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別救我,讓我死
回到騰家別墅,騰原煜全身上下散發著森冷陰森的氣息,簡喻乖乖巧巧坐在沙發上,一點不敢亂張望亂動彈,醫生戰戰兢兢給她額頭上藥,還纏上了白紗布。
屋內靜得有點可怕,簡喻弱弱道:「不用那麼麻煩,貼個創口貼就行了,小傷而已。」
騰原煜一雙星眸充滿憤怒的怒火,緊盯著她,身上冷冷的氣息纏住簡喻的心臟,令她呼吸一窒,困難的吞咽了口水。
騰原煜把手裡那份租房合約甩到簡喻面前,心裡充滿了怒火,煩躁的用手扯了扯領帶,用冰冷的聲音說道:「你們兩人是還打著以後見面的主意嗎?你還租他的房子,你住在我這裡需要租什麼房子?」
簡喻抬頭,唰得一下看向騰原煜,倔強地說道:「我又不會一直住在這裡,早晚是會離開的。」
騰原煜本來盛滿怒火的心更加火冒三丈了,大步走到簡喻面前,大手鉗住她的下巴,狠狠用力,聲音陰冷充滿威脅意味:「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簡喻看著騰原煜憤怒的眼眸,下巴傳來疼痛,讓她忍不住嗚咽出聲。
以往的經歷告訴她,這個時候不要硬碰硬,不然受傷的總是自己,可人都是有底線的,有些事不能越及底線。
騰原煜才鬆了手,簡喻捂著下巴惡狠狠的瞪著他,她一下從沙發上跳起,跑到門口離騰原煜十米遠,憤怒的咆哮。
「騰原煜,你這個王八蛋!處處欺負我,有本事你直接把我弄死算了!我是一個人我有我的自由,有我自己的生活,我要見誰你管得著嗎?我原意見誰我就見誰。」
簡喻吼完扭頭就往院子里跑,客廳里騰原煜一張黑成鍋底色,大步上前追去。
簡喻站在游泳池邊哭得很傷心,看見騰原煜追了過來,她往泳池邊走,眼底是孤注一擲的悲痛。
「騰原煜,反正你也見不得我好過,這一次你就不要救我,讓我死了算了,被你像關著管著,我還不如死了痛快,免得活受罪。」
騰原煜站在不遠處,面沉如水,厲聲道:「你試試,你敢跳我就弄死你的小黑。」
簡喻臉上一僵,就在騰原煜以為她準備妥協時,她突然抱頭痛哭:「小黑是我對不起你,你這輩子命苦,下一輩子記得找個好人家投胎。」
哭聲讓騰原煜一陣心煩意亂,看見簡喻縱身跳下,他臉色一黑。
這該死的女人!她還真敢!
見水裡的簡喻放棄了任何掙扎,靜靜往下沉,任冰冷的水將她沒頂,騰原煜立刻往池子里跳。
大手拽住簡喻的胳膊,誰知簡喻卻突然大力掙紮起來,一把將他甩開。
被甩開后騰原煜一愣,看著簡喻慢慢沉到泳池底,藍色的裙擺在水中散開,與黑色的頭髮交織在一起,像一朵盛滿的藍色妖姬。
如果這女人以後就這麼消失了……
他怔怔地看著,突然覺得心裡很是不爽,他還沒說夠,誰敢自己停?
再次附身而下,一把摟住簡喻纖細的腰身,腳尖輕點池底,摟住她浮出了水面。
呼吸到新鮮空氣那一刻,簡喻腦子還有些恍惚,神智還未徹底回籠眼前便是騰原煜放大的俊臉。
騰原煜像猛獸一樣兇狠地吻著簡喻,啃咬她的下唇。
水打濕了衣裙緊貼在她身上,騰原煜只覺得一陣邪火怒火在體內穿騰,像提兔子一樣把簡喻提上了岸,接過管家手裡的浴巾把懷裡簡喻裹得結結實實的。
簡喻望著騰原煜,面前的身影越來越模糊,直到眼前一黑,聽不見任何聲音看不見任何景象。
夜裡,星星點點的月光照進客廳。
簡喻像是想起什麼,噌地一下從床上坐起,四周熟悉的環境讓她微微失神,她怎麼回到卧室來了?她記得她跳了泳池,想求死最後沒死成。
簡喻心裡湧起一陣心驚,她似乎真的是被騰原煜那個混蛋氣狠了,居然真的萌生了死意。
她怎麼能求死呢,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她死了這個世上不會有人替她傷心難過,騰原煜那個混蛋更加不會,他只會惋惜沒了一個好用的工具。
騰原煜邁著修長的腿進來,手裡端著一碗白粥遞給簡喻,簡喻一臉疑惑地接過,他怎麼沒發脾氣,還給自己送粥,天要下紅雨了嗎?
一隻手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剛剛挪動了腿,簡喻大力倒吸一口冷氣,下面傳來火辣辣的痛感,讓她感覺像刀子在划她的肌膚。
簡喻端著碗身子氣得發抖,下面傳來的疼痛讓她知道她昏迷之後騰原煜是怎麼對她的,這混蛋!連她昏迷了都能這麼禽獸。
惡狠狠把粥放到了床頭柜上,臉色鐵青咆哮道:「喝什麼粥,我餓死算了,免得你折磨我。」
騰原煜神情瞬間變冷,聲音也跟著變冷,「不喝以後就別想出去了,也別想出去上班。」
簡喻一臉震驚坐直了身體,一雙夾含怒氣的美瞳望著騰原煜,疑惑道:「你說什麼?你同意我出去上班?」
「你先喝,喝完我們再詳談。」
客廳里,簡喻望著手裡擬好的合約,秀眉皺得極深,望向騰原煜的目光忍不住染上了火氣。
把合約重重往桌上了一砸,憤怒吼道:「你太過份了,騰原煜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做你情人的,這份包養合約我不會簽,我是個人不是一件物品,你別想操縱我一生!」
簡喻心裡有氣,拿起合約當著騰原煜的面撕得粉粉碎,怒氣騰騰地回到了卧室,嘭地一下把門關緊。
騰原煜那個混蛋,哄騙她喝了粥又擦了葯,結果要她簽長達一生的包養合同,他腦袋是不是長了包,直接秀逗了。
她為什麼要被迫捲入到這種事里來?
騰原煜陰沉著臉看著桌上地上撕碎的紙,拳頭緊捏,重重一拳砸到桌上,哐當一聲響,桌子四分五裂炸開。
該死的女人不識抬舉。
不遠處管家站在原地額頭直冒冷汗,心裡也替簡喻擔心。
騰原煜站起身,心情煩躁在客廳里轉著圈,看見什麼東西順手就給砸了,最後黑著臉拿起外套準備出門,冷聲吩咐管家,「給我好好看著她,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她出門一步。」
安利一臉焦急地站在簡喻門邊,還能聽見裡面傳來壓抑的哭聲。
安利把門敲得很響,「簡小姐,少爺他走了,不會生你氣的。」
屋裡委屈痛哭的簡喻聽見安利的說話聲,神情一愣,抬手抹了抹眼淚,起身開了房門,悶悶說道:「他去哪裡與我無關,他生氣不生氣更加與我無關。」
安利看見簡喻一雙又紅雙腫的眼,心裡那絲羨慕消失無影無蹤。
簡喻把安利拉到床邊,從抽屜里拿出騰原煜剛才拿進來的藥膏,藥膏有化淤血的作用,擠了一些給安利塗上,「擦擦藥吧,今天是我連累你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挨打了。」
安利神情有些呆愣,看著簡喻細心的替她擦揉,她突然抓住簡喻的手,「簡小姐,你逃走吧。」
簡喻動作一頓,一臉苦笑望著安利,語氣無奈,「我能逃到哪裡去,我沒錢沒勢,就算逃出了騰家別墅,保不齊還會被抓到,我拿什麼跟騰原煜作對?」
安利雙眼一亮,勸道:「找江少爺,江少爺他一定會幫你的。」
簡喻拿紙巾擦乾淨手,嘆氣又搖頭,「不,江逸辰未必就比騰原煜好,我不想逃出虎窩又進了狼窩,而且江逸辰有未婚妻,我怎麼好意思去打擾他。」
簡喻眼中的光彩慢慢消退,她無時無刻都在想著逃,可是她怎麼斗得過騰原煜啊。
心裡升起濃濃的無力感。
瞧見這樣的簡喻,安利想起今天下午簡喻求死的事,不自覺捏緊了手,安利眼中閃過瘋狂的神色,「簡小姐,我幫你逃。」
簡喻被嚇住了,趕緊捂著安利的嘴,把她拉到了衛生間才鬆開了她。「別亂說話,房間里很有可能有監視器。」不然為什麼每次她剛醒,騰原煜就會立馬出現在她面前。
安利忙不迭捂住了嘴,後背驚出一身冷汗,眼裡全是恐懼,如果被少爺知道她想幫助簡小姐逃跑,她肯定會死得很慘。
簡喻在安利耳邊小聲的對她說道:「我不能連累你,如果被發現了你會被罰的。」
騰原煜不是總說要砍她的腿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萬一獸性大發來真的,她可不能害了安利。
安利聽見簡喻害怕的聲音,反而不覺得害怕了,對簡喻說道:「簡小姐,你想多了,少爺就是嚇唬嚇唬你,現在都是法治社會了,少爺怎麼會砍人腿。」
簡喻只覺全身一振,渾身上下像被人淋了一桶冰水,心情激憤,目光迫切的看向安利,追問她,「你剛才說什麼。」
安利一頭霧水,愣在原地,不知道簡喻發什麼瘋,有些結巴道:「我說少爺不會砍人腿。」
簡喻使勁搖頭,嚴肅了神情,「不是這句,是前一句。」
安利愣了愣,道:「現在是法制社會。」
簡喻一臉興奮,摟著安利高興道:「安利你太聰明了,我知道我要去找誰求救了。」
安利聞言更加一頭霧水,完全身處濃霧裡,一點搞不清楚狀況。
騰原煜晚上出門后就再也沒有回來,簡喻一點也不關心,她今天跟安利約好了,她今天一定要逃出去,向人求救。
簡喻嘴角愉悅向上揚起,心裡連連冷笑,騰原煜這一次你是真的完了,你再厲害再有錢能比警察同志還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