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誅你九族
趙亦鈺走了過去，薛湘挽湊到了她的耳邊，道：「歐陽先生他……」
她話音未落，只見寒光一晃，趙亦鈺略略揚唇，向後一躲，薛湘挽手中的匕首落了個空。
「我早就知道你不會信守承諾。」趙亦鈺的杏眸中凝聚著一層冷光，薛湘挽見自己沒有得逞，隨手扔下一個霧雷子，揚塵而去了。
葉堂透過人群到了趙亦鈺的身邊，「女皇，您沒事吧？」
趙亦鈺搖了搖頭，道：「我倒是沒什麼事，只不過讓薛湘挽給跑了。」
薛湘挽既然這次逃了，想必也不會這麼容易再出現了。
葉堂看著她寧靜的側顏，只見她那長而卷翹的眸子輕輕顫動著，宛若靈巧的蝶翼，散發著五彩的光暈。
他一向是支持她的，更不相信她會殺了秦游措。然而葉堂心裡清楚，雖然西秦的大臣們因為各方利益不得不聽從於趙亦鈺，百姓則不然，坊間對於趙亦鈺的傳言依舊很多，人心不穩，可經過這麼一鬧騰，趙亦鈺救了百姓們，已然得到了民心。
趙亦鈺也深知這次行動背後的意義，倒是純粹收穫了一個意外的好處。
「女皇，您今日的行為必會被百姓們一傳十十傳百。」葉堂笑道。
趙亦鈺也淡淡一笑，「回宮吧，繼續今日的早朝。」
回了宮中，大臣們見趙亦鈺救下了百姓，民心必然歸附，便也不再動什麼別的心思了，西秦……似乎已經完全被她掌控住了。
下了朝後，趙亦鈺本是一邊沉思著，一邊往南書房走，準備辦公，卻見南書房早早就有個人在門口等著。
趙亦鈺不覺蹙了蹙眉，「顧澤？你在這裡幹什麼？」
「參見女皇陛下。」顧澤雙手作揖，恭恭敬敬。
趙亦鈺搖了搖頭，「不必了，你有何事？」
顧澤眯了眯眼睛，仔仔細細地看著趙亦鈺。雖然昨晚的那個女鬼披頭散髮，面色煞白，但那雙幽靜的眸子讓他的印象太深了，他後來仔細想了想，越來越覺得那個女鬼是趙亦鈺假扮的。
「女皇陛下，昨夜的那個人，是不是你？」顧澤只覺得自己被耍了，自尊心受到了傷害，所以要來質問個清楚。
趙亦鈺冷嗤了一聲，這個顧澤，顯然還沒有搞明白兩人之間身份與地位的懸殊，她最討厭的就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昨夜的什麼人？你在說什麼，我可聽不懂。」趙亦鈺並不想理會他，道。
顧澤皺了皺眉頭，「你別裝傻，我知道，昨日那個女鬼就是你扮的！」
昨夜他派去的殺手遲遲都沒有回來複命，大概是發生了意外，所以他可以認定，殺手並沒有得逞，估計是被趙亦鈺除掉了。
趙亦鈺杏眸中滑過一絲犀利的光線來，彷彿吸納了所有的光芒，那樣的眼神，讓顧澤一顫，不由往後退了幾步。
只聽她道：「兩點，一、你沒有搞清楚你我是君臣關係，你說話時對我不敬，我可以即刻就要了你的命。二、我扮成什麼與你沒有絲毫關係，你自不量力地過來找事，看來我需要給你一點苦頭嘗一嘗。」
她的話語極為簡短，卻讓顧澤覺得冷汗涔涔，他並未與趙亦鈺正面打過交道，對趙亦鈺的了解本就是從別人那裡聽說的，見到其他男人都那麼害怕趙亦鈺，他本來還嗤之以鼻，可是如今他與趙亦鈺這一面對面地站著，他只覺得萬分恐懼。
「你……你想怎麼樣？」顧澤死撐著，道。
趙亦鈺挑了挑眉目，幽幽一笑，「你似乎還是沒搞明白你自己的地位和立場呢，過來。」
顧澤很不想聽她的命令過去，但是腿腳卻像不聽使喚似的，獨自動了起來。
他只感到一陣幽冷的風拂過，還帶著陣陣幽香，然而還沒來得及陶醉，就覺得唇齒之間充斥了一股極重的血腥之氣。
「啊！」顧澤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忙伸手捂著嘴。
趙亦鈺眉眼之間的英氣越發逼人，「顧澤，我說了你最好搞清楚你的地位，你我是君臣，由不得你這樣和我說話！」
顧澤捂著滿嘴的鮮血，欲哭無淚，血從指縫間流了下來，將他黑藍色的朝服氤氳開一大片的色彩。
「顧澤我告訴你，昨晚我不殺你，不代表我現在不殺你，經過今日的這件事，民心歸附於我，大臣們也都開始不再有什麼多餘的想法，你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我想要你的命，就跟踩死一隻螻蟻般簡單。」
顧澤狠狠一顫，但仍舊不可置信，「我……我是顧家的人！」
「是啊，原來的顧家完全可以給你保障。」趙亦鈺盈盈一笑，但是那笑容卻極為冰涼，「只不過是你自己作死，殺了太后，導致現在失去了最後的靠山。」
顧澤這才仔細盤算了起來，父親造反被抓，明明是滅九族的罪，可是他連個官都沒被貶，這全部都是太后的功勞。
可是他因為聽信歐陽晏楚的話，殺了太后，現在可真是一個靠山都沒有了。
「只要我一聲令下，就能立即將你滅了九族，怎麼樣，你現在是不是很想試試？」
顧澤這下沒了半點氣勢，才反應過來自己如今正處在兩難的境地中，不覺兩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你還不走？是想再被我打掉牙齒么？」趙亦鈺斜睨了他一眼。
顧澤想撒腿就跑，可是兩隻腳不聽使喚，怎麼樣都挪動不了步伐。
「女皇，臣知道錯了，剛才對您不敬，並非臣的本意……」他求饒，道。
趙亦鈺幽幽挑了紅唇，淡淡一笑，「要想讓我原諒你，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用了？」
顧澤顫了顫，立馬雞啄米似的點頭，「女皇您說什麼，臣就做什麼。」
趙亦鈺不禁蹙了蹙眉，顧維老狐狸精明了一輩子，結果生出了個這麼不中用的兒子，她也是敗給他了。
「歐陽晏楚的下落，你最好快些告訴我。」趙亦鈺撂下這麼一句話來，準備扭頭就走。
「臣……臣也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是臣就只知道那麼一點兒信息……」
「不知道就去查！給你七天，查不出來，就誅你的九族！」趙亦鈺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扭頭便回了寢宮去。
她推開寢宮的門，只覺得滑過一絲冷風，今日的寢宮，感覺與往日很是不同。她心中一凜，聽見了一陣呼吸聲。
有人潛入了？她心頭驀地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