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耳朵
「好了,只有我們倆了,想說什麼?」我問到。
「哪有什麼說的。」唐淑眼神亂瞟。
「……我可是給過你機會了。」
「都說沒有了。」
「你好樣兒的,唐、淑。」我猛的一拍桌子,「以後你求著我聽我都不聽了,哼!」
「哎,別,我這不是還沒準備好嗎?你總得讓我醞釀一下吧。」
我之所以這麼篤定她會說,因為唐淑本身就是一個藏不住話的人,而且甚至我可以肯定她跟我說的內容跟那個什麼姬無夜有莫大的關係。這個,就是女人的直覺。
我嘆口氣:「不就是個男人不甩你嗎,有什麼好愁眉苦臉不高興的。」
「你……你怎麼知道的?」她現在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活神仙。
「你留在藥王谷是為什麼,不就是為了他嗎?喝了我的血,再重的毒三個月時間也足夠恢復的。依你的性格,如果不是他明確的拒絕你,你肯定會對他死纏爛打的。而現在你並沒有在他身邊,所以,他一定是跟你說清楚了或者是發生嚴重的事情了。」我把自己的推斷一一道來。
「靈兒你……有時候真是聰明的可怕。」
「更多情況下我更願意糊塗一世呢,太聰明,也是罪。」
「他……說給不起我任何承諾,他有太多放不下。嗚嗚——」她感情醞釀的挺快呀,都失聲痛哭了。
我象徵性的拍拍她的背:「這個,你不會就這麼放棄了吧?」
她抽抽鼻子:「我像是那種人嗎?」
「那你現在還傷心個什麼勁兒?」
接著她又控制不住的哭著:「我……我找不到他了……哇……」
完全被她打敗了,我只能無語的捂住耳朵,待她慢慢發泄。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以那樣的姿勢保持到快睡著時,唐淑終於停下來了。
我睜開已經半閉的雙眼:「我說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我……哇……」一句話還沒說清楚,她又開始了。果然人在哭的時候是不能安慰的,絕對適得其反。
再這樣下去我耳膜可受不了了,無奈之下我點了唐淑的睡穴。不管她醒來之後是繼續哭還是冷靜下來,休息一下總是不錯的。
將她處理好后,我輕輕關上門出去。
看看時辰,晚宴差不多就快開始了。想不到唐淑一哭居然整整哭了一個下午。我們住的院子離宴客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現在走過去時間應該剛好。至於唐淑,我朝房間望望,十分抱歉,今晚沒你的份羅,誰叫你只知道折磨我的,不過別擔心,我會給你帶點吃的回來。
而邊看別的地方邊走路的結果就是,我被突然出現在我眼前的白影嚇了一跳。
「人嚇人,嚇死人的,老兄,走路怎麼沒聲音的。」我驚魂未定的順著氣,「就算你長的像神仙,這樣子出場充其量別人最多以為是裝成神仙的鬼。」
我的抱怨當然不可能有回應,他能聽我說完話就已經不錯了。所以我也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你是要去晚宴嗎?南宮呢?」
「他先去了。」
東方鈺雖然話不多,但每句話是絕對的抓在點子上。僅僅「他先去了」四個字,回答了我的所有問題:首先,它告訴了我南宮的去向;其次,「先去」代表他也要去。而整句話的隱藏寓意是——我們同路。
我追上他的腳步,走在他身邊。
「你在外面站了很久了嗎?頭髮怎麼有點亂?」
「……」
「不會是——」我眯起眼睛,「專程在等我吧,哦?」
他忽然停了下來,轉頭盯著我。
他停下來而我繼續走的結果就是我走到了他前頭,留個後腦勺給他:「你啊就不用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我問你,為什麼來峨眉?」
「不知道。」
正在下台階的我,很不巧的踩空了。於是,我親吻了大地,用屁股。
「死面癱,你故意的吧?」因為上次外出時我耍了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麼小心眼,難怪沒老婆!
走近我的東方鈺,眼中隱隱帶了笑意。呃,我被剎到了~~~~
「來不及了。」他低頭看著我。
「啥?」
「宴會。」
「……你害的!」男人的報復心理果然比女人更甚,「我不走了!」然而要知道女人使起小性子來也是不容小覷的。
話剛出口我就後悔了。
耍賴這種招式對男人來說那絕對是百試不爽的,可是碰到東方鈺這種傢伙,那是不僅不會成功,反而會招致他的討厭的。雖然我倒是不在意他對我的看法什麼的,但怎麼說這裡我認識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再被他討厭,那豈不是沒人給我消遣打發日子呢?
果然,東方鈺什麼也沒說,掉頭走了。
微風吹落幾片樹葉從我面前飄過……
哎,這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我就這樣被拋棄了……
自怨自艾的我手上傳來冰涼的觸感。
一隻光潔如玉的大手包住我的小手把我拉了起來。
我不停的眨眼睛看著那隻手懷疑這是不是幻覺,以至於說話都結結巴巴:「這個這個這個……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沒離開。」
「那那那你幹嘛去呢?」
他把我手慢慢打開,放了一個東西在上面。
「哎,我的耳釘什麼時候掉的?」原來剛剛他是去揀東西了,其實就算不問我也知道了,大概就是我出醜的那時候掉的吧。
接著他又把放在我手上的耳釘拿起,並朝我耳朵襲來。
「你你你要幹什麼?」我急忙捂住耳朵又變口吃,我的確又很緊張了,不過原因卻是別的——我最怕別人摸我耳朵!對我耳朵怎樣都可以,但是,千萬不能碰它!
「帶上。」他揚揚手中的耳釘。
「不不不用了,你你懂不懂男女授受不清啊?」
他頭上似乎有黑線:「我是你師兄,……而且對小女孩沒興趣。」
看著那魔手絲毫沒有停歇的徵兆,反而離我越來越近……
「啊!UFO!」情急之下我連現代的招數都使了出來,東方鈺肯定是不會上這個當的,不過總會有那麼一瞬間愣神吧,這樣就夠了。
我飛速搶過他手上的耳釘,以無比迅捷的身手將它帶了起來。呼,面對風小楓逼我練武都沒有這麼全力發揮過。
再次將注意力放到東方鈺身上,他正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咳,師兄的好意靈兒心領就成,哪敢牢煩師兄你尊貴的玉手類?要是不小心傷到怎麼辦,手可是大夫的命根子。」說完我就有點噎著了,想不到這句話自動省略「外科」二字變的如此不倫不類了,不過還好我臉皮夠厚,所以面上到完全看不出來。
「走吧。」東方鈺也不想在這種問題上多纏,轉身起步,但馬上他又回過頭有點疑惑的看著我。
「我不是三歲小、妹、妹。」我使勁兒瞪著那又抓著我的手的大手像是要把它看出一個洞來。
說真的如果是那種十指交握我當然沒意見,可是現在的情形我只能想到一句歌詞——大手牽小手走路不怕滑。這個,是尊嚴與面子的問題,他完全把我當未成年小孩。(作者:你本來就是。)
彷彿為了印證我的所想,我頭頂飄來了話:「你還會摔倒。」
「意外!那個是意外!」
東方直接無視我的意見,牽著我徑直走向了宴會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