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當眾殺人
齊之暄這句話引起了一片嘩然，先不論秦游措是否會同意，這句話完全不符兩國相交的禮儀，帶著輕狂的本色，聽起來未免也有些太荒謬了。
「怎麼可能把皇後娘娘賜給他？真是可笑！」西秦的大臣們認為這是齊之暄藐視西秦的表現，全部發怒了。
秦游措冷冷地揚了眉目，那雙寒目中散發的光線宛若要凍結世間萬物一般，透著深深的憤怒，攏在陽光之下，一觸即發。
趙亦鈺知道齊之暄這是故意刺激秦游措，目的就是為了讓秦游措與他比試，而在比試中，想必齊之暄又設計了什麼陰謀。
她冷嗤一聲，杏眸飛揚，「齊太子這話也未免太自大了些，就憑齊太子你的水平，恐怕連我都贏不了，難道還想贏皇上嗎？」
齊之暄見趙亦鈺語氣譏諷，只覺得自尊心受了傷害，不由咬牙切齒，道：「皇後娘娘，怎麼樣？你願意代替皇上，與本太子一較高下？」
趙亦鈺揚了揚下頜，正要大聲回答一句願意。卻聽見秦游措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他的語氣冷清，可若是仔細聽，便能感覺到，他噙著滿滿的怒氣。
「不用。」他那雙深邃的眸子散發著耐人尋味的冷光，「朕自己來。」
趙亦鈺微微一怔，側目去看秦游措，秦游措的側顏稜角分明，攏在並不溫暖的陽光之下，掠奪了天地間的光暈。他的薄唇輕輕抿著，看不出情緒，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惹怒這位西秦皇帝是什麼下場，在場的所有人不由都顫了顫。
趙亦鈺忙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夫君，這個齊太子明明是使詐，不知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秦游措冷冷勾了嘴角，「不管他耍什麼鬼主意，都別想耍到朕的女人身上來！」
趙亦鈺微微一怔，知道他口中這個「朕的女人」說的就是她，不覺心中一暖，面上微微泛起了紅暈來。
他微微勒了韁繩，赤兔馬踏著鏗鏘的步伐，走到了齊之暄的面前去。
兩個人對峙著，目光互相撞擊在一起，寒風掠過，捲起一地白雪，揚起他們的髮絲，讓他們的目光多了幾分嚴寒與狠絕。
「說說看吧，比什麼。」秦游措的聲音冷冽而低沉，還微微帶著一絲沙啞，隨行隊伍中不乏一些女子，本來見了秦游措的容貌已是傾心，如今再聽他說話，更是動容。
齊之暄也不甘示弱，他本也是極為優秀的，見著秦游措出了風頭，不覺咬了咬壓根，皮笑肉不笑，道：「冬狩不僅要求箭法好，對馬術的要求也是極高的。」
聽齊之暄的這個意思，是要比試馬術？趙亦鈺不由抿了抿唇，秦游措與齊之暄年齡相當，二人都是從少時就征戰沙場的，馬術的水平應該不分伯仲。
「誰先落馬，就算誰輸。」齊之暄道。
秦游措冷冷抬了眉目，表示同意。
「母后，父皇不會輸的，對吧？」輕眉到了趙亦鈺身邊，小心忐忑不安。
趙亦鈺笑了笑，「你何曾見你父皇輸過？」
是了，她從沒有見秦游措輸過，但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對方耍詐！她不信這齊之暄今日就是單純要和秦游措比馬術，齊之暄究竟有什麼別的目的？
「開始吧。」秦游措向身後看了一眼趙亦鈺，趙亦鈺抽出一把長劍，扔到了秦游措的手裡。
秦游措伸手接住，齊之暄也從腰間抽出了劍來，兩人便騎馬打鬥了起來。
刀光劍影，捲起一片飛雪，雪花飄舞而下，純白的倒影混雜著唰唰的劍聲，不冷不暖的陽光投影出一片塵埃，那柔黃色的光圈漾在兩人打鬥的身影上，鏗鏗鏘鏘，長劍撞擊在一起，發出有力而清脆的聲響來。
就這樣連續過了十幾招，馬蹄飛濺，雪花飄揚，兩人的打鬥愈演愈烈，觀戰者無不揪心。
「好厲害的功夫！」齊之暄在心裡暗暗想著，他雖然能抵擋得住秦游措的進攻，但是他的反擊卻被秦游措一一破解，沒想到這個秦游措這麼厲害！
他暗暗捏了捏手心，劍柄已被浸濕，他微鎖眉目，若是這樣下去，秦游措是會贏他的，看來，只能用那一招了……
趙亦鈺本是聚精會神地觀戰，卻聽見背後「嗖」的一聲，傳來飛箭的聲音。
秦游措也察覺到了，只道了一句，「鈺兒，小心！」
趙亦鈺只見秦游措回身要來保護她，可秦游措身後的齊之暄揚起長劍，正要往秦游措身上刺去。
齊之暄的聲音，回蕩在漫天風雪裡，「永遠不要將後背留給敵人！」
風雪驟然而起，遮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趙亦鈺與秦游措同時飛身而起，秦游措將襲向趙亦鈺背部的飛箭盡數擊碎，而趙亦鈺將齊之暄手中的長劍打落，兩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錯，拓印下瞬間的燦爛。
擊碎了飛箭的秦游措，勒住韁繩轉身，長劍直直刺向齊之暄的坐騎，只聽一聲碎裂之聲，鮮血四濺，風雪也瞬間停止了下來，齊之暄的馬發出了一聲長嘯，跌落在地上。
由於剛才那些動作實在發生得太快了，所有人還在震驚中未回過神來，愣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秦游措勾了勾嘴角，冷冽的笑容中帶著油然而生的王者霸氣。
夜無清了清嗓子，帶頭歡呼，道：「皇上贏了！」
這下西秦這邊的文武大臣才都反應了過來，忙跟著歡呼了起來。東齊那邊則一片死氣沉沉，面容難堪。
齊之暄心中惱火，他命人剛才放箭對著趙亦鈺而去，目的就是分秦游措的神，贏了這場比試，挫挫西秦的銳氣，可沒想到秦游措幫趙亦鈺打掉了飛箭，趙亦鈺幫秦游措打掉了他的偷襲，而秦游措又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殺了個回馬槍，打死了他的馬，弄得他顏面盡失。
「沒想到齊太子是如此卑鄙的小人。」趙亦鈺不屑地看著齊之暄，冷冷哼了一聲。
齊之暄微微皺眉，他本意是在趙亦鈺面前好好表現一下，結果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
趙亦鈺冷冷勾了紅唇，「不知我哪裡得罪了齊太子，讓齊太子在剛才想要派人殺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