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少林寺(三)
無名僧人進閣,於虛雨迎上來。玄苦大師見於虛雨如此,不好無禮,也站起來向無名僧人禮了一禮。無名僧人連忙還禮,於虛雨搬來一個蒲團,請無名僧人坐下。
無名僧人年紀不少,稀稀疏疏的幾根長須已然全白,行動遲緩,有氣沒力,眼光茫然,全無精神,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樣。
於虛雨道:「虛雨請教大師,在藏經閣已經多少年?」那老僧慢慢抬起頭來,說道:「施主問我在這裡有多久了?」於虛雨道:「不錯,我問你來到此處,有多久了?」
無名僧人屈指計算,過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臉上現出歉然之色,道:「我……我記不清楚啦,不知是四十二年,還是四十三年。」
於虛雨道:「這些年來,不斷有人進閣看經,請大師給方丈說說聽聽。」無名僧人睜眼看了於虛雨一眼,眼神閃耀出一道光亮,復又回復常態,道:「一位蕭老居士三十餘年前,開始偷地此地看經。後來慕容老居士也來了。前幾年,天竺僧波羅星進來盜經。唉,你來我去,將閣中的經書翻得亂七八糟,也不知為了什麼。」
玄苦大師聞言大驚,無名僧人所說偷經這三人,全寺上下沒一個知悉,這個老僧又怎會知道?說道:「為何閣中看護弟子未曾發現,你卻知道?」
無名僧人道:「有時是曾經看見。有時是從腳步聲聽見,有時是看到閣下藏書紛亂,知道他們來過。」玄苦道:「你既然知道,為何不制止他們。如果因為他們武功高強,可以向寺中長老報告此事。」
於虛雨接過玄苦的話說:「大師因為想點化他們,知道他們強行修鍊少林絕技,反而對身體不利。若玄苦大師意欲收回秘技抄本,點化偷上藏經閣之人,這事交於大師便是。」
玄苦道:「既然於幫主如此說,此事由無名從速辦理。」於虛雨見無名應允,向玄苦說道:「我想和無名大師單獨談論一會。」玄苦起身回去。
藏經閣內只余於虛雨和無名大師兩人,於虛雨起身施禮道:「虛雨大膽,將大師秘密昭示,請大師莫怪。」老僧大師慢慢眼睛,向於虛雨瞧去。於虛雨見他目光遲鈍,直如視而不見其物,卻又似自己心中所隱藏的秘密,每一件都被他清清楚楚的看透了,不由得心中發毛,周身大不自在。
無名僧人道:「施主悲天憫人,仁慈為懷,精通佛理,確實為武林領袖人物。老僧在藏經閣任職,雖然地位低下,有外敵而不御不報,確是失職。施主向方丈揭露,未必不是好事。老僧自此卻是不得安寧。」
於虛雨道:「三人乃迷途羔羊,除慕容博外,蕭遠山為人正直,遭受大變而未製造殺劫。波羅星精通佛理,說服他容易很多。至於慕容博,由虛雨前去將他或擒或殺。鳩摩智之處副本,也由在下負責取回。」
無名僧人道:「那可要多謝了。聽說施主一身武功超凡脫俗,不知出身何門何派?」於虛雨與無名僧人說話甚是融洽,不想有所隱瞞,道:「虛雨出身逍遙派,現為逍遙派掌門。因為欲要除去本門欺師滅祖之人,因此暫且隱蔽此事。」
無名僧人站起,向於虛雨行禮道:「逍遙派弟子無海子參見掌門。」於虛雨奇道:「大師既然為逍遙派弟子,為何隱身在此?」無名僧人道:「我為恩師最小弟子,因為大師兄無涯子與師姐師妹在感情上糾葛不清,恩師眼不見心不煩,雲遊天下,因為機緣巧合,收我為徒。我心性向佛,又不願牽扯江湖仇殺。恩師故去時,讓我尋找大師兄歸宗,我尋找三年沒有找到師兄蹤跡,在少室山下遇見一位高僧,點化我進入佛門。少林武藝雖然精深,卻與我逍遙派武功卻非一路,因此我也未曾拜師學藝,只是在藏經閣執雜役。這些年我每日讀經念佛,出世之心逐漸消失,只想在此安度晚年。不料掌門這次來揭露秘事,我不得已又要再涉紅塵。」
於虛雨聽完無名這一席話,才明白原來《天龍八部》中這位傳奇人物竟然也是逍遙派門人。於虛雨向他整整談了兩個時辰,將逍遙派的主要人物向他作了簡單說明,將丁春秋叛師逆祖之事詳細述說一遍。無海子在佛門修鍊多年,聞師門這些掌故,表情也不斷變幻。
無海子聽完后,道:「我在少林多年,為其辦完此事,會擇機回歸師門,擇一處清幽之地修鍊。請掌門應允。」於虛雨道:「師叔所述,絕無問題。恩師歸天之地,略加修整,絕對是一處極佳的清修之地。師叔收伏蕭遠山,借佛法點化波羅星,慕容博、鳩摩智由虛雨處置。鳩摩智身負『小無相功』,我懷疑他是李秋水師叔的門人。若能讓他重歸門派,也平添一名高手。」
兩人商議妥善,於虛雨告辭回去。玄苦大師正在客房等候,見於虛雨進來,道:「無名只是雜役之身,於幫主為何知他身具絕頂武功?」於虛雨道:「天下能制伏蕭遠山、慕容博的絕頂高手,少之又少。昔年恩師占卜武林大勢,說出少林藏經閣中有這麼一位無名高人,無宗無派,而武功深不可測。因此虛雨一入少林,立即前往拜訪。家師占卜,百算百靈,虛雨從來沒有懷疑過。請方丈暫時為他保密身份。他隱居少林多年,恐怕辦完此事後,又要擇地隱居,萬望方丈不要為難他。」玄苦道:「無名身無少林武功,在寺中只是潛心修佛,要掛單他去,我派亦不好阻攔。」
玄苦隨即命人代替無名僧人雜役之職,又命人在長老院騰出一間住處,請無名僧人居住。派中主事有詢問原因者,玄苦推在於虛雨身上,說此人對丐幫有大功,因此對他特別照顧。
入夜,於虛雨潛到阿朱所居小院,推門進去。阿朱尚未安歇,正在燭光下做些針線,聽到門響,將針線活藏於身後。於虛雨將她摟於懷中,奪下針線活,看是一個香囊,取笑阿朱道:「這是為那位情郎準備,從實招來,免得我吃醋。」
阿朱的臉埋在於虛雨懷裡,小手輕打他的胸膛,道:「大哥你壞,你知道我不會有情郎的。」於虛雨看著阿朱眼裡蘊含的綿綿情意,不由深受感動。
阿朱一張清秀玲瓏的鵝蛋形臉,柳眉俏如遠山含黛,水靈靈的大眼睛如寒潭碧波,小巧挺拔的鼻樑,粉妝玉琢,櫻桃紅唇微抿含笑,雙頰梨渦隱約隱現,真是艷若天人,國色天香。身著一間天藍色宮紗長裙,鵝黃色的內衣隱約隱現,體態修長。
阿朱見於虛雨直直的看著她,嫵媚一笑,她的笑臉更顯得秀美如花。看的於虛雨心中一盪,便以極快的動作,在她的鮮紅的小嘴上親了一口,咋然有聲。
「哎……啊……」阿朱又遭一下偷吻,先是一驚,接著又是一喜,再看於虛雨在那壞笑,心中又是一羞。隨這徉嗔怒地說道:「你好壞!」說著舉起粉拳便打。
於虛雨一閃躲到一邊,阿朱趕忙追過去,兩人一追一跑,只見他倆在團丸室內,如飛似電,並不時傳出二人說笑聲,給這本來就漂亮的傍晚平添了無限春天的氣息。
於虛雨跑到床前,身體一頓,阿朱身子撲向前去,於虛雨雙手一摟,二人便摟抱在一起了。於虛雨摟著阿朱滾上床去,摟緊狂吻起來。在阿朱痴迷的沉醉於溫柔滋味時,於虛雨解去了她的外衣,繼而是她的胸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