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女人之間的戰爭
「走了就走了。」他回過神來,語氣顯得格外不耐:「只不過是一個玩過的女人而已,不必向我彙報。」
就連他自己也沒發覺的是,大手早已用力握緊了高腳杯。
坐在一旁的陳怡霓將一切都看在眼裡,淡笑道:「結束了這次收購,裴總想必在國內市場可以稱霸了。」
「陳小姐,合作愉快。」
裴勛不置可否地掛掉電話,薄唇似勾非勾,舉起手中酒杯示意。
這樣出色的男人,究竟在為什麼樣的女人上心呢?陳怡霓微微一笑,她倒是有幾分期待了。
別墅里,老管家掛了電話,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如果只是一個玩玩就算的女人,裴總又何必守著她一整夜呢?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吩咐他等到溫小姐醒了向他彙報。
看來裴總這次是真的上心了。
溫珊出了別墅,坐在車裡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輕聲道:「去懸浮餐廳。」
「好嘞。」
懸浮餐廳距裴勛別墅本來就不遠,不到十分鐘的車程就到了。
張熙媛早已在餐廳里等待良久,保養良好的臉上微微帶著一絲不耐的神色。
「溫小姐?」
看見溫珊忐忑不安地走進來,張熙媛銳利的眼神上下掃視一眼,笑容里更是增加了幾分輕蔑。
「是我,阿姨好。」
溫珊強忍著隱隱若現的胃痛伸出手想和張熙媛握手,卻被眼前保養良好的女人直接無視,不由得尷尬地將手縮了回來。
張熙媛優雅地坐下來,翹著蘭花指拿起菜單看了一眼,對著身邊站著的服務生笑容璀璨:「一份生煎牛排,一份紅酒,謝謝。」
「好的,請問這位小姐要點什麼?」
訓練有素的服務生沖著溫珊微微一笑,禮貌地詢問道。
「一樣的就好。」
溫珊有些尷尬地說道,餘光卻正好看見張熙媛嘴角閃過一絲譏諷的笑。
「溫小姐,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張熙媛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溫珊一眼,眼神優雅而高貴:「我們司宇是被老爺寄予厚望的,日後自然也要繼承公司。他身邊的人,自然也應該是最優秀的。」
「阿姨,您說的我明白。」溫珊垂下頭,心中一片苦澀:「這件事,我已經和他說過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熙媛挑起細細的眉,高傲的眼神中不無尖刻諷刺:「溫小姐,你想要多少錢可以儘管開口,不用在這給我打太極。你把我們司宇迷得茶飯不香,現在還用這套謊話來騙我?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了你。」
「我沒有。」
溫珊愕然,「阿姨如果不信,可以去問嚴司宇。」
「你明知道我們司宇被你迷上了,怎麼可能不對你言聽計從。」張熙媛故作優雅地切下一塊牛排嚼了嚼咽下:「溫小姐,圈子不同,再費盡心機也沒有用。我家的財力相信你也是知道的,絕對能出得起讓你滿意的價格。」
「阿姨您如果不相信,我也無話可說。」
溫珊無奈,「今後我會用行動來向您證明,我和您兒子再無關係了。今天的餐費我會付的,阿姨再見。」
說罷轉身想要離開。
「溫珊,你給我站住!」
張熙媛被眼前這個病怏怏的女孩子氣得太陽穴突突地跳,再顧不得什麼英國禮儀,「叮」地將刀叉扔在桌子上,尖利刻薄地說道:「溫珊小姐,你也不要太貪心了。我家司宇也不過是一時被你迷了心竅,他遲早會明白你什麼都不是!到頭來你也只是一個枉費心機的小市民罷了,什麼都得不到!」
「媽!」
熟悉的聲音夾雜著憤怒,愧疚和痛苦,自門口傳來。溫珊下意識地朝門口看去,卻正好和嚴司宇對視。
他身著一身白色西裝,卻正好凸顯高貴。一向寫滿淡漠隱忍的俊朗五官此刻有些微的扭曲,雖然這幾日瘦了很多,卻依舊不減翩翩公子風範。
「你怎麼能這樣對待珊珊?」
嚴司宇不敢置信地看著像個潑婦一樣的母親,痛苦地問道。
「我怎麼了?」張熙媛絲毫沒有尷尬情緒,反而理直氣壯振振有詞:「媽不也是為了你好?這個女人算是什麼東西,怎麼配和你在一起!」
「媽,我們本來就……沒關係。」
嚴司宇艱難地說,「珊珊喜歡的,不是我。」
整個世界一下子靜默下來。
痛苦的,歡樂的,統統都離溫珊而遠去。從此以後,她大概只有肉體,而不再有所謂的靈魂。
行屍走肉,大概這個詞就是這麼來的吧。
她低著頭艱難而堅決地將眼前那熟悉的白色身影推開,「對不起,我得走了。」
「我送你。」
「不準去!」
「不用,去陪陪阿姨吧。」
兩個女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卻是截然相反的語氣。
「小珊……」
嚴司宇愧疚而痛苦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溫珊搖頭,「我不怪她,真的。」
說罷轉身推門離去。
身後靜悄悄的,並沒有人追出來。溫珊像是解脫又像是失望地嘆了口氣,心裡又酸又澀的難過。
本來以為她不會再流淚了,沒想到眼淚還是控制不住地涌了出來。
嚴司宇,再見了。
她心中默念,跌跌撞撞地朝著門口走去,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了安美佳家裡的地址。
計程車飛快地朝著A市一個不起眼的小建築駛去。
嚴家別墅。
張熙媛高高昂著頭坐在真皮沙發上,只是四處游移著的眼神終究還是泄露了她的不安。
「媽,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嚴司宇一向孝順,這次俊臉卻沉得能夠滴下水來一般:「溫珊從來沒有勾引過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你看你看,我就說你被那小狐狸精騙了吧,她肯定是故意貪圖咱們家的財產!」張熙媛一提到這件事便是一肚子惱火,心中更是加重了對溫珊的討厭,恨不得現在就將那丫頭扒皮拆骨才好:「你從小就是孝順的孩子,要不是那溫珊故意勾引你,你怎麼可能會對媽說出來這種話!」
「媽!您年輕的時候不也只是一個護士嗎?當時祖母可是對您沒有任何偏見!」嚴司宇皺眉,「您只見過溫珊一面,怎麼就認定她是貪圖財產呢?」
「好了!」
嚴守成緊皺劍眉,「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沒任何關係了,你也少說幾句。」
張熙媛又看了一眼自己冷若冰霜的兒子,有些悻悻地閉上了嘴。
「阿姨別生氣了,不管怎麼樣司宇他還是向著您的,是不是?」顧眉柔美的聲音恰到好處地傳來,笑得一臉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