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第337章 激變
錢乙不禁語塞,他是說過這樣的話,他也因為這藥方,得到了許多的好處……他擅長的只是兒科,但是有了這藥方,後宮的妃子也喜愛他的診治了,對他而言,實在是有許多的好處啊!
「罷了!就如你所願吧!不過,陳夫人,我依然要趕去宮中的,等陳大人發作的時候,我也好說是急病突發……」
陳俏俏大喜過望,幾乎要跪下磕頭,「多謝太醫!還請太醫說得兇險一些,最好說得病重難治了!」
錢乙點點頭,「既然做了,就要一勞永逸,夫人可是要趁機辭官?」陳俏俏默然不語,算是承認了,皇帝和太后對陳煒都有了猜忌之心,若是陳煒一病不起,他們說不定會安心一些呢!這樣,對整個陳家來說,也是一件一勞永逸的方法,他們只要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不要在戰戰兢兢了!
錢乙嘆息,「遠離這喧囂,倒是好事,說實在,我也有些厭倦了……」
看著錢乙離去,陳俏俏的眼裡又散發著濃濃的光彩了!只是大病一場,休養半年而已,實在是太划算了!
想不到這件事情就這樣陰差陽錯地解決了!陳俏俏不禁暗喜,這種諤真是她的福星啊!
一如錢乙所料,宴席才開,那種諤就舉著一杯酒走到了陳煒的面前,「陳大人,願我們同心協力,同心協力,共破西夏!」
陳煒十分的驚喜,他早就想解開他們之間的心結了,不疑有他,高高興興的一飲而盡,還拉著種諤不停的說笑。其他的將領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紛紛的歡喜的,出戰在即,誰都希望是上下一心的啊!
皇帝看著眾人這眾志成城的樣子,自然格外的有勁頭,連和高太后的不愉快也一掃而空了。
酒至半酣,皇帝親自來向各位敬酒,到了陳煒的面前的時候,陳煒覺得有一點的頭暈,但依然站了起來。
「陳煒!你是朕的股肱之臣,這首戰是不是告捷,朕就寄望你了!」說罷,遞給了陳煒一杯酒,陳煒一飲而盡,「定不辱命,臣當竭盡全力!」
皇帝微笑的拍拍他的肩膀,此時,陳煒頓時覺得一陣天昏地暗,就倒了下去!
眾人嚇了一跳,這陳煒全身抽搐了一下,雙目漸漸的渙散,居然就不動不動了!早有人大叫:「宣太醫!宣太醫!」
但只是一瞬,因為那人被死死地捂住了嘴,皇帝一驚,見所有的將領都驚疑的望著他!
皇帝頓時醒悟,這陳煒是喝了他的酒水之後倒下的,眾人都起了疑心了!不禁心下一沉,「快宣太醫!看看陳煒到底是怎麼了?」
皇帝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很是狂躁,出征在即,出了這樣的事情,將領們怕是都有些膽寒了,這件事一定要說清楚啊!
這也不能怪將領們疑心重,實在是有先例啊,先說宋太祖的杯酒釋兵權,接受趙普建議,解除武將兵權,以免重蹈晚唐五代滅亡之覆轍。建隆二年(961),太祖召侍衛馬步軍都指揮使石守信、殿前都指揮使王審琦等宿將飲酒,勸諭他們釋去兵權,這是消除禁軍將領發動兵變奪取政權而採取的重要步驟。開寶二年(969),太祖又宴請節度使王彥超、武行德、郭從義、白重贊、楊廷璋,勸使罷鎮改官,以消除藩鎮割據的隱患,就說每一朝都有將領無緣無故的死去,這叫他們的心裡都很難的安定啊!
見皇帝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眾人不禁竊竊私語,「看這樣子,莫不是中了牽機葯?」
其他的人頓時臉色慘白,牽機葯與鉤吻、鶴頂紅,三毒並列,可稱是歷史上最有名的三種毒藥,宋太宗認為李煜「人還在心不死」,想復辟變天。於是,賜給李煜「牽機葯」自斃。服藥后,李煜腰直不起,頭足相就,狀如牽機而死。當年李煜因酒後服藥,酒助藥性,引起全身性抽搐,最後佝僂而死,狀似牽機,所以起名叫「牽機葯」。
那種諤見如此的變故,倒是心裡一喜,想不到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他本來還擔心會懷疑到自己的身上,想不到這皇帝倒是做了替罪的羔羊!
錢乙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見陳煒已經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正要把脈,皇帝巍然的道:「錢太醫,你可要弄清楚,這陳煒到底是怎麼了?究竟是不是中毒?是不是牽機葯!?」種諤見錢太醫來了,卻是有些膽寒,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種諤想不到這錢乙這麼快就進宮來了!
眾人的神色一變,原來那些服侍的小太監,已經把眾人的暗語說給皇帝聽了。
錢乙不知其意,只是道:「謹遵聖意!」就細細的把脈,不禁心中一寬,這陳煒雖然服用了不少的草烏迷醉露,但是他的身子強健,但是沒有動了根本,只要好好的休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但是想起陳俏俏的叮囑,不禁染上了幾分悲色,黯然地抬頭,「陳大人的脈相兇險,怕是不好,應該是得了腦卒中!」這是古代對於腦中風的一種說法。
皇帝頓時一驚,「可還有的治?」錢乙搖搖頭,「不過是苟延殘喘,恐怕在無蘇醒的可能,縱然是醒來,也是行屍走肉了!」
皇帝的心裡頓時五味雜陳,他的心裡頗不是滋味,這陳煒也算是他最得力的助手,雖然之前因為他知道的太多,實在是有些忌憚,但是真的聽得他不能醫治的消息,還是很難過的。種諤更是面無人色,他要的只是那急先鋒的位置,卻沒有想到要害他的命啊!
錢乙繼續說道:「微臣斗膽,還是將陳大人送回去吧,家裡人也能見上一面……」皇帝點點頭,無限的嘆息,「好端端的怎麼會?」
見眾人的神色依然是驚疑不定,喝道:「爾等都聽清楚了吧,這陳煒是腦卒中,並非中毒!」
眾人都戰戰兢兢,「臣等不敢!」這一場宴席終究是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