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 刻意為之
「太后怎麼了?」她蹙眉,問道。
章大學士冷笑一聲,道:「太後娘娘薨逝了,不是被你暗殺的嗎?」
趙亦鈺怔了怔,與細柳對看了兩眼。
太后突然薨逝?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又是歐陽晏楚給她準備的大禮嗎?
趙亦鈺只覺得心情沉重,道:「你確定?」
章大學士冷冷道:「這有什麼不確定的?一切不都是你下的手嗎?」
趙亦鈺知道這個道貌岸然的章大學士一直對她懷恨在心,所以才會將髒水潑到她的身上來。如今西秦局勢如此緊張,偏偏還有一些攪屎棍要出來鬧騰,令她覺得心煩氣躁。
她道:「剛才散了朝會後,我就一直在南書房批改公文,累了也直接在此歇息下了,這裡所有人都能作證。」
細柳點了點頭,小李子等人也點了點頭。
章大學士仍是不以為意,道:「他們還不都是你的人?」
今天這個章大學士看起來純粹是來找事的,好啊,既然是來找事的,那她也犯不著給他好臉色看。
「他們都是我的人又如何?我在這裡待著就是在這裡待著,哪兒都沒有去,你一口咬定太后遇難與我有關,那就拿出證據來,別忘了我如今可是西秦的女皇,大可以叛你以下犯上,侮辱聖聽之罪!」
她這話可把跟著章大學士的那幾個大臣給嚇著了,他們只不過是被章大學士抓壯丁給弄來的,根本就不想和趙亦鈺作對,如今見趙亦鈺氣勢洶洶,一個二個只想撒腿就跑。
「這……」章大學士也被趙亦鈺嚇著了,一時語塞。
「走,去看看。」趙亦鈺抬腳,準備往慈然宮去。
卻聽見章大學士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女皇陛下,請你最好不要耍什麼陰招。」
趙亦鈺冷哼一聲,回眸看他。她的眸光在月光下格外冰涼,散發著淡膩的潤澤,讓人瞧著便心生懼意。
「我能使什麼陰招?」她冷冷揚了紅唇,定定瞧著章大學士,「反倒是你,讓我很是懷疑,你在什麼證據都沒有的前提下,對我無端指責,究竟居心何在!」
章大學士被她這麼一怒斥,不覺顫了顫。其實他心裡一直都沒譜,不過是仗著剛才腦子充血,所以跑過來質問趙亦鈺,如今被趙亦鈺將話語全部頂了回去,他就開始害怕了起來。
不過即使害怕,也不能顯現出來,不然這讓他的面子往哪裡擱?
他道:「女皇陛下說笑了,此事怎麼可能與老臣有關係。」
「我看你對我一味指責,並且一副憤慨的樣子,還以為你知道什麼內情呢,原來不過是閑的沒事,如同那些言官一般胡咧咧,怪不得游措要廢除言官。」
趙亦鈺連珠炮似的指責讓章大學士抬不起頭來,章大學士現在有些後悔,只覺得自己是自找沒趣。
「對了,我忘記了,章大學士你原來是言官集團的頭兒,你上次與游措爭吵,堅決不讓廢除言官,現在我想想,覺得很是懷疑,不知道章大學士是否有結黨營私之嫌?」
既然章大學士給她潑髒水,那她就反潑回去,看誰潑得過誰,把她逼急了,她可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的。
「女皇陛下,臣沒有……」
趙亦鈺冷哼一聲,不聽他說完,便往慈然宮去了。
只見慈然宮已經密密麻麻圍了一堆的人,朝中不少大臣連夜進宮,畢竟太后莫名其妙身亡,可不是一件小事。
眾人見到她來了,忙恭敬行禮,「參見女皇。」
趙亦鈺擺了擺手,表示不必了,看向了一旁太醫院的院判,道:「母后呢?」
「太后已經入殮了,剛才臣等查看過了,確認太后是被花瓶砸傷了頭部,意外而亡。」
趙亦鈺看了看地上碎裂的花瓶碎片,不由蹙了蹙眉。太後偏偏在這個時候被花瓶砸傷頭部?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她知道有人是故意要整她,將一切懷疑都引到她的身上,妄圖挑動她剛剛站穩的步伐,引起西秦的**。
只聽章大學士問道:「會不會是有人惡意控制了花瓶的墜落?」
所有人都聽得明白,章大學士口中的這個「有人」究竟是誰。
趙亦鈺毫不避諱,直直看向了章大學士去,那雙杏眸中凝聚著極冷的光線,「我如果能控制花瓶的墜落,第一個就砸碎你的腦袋!」
她這話讓在場所有人不由渾身一寒,可不敢再多說什麼,剛才想要發言的大臣也閉了嘴,他們可不想被趙亦鈺砸碎腦袋。
「章大學士,我知道你對我不滿。」她幽幽環視一周,冷聲道,「我知道你們有很多人都對我不滿,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你們閉嘴,不管用哪種方式!」
大臣們又顫了顫,讓人閉嘴的最好方式就是把這個人變為死人,他們心裡刻都清楚明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趙亦鈺見他們都不再多話了,這才仔細地檢查起了花瓶的碎片。花瓶碎片上沾染著血跡,必然是砸到太後頭上而留下來的。
她看了看這個放置花瓶的高大柜子,不覺抿了抿唇。
這種柜子由於體積太大,是移動不了的,不可能因為碰觸了柜子,使得柜子產生搖晃而將花瓶落下來。
那麼花瓶為什麼會砸在太后的頭上?
她越想越覺得奇怪,但她能肯定的是,太后不是意外身亡,而是有人刻意為之,而目的就是要將太后之死嫁禍在她的身上,擾亂西秦內政,讓西秦群龍無首。
趙亦鈺環視一周,只見慈然宮伺候著的太監與宮女一個二個都悲痛欲絕,平日里太后待他們還算寬厚,就算不寬厚,如今太后死了,他們也要象徵性地哭上一哭。
「小江子。」趙亦鈺道。
「是。」小江子趕忙抹了一把眼淚,回答她的問話。
她道:「太后怎麼會被這花瓶給砸了呢?」
「啟稟女皇陛下,事情是這樣的……」小江子道,「太后屏退了奴才等服侍之人,好像是要找一些什麼東西,所以就來這個柜子翻找,結果不知怎地,花瓶就掉落了,奴才等人聽到動靜,趕忙過來瞧看,發現太後娘娘已經身亡了。」
趙亦鈺微微蹙了眉,心中隱隱滑過不詳的預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