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很想很想你。

第223章 很想很想你。

然而,中途夏天逸赫然停頓

這個時代,這個年紀,作為一個男人,如果還是初,不用說都丟人。

同樣對於這方面,他沒有任何情節。

對相伴一生的人,是,他欣喜接受,不是,他也不怪。

畢竟,誰不會遇上一兩個人渣?可如果他是人渣的開啟,那就另議。就像現在,這一刻即使這種體驗還是首次,可感覺卻很清晰。

這一份清晰清楚不是經驗所得,而是職業。

儘管在這之前,他沒碰過任何的誰,也清楚眼下即將闖破的是什麼。

那是代表女人,這一生最寶貴的東西。

而他和她婚姻,全部都是為了姑姑。這樣虛假的捆綁,不應該毀掉她最聖潔的東西。

卡頓的當口,夏天逸是花了很大很大的力氣才起身,甚至腦袋裡還在回味那一寸的緊張和美好。

「…你先睡。」他不敢回頭,不敢再多一眼,卧室被鎖,浴-室沒有冷水,煙也空,這一刻,能讓他清醒的,唯有陽台的冷風。

奈何六月末的冷風,賊熱賊熱的,和他心底的熱,越融越燥。

此時此刻,夏天逸完全沒發現,依舊躺在床邊的尤之之,眼框里有隱隱的淚。不怒反喜。

毫無疑問,這樣隱忍的他,在她眼裡不止是英雄還是君子,明明都到了這種地步,還能坐懷不亂的堅持,當真是血性也坦蕩。

片刻沉默,尤之之起身,看著床前散落的衣物。

那屬於她的粉色小褲正壓在他四角褲上,惹人緋色的同時,也能想象這一刻的他,和自己一樣。

除去睡衣,裡頭都是空的,再聯想到剛才……,尤之之雙頰瞬紅,感覺自己像發燒了一樣,整個身子都是火辣辣的。

甚至在走向他的時候,腿-間微微有些不適……

「你…別過來!」夏天逸站在陽台,窗子全開,聲音帶了些黯啞。

透過玻璃窗,他能清楚的看到身後的誘-惑,正在步步靠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在他的心尖上。

莫名的,他視線的關注點就到了她的美-腿。

感覺尤之之行走的樣子,和剛才相比略有些僵硬,難道是因為他剛才的無禮,所以……

「之之,你還有美好的人生!」夏天逸緊握著拳,真的不想再分辨,空氣里那屬於她的馨香。

「是的,我的人生一直都很美好,特別是遇見了你。」眼前的男人,面朝窗外,臉頰因為外頭的霓虹燈而閃爍、奪目,沒多想,她走上前。

用自己的柔軟,去包裹他的輕-顫,「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幫你?」

尤之之的問題,夏天逸已經無法回答,不是找不到答案,而是已經無法出聲,他的後背啊,因為隱忍出了一層層細汗,體溫也極高。

被她猛得抱住的一瞬,他腦海里唯有的感覺,只剩下『滑』。

不止她睡衣料子滑,她這個人也滑。有汗水隱隱滑落的時候,夏天逸非常粗-魯的推開!

「尤之之,我們講好的,只是假結婚!」

「可結婚證是真的!」面對夏天逸的忿然,尤之之一針見血的點破,「按法律來說,我尤之之現在就是你夏天逸合法的妻子,合法夫妻行駛正常的夫妻生活也是你我應盡的義務。你自己算一算,領證兩個月以來,我有沒有勉強過你?有埋怨過你不行嗎?」

「……」夏天逸一口老血如鯁在喉,又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緒,只能瞪眼。

尤之之白眼丟過去,「昨天陪姑姑下樓,聽到一則案例,講的是一對新婚夫妻,結婚半月後,丈夫無法滿足妻子,然後做妻子的報案了!」

接連的兩招,夏天逸不得不承認,這姑娘真狠,「敢情你也想效仿,去報案說我不行?」

怎麼就進了這麼一個坑窩?

夏天逸直搖頭,用盡一切的方法,來轉移身體的注意力。

然而夜風一吹,鼻腔里就是屬於她的馨香。

耳邊呢,又是尤之之用柔和的女聲說,「你可以試試看,我目前沒有爬牆的想法,如果你不能履行夫妻義務,那我只能效仿效仿,只是不知道姑姑那兒……」

她拉長了尾音,知道他在設法轉移注意力,來控制體內的燥熱。

對此,她不急,也不傷心。

只是他退一步,她進兩步,他躲開一寸,她便進攻兩寸,「天逸哥,這間卧室呢,就這麼大,你能躲我到什麼時候?」

音落,尤之之抬手把窗帘拉上。也扯掉左側的肩帶。

水晶燈又乍亮,她能清楚的聽到了誰在吞咽著口水,再抬手去扯右肩帶,被一道凌厲的聲音打斷!

「尤之之,我並不愛你。」夏天逸在想,這樣夠打擊人了吧。相比假情真做,他寧願她加價。隨便一百萬還是多少,只要他有的,他都會付出。

可身體一旦碰了,那就是多少錢都無法扯清的。

卻是下一刻,夏天逸萬萬沒想到尤之之會來了句,「我知道,你愛沈太太嘛,別忘了你們擁抱的照片還是我拍的,只不過被你刪了而已,要不這樣吧,昨天碰到沈老夫人,她給了我沈太太的號碼,你要是實在實在不願意呢,我就打電話告訴她。」

她說著,一點點扯著肩帶,更像自言自語地呢喃,「該說什麼呢?說天逸哥你寧願隱忍,都不願意碰我,還是說你和我領了結婚證,就翻臉不認賬,要不唔。」

話音未落,是情急之下的夏天逸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尤之之,以為我現在拿你沒辦法,是不是?」似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惹得尤之之咯咯笑。

「天逸哥!」她喊著,也猝不及防的扯下右肩帶。

夏天逸只感覺腦袋嗡的一聲,真絲睡衣,在沒了肩帶的支撐后,瞬間下滑。

幾乎是處於本能,他想阻止,不讓更多的白嫩暴露,卻是好巧不巧的兩手就握錯了地方。

明明他要握的是肩膀,怎麼就變成軟軟的那兒?

搖頭,他完全弄不清了,只覺著鼻腔里又是一陣溫熱。

一時間,血,順勢滴在尤之之的胸前。

那奶白的肌-膚,鮮紅的血,看起來特別鮮明。

夏天逸蒙圈的去擦,結果這一擦不要緊,直接就成了揉。

很快血跡是沒有了,但那裡的柔軟也因為他的碰觸,緋紅一片,更為糟糕的是,他已經繃緊到極致。

「尤之之!」抓狂下,夏天逸好像只能用聲音來宣誓所有的情緒。

「啊,天逸哥,你叫我?」尤之之眨著眼,心跳噗通噗通的加快,右手準確的握了過去。

「……」夏天逸有兩秒,腦袋是空白的。

低頭看著這天崩地裂的一幕,他怎麼都不敢相信,這是那個動不動就臉紅,然後和他井水不犯河水的,安然過了兩月的小記者。

聽到尤之之說,「我有個壞毛病,怕血。」

所以和他老二有什麼關係?

尤之之道,「從小到大,只要看見和血相關的人或事,我總會特別的反常!」她緊了緊五指,「你不是出錢讓我配合你,一起演戲嗎?」

停頓的片刻,她五指再度收緊。

瞧著夏天逸的額頭有青筋在爆出,她不緊不慢的說,「錢,我不要了!」

「那你想要什麼?」夏天逸困難的咽了咽口水。

真廢話啊。老二都人家扣押在手,居然還反問人家要什麼?

唉喲,這一刻的夏天逸啊,太特么的煎熬了,而尤之之呢,不回答,只是動著手指。

一秒,兩秒,她手指在加快,他臉色要沒血,終於五秒不到,夏天逸心底的道德牆徹徹底底的塌方!

住進來的時候,為方便清洗衣服,他把洗衣機移到了陽台。這會無論高度還是大小正好適合,眸底充滿了狼性般的抱起,並蓄勢待發……

門外,夏清不怎麼厚道的聽了會。

一步步的移回去,每走一步都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月光籠罩著床體。灑滿了房間,她躺上去,緩緩的閉眼,看上去像睡著,唯獨不斷翻滾的喉嚨,暴露了她咽血的事實……

翌日,經過一夜天崩地裂的糾纏,尤之之悔青了腸子。

好疼好酸的感觸,讓她窩在薄被裡,打死都不肯再露頭,其實要不是考慮到她第一次,夏天逸還真想再試試,第一次開葷的感覺還不錯。

對於兩人的變化,夏清看在眼裡,喜在心上,更是加快兩人的婚禮。

七月七日這天,是夏清專門請人給看的日子,因為尤之之和夏天逸都沒有親人在世,她這個生命力已經快到盡頭的姑姑,算是兩人唯一的親人。

她很想很想,親眼看著他們舉行婚禮。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七月六號這天,夏清『噗』的一口鮮血,灑在早餐桌上。

儘管救護車很快趕來,呼吸機也及時用上,也還是陷入了昏迷。

吉安副院長聯合幾大專家,會診后給出的答應是:再醒來,很難。

夏天逸清楚的知道,這一次,姑姑到了盡頭。昏迷的兩天,他有想過拔掉氧氣,好減少她的痛苦,讓她更早一點,跟著心心念念的男人離開。

可是他捨不得,真的無法下手!

住院第三天,夏清陷入了深度昏迷,期間也經歷了兩次電擊和一次大搶救。

床頭的儀器,顯得著她薄弱的生命力,已經到了油盡燈枯,曾經有過交集的親朋好友,也輪番過來探望以及試圖喚醒。

想著夏清是佛家子弟,夏天逸特意去資訊過後事的安排。

凌晨四點,昏睡了四天的夏清,忽然轉醒,是迴光返照的徵兆。

夏天逸半跪在床前,不停的寬慰並請她放心,他會好好生活,把白衣大褂進行到底,會很幸福的。

夏清虛弱的笑,吃力的把兩人的手,交織在一起,「之之,委屈…你了……」

這一句,無疑暴露了,她知道他們在偽裝的事實。尤之之滿臉都是淚,不停的搖頭,「不委屈,姑姑,之之一點也不委屈,我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

一句話,夏天逸錯愕。

夏清渙散的瞳孔跟著定晴,氣若遊絲地呢喃,「夏家有后了……」

尤之之苦澀的牽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處:姑姑,對不起,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夏清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他來了…來接我了……」

下一刻,聽到夏天逸大喊,「姑、姑!」瞬間,尤之之感覺小腹處的壓力一下變輕,跟著一條蒼白消瘦的胳膊。呈直線的垂下去……

很快,天空大亮,朝霞大放異彩。

出院、火化等等手續辦妥后,夏天逸帶著夏清的骨灰,沒回尼姑庵,來到張聿的家門口前。

他要姑姑和張唯在一起。想說服張聿接受姑姑,並允許她埋進張家墓地,夏天逸知道這是一件極為棘手、單憑他根本就不可能實現的奢望。

所以,他找上了沈衍衡。

其實沈衍衡早就有這樣的想法,只說,「給我一小時。」

彼時的七月末,黃昏將至,盛夏的燥熱,讓整條街都彷彿火爐。

找到張聿的時候,他正在聿園自製的冰洞里。說是冰洞,倒不如說是冷氣強開的小型休息室,從按摩到餐飲,再到各種消遣工具及家庭影院,應有盡有,很是享受。

自從張氏企業受到方力榮的攻擊,張聿身體更差,便辭退所有的職務。

有心想把公司交給沈衍衡來打理,顧忌到那段時間宋一海換肝,還有俊逸的事,也就外聘了總經理。

今天突然看見沈衍衡過來,張聿心裡湧出了太多太多的苦澀。

一直以來,他都期望有這麼一個機會,能坐下來和唯一的兒子談一談。

好好的談過去,談他當年在盛怒下,趕走他和沈佳華,以及多年後和夏明月的錯遇,再到臨近暮年,前塵往事彷彿都變得那麼輕淡。

人至老年,回過頭來再看,這一生究竟追求的是什麼,他至今都沒能理清。

相較於盛年的兒子。他這個父親活得太失敗。

片刻沉默,見張聿不說話,沈衍衡直言,表明來意。

「夏清?那個女人?不行!」張聿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張唯是他的驕傲,是他護在心尖的兒子,怎麼能合這樣的女人葬在一起?

張家的祖墳,她又怎麼配?

瞧著張聿臉上的決然,沈衍衡不再逗留。

站在聿園門口,他說,「這樣的園子各地都有吧,畢竟張家也不是沒錢,只是敗在你手裡。多年以後,當你留下的財產和忠心的傭人,也百年之後,這些園子又該屬於誰呢?」

「……」

「不過我想肯定不姓沈。」他對它們,一點也不感興趣!

「……」張聿緊了緊牙關。

「又能姓張多久?」沈衍衡又說,「期望永遠吧!」

時過境遷。別說他向來沉穩,就算脾氣火爆如沈舒航,也不願意再用憤怒來解決。

簡單的兩句話,以張聿的智商,絕對能懂:一座歸張氏所有的園子,都不知道能維護多少年,那處在風水寶地之中的張家墓地呢?

換而言之,這是一個交換。

成全他們,同樣他也成全他,努力保全這裡的一花一草,一墓一青松。

「……好!」是妥協,亦或是認輸,張聿唯有嘆息。

輸給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兒子,他不丟人,只是想參加方方和俊逸的婚禮。

對這個期望,沈衍衡不拒絕也不答覆,一切全看母親的決定。方力榮入獄后,母親消極很久。如果張聿能讓她開懷,做為兒子他可以放棄恩怨,支持也可以撮合。

夏清的骨灰,是隔天一天隆重葬進張家墓園,和她所愛的張唯,生前沒能在一起,死後永遠相依。

當晚夏天逸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前來接姑姑的,不止有張唯,還有已經逝去多年的爸媽,甚至還捎消息告訴他們,他們的兒子不止成家還立業,新生命馬上就要降臨。

夢裡,爸爸媽媽祝福他們……

現實是

看見夏天逸終於醒了,尤之之抹著淚,「天逸哥,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

「怎麼了?」夏天逸疑惑地說,「不就是睡了一覺嗎?」至於這麼緊張?可是可是。被人緊張的感覺很奇妙,像擁有了全世界。

尤之之快要擔心死,「你已經睡了三天三夜!」

夏天逸一怔,伸手就摸床頭的鬧鈴,一瞧日期,不是三天三夜怎麼著。

「抱歉,讓你擔心了。」睡飽之後,他利落的起身,像是記起了什麼,「都睡了三天三夜,你居然沒把我往醫院送?」

「吉院長每天過來兩次,這是剛離開!」尤之之撅嘴,像企鵝一樣移著步子,倒在他懷裡,「姑姑臨走前,可是說過,讓你好好照顧我的,你可不能結束合約!」

是指他們假結婚的事。

瞧著懷裡女人一臉小心翼翼的樣子。夏天逸沒由來得笑,具體又是笑什麼,誰又知道呢?

倒是天邊的雲,好白好絢麗,夕陽無限好。

很快夜幕降臨,坐在餐桌對面,夏天逸老神在在的說,「你想期限多久?」

尤之之當真想了想,「一輩子,好不好?」

羞澀呢,矜持呢?管它呢!「天逸哥,我崇拜你,欣賞你,也喜歡你,好像快愛上你了,同樣人家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能忘恩負義!」

這樣的迫切,夏天逸低低地笑,「再說吧!」

「啊?」尤之之完全迷糊了,主動了,也告白了,為什麼還不接受?

嗚嗚,她放下筷子,兩手捂臉,一副很傷心很委屈的樣子,嗚咽再嗚咽,使勁的嗚咽,好半天都得不到夏天逸的回應。

透過指縫,她偷偷沒瞧他

「啊!」尤之之一聲驚呼,全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沉睡醒來后,這一刻他身上穿的不是正裝,而是藍白格子睡衣。

領口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微微開了兩粒。

燈光打在他頭上,透過發間斜灑下來,臉上影影卓卓的。好不帥氣。

是記者這個職業,讓她向來不羞於表達,讚美之聲脫口而出,「天逸哥,你好帥啊!」

「然後呢?」他推一旁的東西,靠在餐桌一則,伸胳膊做了邀請的架勢,通常這個時候的女人,不是該羞答答的靠過來么。

可尤之之不同,像小鹿一般的猝不及防的撞進來。

撞得夏天逸胸膛直疼,也撞得她自己鼻頭澀澀的,呼吸間,有淡淡熏衣草沐浴露的味道,還有他身上慣帶的消毒水,那麼的親切。

尾指偷偷地,慢慢地勾住他手指,發覺夏天逸沒拒絕,她嘿嘿笑了。

她和他,就像被綁在一起的螞蚱,除去夏清在世前的那一晚親密之後,現在這個擁抱還是第一次,更不用再說親吻以及其他。

在夏清最後昏迷的時間,他每天都守地病房,就算她想再示好,都沒有機會。

以為他們的關係,會隨著夏清的下葬而結束,現在看來,應該不會吧,尤之之一動不動的咬著唇,生怕會驚擾到他,更怕聽到他說分開。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這一刻能永恆。

翌日一早,夏天逸去了軍區醫院,很順利的應聘成為該醫院的實習醫生,介於他從前的成績,比其他實習生少去很多,但學習是必不可少的。

為期半年的赴美學習,尤之之聽說以後,苦澀和祝福各半。

她知道,男人就該有自己的事業,特別是成為醫生也是夏清死前對他的遺願,除了支持,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在他沒回應婚姻關係的前提下。

動身前往機場的時候,尤之之一直沉默,不敢問其他。

有的時候過度的索問答應,是開始又是結束,所以她一直沉默不語,直到進了機場,馬上馬上就要過安檢的時候,她忽然拉住他的手。

「天逸哥……」臨別,情綿綿,又無從說起。

「怎麼?」看著過分安靜的女孩,夏天逸還小小的不適應。知道她在掙扎什麼,臂彎猛得用力,扯過來的同時,也扣住她的後腦勺。

這是那夜親密后,他第一次吻她。

是那種激烈的,恨不得將她緊緊揉進懷裡的親吻,「等我回來。」音落,他轉身,大步過安檢,也走向等待他的人生。

忽的尤之之好像失去了方向,失落、甜蜜也期待甚至患得患失的回家。

玄關處,她放下夏天逸臨別前的鑰匙,習慣性的雙手抄兜,然後背著牆,剛準備回憶回憶過往,突然在口袋裡摸-到一張銀行卡和紙條。

打開的一瞬,她心慌極了。

生怕夏天逸會和她中止婚姻關係,又想著機場的吻。忐忑緊張之下,她長長呼了口氣,算是鼓足了勇氣打開紙條,卻是沒想到是一系列的箭頭。

順著標註,她一步步的找過去,抽屜拉開,分別擺放著兩個信封:一份探親申請和一份護士證資格考試,最上頭還壓著她的記者證。

-三個選項,無論那項,我都支持你,用它來打發守候的日子。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和她不止不會中止婚姻,還要她守候。

於是接下的兩天,尤之之很認真的思考過,以前之所以選擇記者,那是因為她父母是極限拍攝者,為了追求想要的照片,心靈上的效果。

他們總會把她一個人丟給保姆或親戚,這些只會拿錢。不會辦實事的虛偽人。

以至於在他們出事後,除去房子,其他款項,一氣之下,她全部都捐了,只因為想他們陪的時候,他們總說要乖,要聽話,他們在為她爭取更好的生活。

要她安心做城堡里的公主,要給她最上等的人生。

可結果呢?

也正是因為這樣,父母去世后,她靠打工,靠自己的勤勞來生活,至少這樣更踏實。

報著想弄懂他們追求的到底是什麼,她才結束了護工生活,努力從最基層的外派記者做起,沒想到讓她意外錯遇了夏天逸。

而護士呢?

只能說,不想當護士的護工,不是好護工。

探親的申請,是以家屬以附屬的,她不要做他的附屬品,她要有自己的人生。

所以綜合下來,尤之之選了護士資格證,考試定在來年的五月,現在是陽曆八月,以她護校生的畢業證,只要肯努力,一定可以的。

最最重要的便是,軍區醫院允許夫婦同時就職。

他是救死扶傷的醫生,而她就是後援天使,那畫面想一想都美。

連線告訴夏天逸的時候,他好像早就猜到是這樣的決定,淡淡的嗯了聲,好一會尤之之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們身處不同的國度。

因為時差,她的白晝就是他的黑夜。忙道,「好了好了,你趕緊睡吧!」

一句『晚安』在掛掉之後,才記起來。

令尤之之欣喜的便是,次日早上,她收到了來他的圖片幾張用阿拉伯數字寫的便條,順序分別是180.179.178。

開始她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直到177遞減到160,她才明白,那是他回國的倒計時。

就這樣守候的時間,她全心全意的學習,啃著生硬的書本,偶爾有不懂的時候,也會趁視頻問一問身處異國他鄉的他。

接觸中,她才知道,他倒底有多考究。

果然每一個醫生,在設計到專業方面都是嚴謹的。

從盛夏到初秋。她奮發每一天,他同樣每天都會發送寫有倒計時的圖片,從剛開始只有數字,到後面加上一兩句問候,發展到有一天:之之,你想我嗎?

看到這樣的圖片,當天日期截止時間是:90。

明明感覺他去了好久好久,時間才過了一半,好不情願啊!

又因為時差,她的回復只能第二天看到:很想很想,你呢?天逸哥,你有沒有想過我?

這樣迫不及待的問答,可是在接下來的一周,都沒收到他的信息。

從每天準時發送到問候,這樣一下中止,尤之之很不適應。

甚至好幾天根本無法集中精力,眼看報名在即,她怕落榜。只好報了學習班,每天早中晚持續不間斷的複習,忙碌之餘,時間也在飛逝。

元旦這天,走在熱鬧繁華的街,她裹緊披肩:天逸哥,你把我忘了嗎?

其實夏天逸不是忘,而是最近參與的研究,要禁止一切與外界的聯繫,等到研究結束,已經是1月底,他知道護士證報名是2.3月份上。

回公寓后,打開電腦連線,哪裡會想,以往每次在他上線,都會在線的頭像破天荒的不在。

今天是這樣,明天還是這樣。

一連半月下去,夏天逸變成了24小時在線,都碰不到那個熟悉的頭像。

情人節這天,他終究忍不住,撥打她的號碼,入耳聽到一道陌生的男聲,「你好,找之之?」

「……」夏天逸一怔:好傢夥,這麼快就有相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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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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