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完美轉折(二)(修)
段如瑕冷笑著舉起簪子,「榮華姑娘好糊塗啊,兇器竟然還帶在身上,真是太大膽了,你這是在挑釁大人么?」
王允聽了段如瑕的話,有些氣急,現在的狀況,明明是賊喊捉賊的戲碼,段如瑕不過半個時辰就又揪出一個疑似兇手的人,確實有些能耐。
「你……你別胡說!誰能證明那是兇器?」
仵作從段如瑕手中拿過發簪,幾經比對,幽幽開口,「完全吻合……」
這一次大家都已經信的差不多了,看榮華的眼神也越發唾棄,明明是自己殺了人還敢污衊別人,現在被別人查出了罪行還抵死不承認,簡直太無恥了!
榮華咬著唇瓣,繼續抵賴,「那也許只是巧合!我和吳二素不相識,又怎會殺他?」
段如瑕拿著簪子看了幾眼,說道,「大人,這簪子的製作精美,應該是聚寶齋的工藝,李氏曾經在聚寶齋買過首飾,小女子認得這工藝,不如叫來聚寶齋的大當家認認?」
王允點頭答應,立刻派人去請聚寶齋的大當家,榮華一聽,臉色更加蒼白,偏偏段如瑕還不肯放過她,「你不過是秦府的一個小小丫鬟,怎麼能有錢買到聚寶齋的首飾,儘管是李氏那也是在得寵后,花重金買來的樣式,你真要好好和大人解釋一下了。」
沒過一會兒,聚寶齋的大當家就來了,他接過那簪子端詳了片刻,開口,「這確實是我聚寶齋的工藝」
「那請問掌柜的可有售出這種簪子的登記?」段如瑕問道,掌柜點了點頭,掏出懷中的簿子,翻到那一頁,給了王允,王允看完,又給了段如瑕
「那又如何!這簪子不是我的,是別人送我的,你們沒法證明這就是我的東西!」
榮華似乎想做最後的掙扎,卻收到了段如瑕不屑的冷笑
合上簿子,段如瑕開口道,「這簪子貴重,售出的也只有四家,我們倒可以一家一家問問看,簪子還在不在」
掌柜看了一眼段如瑕,邁步上前似乎想說什麼,卻被段如瑕截了下來,「不過似乎是不必了」
王允疑惑的看了一眼段如瑕,段如瑕示意他看手中的簪子「大人仔細看一下簪子的琉璃裝飾部分,是否能看到細小的字?」
王允瞪大眼睛看著,「贈……榮華……」
榮華面色一變,直接跌坐在地上,怎麼會?怎麼會有這種事?
段如瑕笑了,看著掌柜道,「現在您可以說了,您剛才不是想說什麼嗎?」
掌柜的回過神,朝王允拱手,開口道,「其實不久前,吳二曾經來過我這兒,那還是在秦二老爺沒出事之前,他訂了我這最貴的簪子,我和他是多年好友,就問他買來幹嘛,他說是買來送給心上人,還讓我在琉璃里刻了字,不論是整體粗細還是流蘇這些細節,我都做了改變,所以他這根簪子和其他是有區別的,我當他是好友,做這簪子也是希望祝福他,這簪子是獨一無二的一根,絕不會出現第二根了。」
榮華坐在地上流淚,一句話也說不出,段如瑕走到她跟前開口,「你說你和吳二素不相識,可有人證證明他與你是相好,殺他的簪子是這世上唯一一個,你還有話說嗎?」
「……呵呵呵,都是他的錯,那根簪子明明是送給我的,他卻因為二老爺死了,沒錢可貪而惱火,竟然想讓我把之前他送我的東西全都還給他!哈哈,那怎麼可能,那些東西我有的已經都送人了,他還要我怎麼拿出來!我若不殺了他,哪天他貪錢的事情敗露我也會遭殃,所以我就殺了他!哈哈哈,他該死!他該死!」
榮華凄厲的笑著,周圍百姓喊罵聲一片,段如瑕在她發泄完后才開口,「誰讓你誣陷我的?」
榮華愣了一下,冷冷笑了笑,「就是我,沒有別人,我就是嫉妒你!」
她說完,身體微傾,在她耳邊輕聲道,「我知道你已經猜出來是小姐了,不過你以為我會說出來嗎?我不會,因為是你才讓秦彪倒台,讓吳郎這麼對我,我敗給了你,但小姐會替我報仇,你等著……」
「大人,榮華姑娘告訴我說,她這次污衊我是她錯了,她說在她老家養雞的院子下被她埋了金子,希望這些金子能補償我,可今日多虧大人我才能沉冤得雪,所以特地稟明大人」
榮華睜大了眼睛,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那些金子是她想著孝敬爹娘的,一大部分是吳二貪秦府的錢,而她只是丫鬟,哪裡來的金子,只能是吳二貪了秦府的錢送給她的,這麼一來小姐如果知道她私藏著秦府的錢會怎樣……
想著,她就對上了秦姍深沉的眸子,那面紗下陰沉的面色令她渾身戰慄。榮華氣急,腳一發力撲向段如瑕卻被她輕巧的躲開了,幾個衙役見狀立刻上前制住了她。榮華掙脫不得,只能目齜欲裂、惡狠狠的咆哮著
「段如瑕!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她惡毒的聲音連王允都有些害怕,可段如瑕卻依舊佇立在原地,沒有被她的話影響半分。
鬧劇結束后,段如瑕就在綠撫的陪同下上了秦府的轎子離開了。
人群漸漸散去,巷子的深處一頂白色的轎子仍停在原地,轎中坐著兩個男子,一個白衣勝雪正靜靜望著段如瑕遠去的轎子,一個身穿青色錦袍,正搖著頭讚歎
「太狠了……簡直太狠了,沒見過這樣的女子,連人家偷藏起來的錢也供出來給了那個糊塗縣令,哎主子你說,我是不是要把我的那些家底兒換個地方?」
白衣男子收回視線,默默瞥了一眼一邊聒噪的青衣男子,「桃樹下,井邊的石磚下,床下的暗層里,你有什麼好地方可以放你那些銀子?」
青衣男子瞬間傻眼,「不是吧主子,你不會也想學那個女子把我的錢充給府里吧」
「我對你那些小錢沒興趣」
青衣男子撇了撇嘴,繼而摸了摸下巴,疑惑開口,「不過我真有個問題,那個女的殺了他相好,為什麼還要把殺人的簪子戴在頭上呢?如果她沒戴的話,那女人也不一定能拆穿她啊」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因為她不得不戴……」
青衣男子依舊摸不著頭腦,「不得不戴,主子你這話……」
「行了,走吧」白衣男子打斷他的詢問,冷冷說道,突然瞥見一邊包袱里露出的稜角
「等等」青衣男子轉身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悠悠一笑,「把這簪子退回去,換個回來」
「可是小姐說就要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