!這麼明顯的兆頭,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袁叔!別說了,你看這一根香,又打圈了,我們趕緊找人吧!這香灰一掉,又要死一個了。我們分頭行動,到廟堂的外邊看看,十分鐘后在這裡相聚。」
說完,我便快速朝廟堂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