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第338章 內憂外患

338.第338章 內憂外患

錢乙繼續說道:「微臣斗膽,還是將陳大人送回去吧,家裡人也能見上一面……」皇帝點點頭,無限的嘆息,「好端端的怎麼會?」

見眾人的神色依然是驚疑不定,喝道:「爾等都聽清楚了吧,這陳煒是腦卒中,並非中毒!」

眾人都戰戰兢兢,「臣等不敢!」這一場宴席終究是不歡而散。

散去之時,眾人的神情各異,明顯是不相信皇帝的說辭,都認為是這陳煒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被滅口了!之前高太后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早就有人猜測背後的主事人就是皇帝,這一下,眾人更是篤定了,對皇帝的失望更甚。

高太后也知道了這消息,實在是有些震驚,想不到皇帝居然下得了手,也不禁黯然,可知皇帝的狠辣,為了掩蓋自己做過的事情,居然狠毒至此,暗暗的有些愧疚,就命人賞賜一些金銀,以示安慰。

高太后的臉上均是怒氣,這個不爭氣的擔心,他知道不知道,大宋已經經不起折騰了!看來皇帝為了自己的所謂的豐功偉績已經失去了理智!犧牲這陳煒也在所不辭!

雖然太后也想要陳煒的命,卻沒有想過用如此激烈的手段,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開戰在即,這不是要寒了所有將領的心嗎?陳煒在軍中的聲望頗高,定會影響士氣,也會激起對皇室的不滿,帶著這樣的情緒,怎麼能奮勇殺敵?

高太后微微的嘆息,難道這苦苦支撐的江山,真的要敗落在宋神宗的手中?想起這內憂外患,實在是叫高太后的心力交瘁。

自從這宋仁宗之後,大宋內憂外患,實在是慢慢地耗盡了怨氣,先是,西夏的元昊稱帝,宋夏戰爭轟轟烈烈展開,最終雙方都大傷元氣,特別是宋朝,除向遼朝給「歲幣」外,又要每年向西夏「賜」歲幣,憑添了經濟負擔。不僅邊事吃緊,宋朝國內又爆發大小不一的「起義」,沂州的王倫和商州的張海等人揭竿而起,很讓北宋君臣傷腦筋。內憂外患之下,范仲淹上呈《答手詔條陳十事》,宋仁宗開始了「慶曆新政」的改革,中心點在於整頓吏治。但折騰了不到一年,范仲淹、韓琦等人悉被罷出朝廷,最後以「朋黨之爭」的定論結局。

無論如何,宋仁宗統治時代,北宋名臣輩出,仁宗皇帝本人也「恭儉仁恕」,非刻薄寡恩之君,所以其統治時代湧現出各種類型的忠直之臣,當然,作為搞政治的臣子們,秉性脾氣不盡相同,有各種各樣的性格缺欠和道德「瑕疵」,但大體上還是良臣多,奸臣少,范仲淹、韓琦、呂夷簡、晏殊、薛奎、杜洐、包拯、文彥博、富弼、狄青、歐陽修等等,或文或武,皆一時人傑。此外,文學、哲學以及科技方面,柳永、宋庠、梅堯臣、蘇洵、蔡襄、周敦頤、二程兄弟、沈括、畢開等等,皆是生活於宋仁宗時代,真可用「燦若群星」來形容這一時期的各類人才。

歷史的真實,總出現「好人無好報」的現象。宋仁宗如此一個仁君,在位四十二年,竟然一個兒子也沒有。繼承人問題是帝國最最重要的事務,在大臣韓琦、司馬光等人的堅持下,宋仁宋只能立其堂兄濮安懿王的兒子趙宗實為太子,改名趙曙。轉年,公元1064年,宋仁宋病死,其堂侄趙曙即位,是為宋英宗。

宋英宗身體很差,精神上也有遺傳毛病,他在位最重要的政治事件是類似明朝「大禮儀之爭」,即英宗想把他死去的生父濮安懿王也升格為「皇帝」,朝臣們為此大打出嘴,爭執不休。最後,宋英宗還是未敢追尊其生父為「皇帝」,只是把老爸的墳園稱為「陵」。比起明朝嘉靖皇帝為此事杖死十來位大臣的王八蛋行為,宋英宗要仁義得多。英宗皇帝僅在位四年即病死,其長子潁王趙頊繼位,是位宋神宗。

此時,宋朝的國力已大不如前,方方面面都呈江河日下之態。首先,宋朝對「士人」太好,「恩賞」太厚,整個官僚機構臃腫得不行。宋朝帝王仍比較「厚道」,從來不怎麼想「消腫」機構,總是慷慨地贈予大臣金銀珠寶,「班僅庶僚,非有殊跡,亦被橫賜。」到宋真宗咸平年間,已經有具體數字,天下「冗吏」多達十九萬五千餘人,而且,那些帶有「使相節度」榮銜的大官,光薪俸支出就大的驚人。以三班院為例(供奉官,左殿直,右殿直),宋初只有官吏僚員300人,宋真宗時已有四千多,宋仁宗時已經過萬。宋仁宗統治時代,開科取士,進士加諸科就近一萬人。這一萬人看似數字不大,但都是官員之選,而宋朝一般官員的薪俸都可讓諸朝士人眼紅。不僅如此,還有那些皇族、外戚、功臣等等的後代,在「恩萌法」的庇佑下,一大群人生下來就有「級別」,有「級別」就要有俸祿,這幫人有錢有閑有精神,更有時間「製造」人,呈幾何級數上升。不講皇族,僅以大臣王旦為例,「王旦卒,錄其子弟、侄、外孫、門客,從授官者數十人。諸子除服,又各進一官。」宋仁宗自己生不齣兒子,皇親國戚們的生殖力卻一個勝似一個。即使皇帝駕崩,「遺賜大臣各值百餘萬」,「厚道」得太過份。宋代文臣武將,生活極其優裕,只要不犯「謀逆」罪,干出天大的壞事,最重的處罰就是遠流偏僻地方做小官,「過海」和「過嶺」幾乎就是最重的責罰。「過海」指被罰至海南,「過嶺」指被罰過梅嶺到嶺南。制度如此寬容,知識分子們又愛風花雪月,而風花雪月最費錢。

北宋歷史上以正直著稱的名臣,也都是「豪侈」的主兒。寇準在家,天天在庭院燃巨燭,耀如白晝,「座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呂蒙正,是酷嗜「雞舌湯」的大美食家,每餐必喝此湯,當然不是冰凍雞舌,呂家廚房一天要殺成百上千隻雞,才能供呂宰相一湯之用;宋祁大文士,天天「體驗生活」,夜夜擁歌妓飲美酒,無日不醉。其兄宋庠捎話讓他檢點些,相勸道:「不要總這麼駭人聽聞地花錢嗎,還記得從前我兄弟倆在州學內天天吃粗飯咽鹹菜的事嗎?」宋祁大笑回復:「請回稟兄長,當年寒燈苦讀,吃糠咽菜,不就是為了現在能活到這份兒上嗎!」翰林學士蒲宗孟「性猶侈」,其家每天吃飯最少要十隻豬十隻羊,消耗三百隻巨燭用以照明。就連洗臉洗腳洗屁股這樣的小事,蒲夫子都有「小洗面、大洗面、小濯足、大濯足、小大澡浴之別。每用婢子數人,一浴至湯五斛。(其)他奉養率稱是。」連蘇東坡都寫信勸他要「慈儉」。這位蒲爺還有個故事很出名,一次,他接見一位一百多歲老道人,問對方養生之法。老道說,要清心寡欲,戒酒,戒色,戒貪,戒縱樂。蒲學生低頭想了想,說:「如果這樣,即使活上一千歲,又有屁用!」――上述例子,舉的還都是世人眼中的「好人」,有德有功的大臣,可以想見,貪官污吏的好日子,肯定會更加聳人聽聞。

除支撐一個巨大的官僚機構外,北宋還要供養一支無比龐大的軍隊。宋太祖趙匡胤時,精練禁軍,為宋朝軍隊精銳,人數只有二十萬不到。宋太宗時,禁軍已有三十五萬,宋真宗時,數目又達四十三萬。到了宋仁宗時期,禁軍數目竟達八十三萬。所以,《水滸傳》雖內容百分之九十為虛構,但豹子頭林沖「八十萬禁軍教頭」,絕非虛擬,宋仁宗時期確實已經有八十多萬禁軍。除此以外,加上廂兵等其他正規軍和「後備役」,仁宗皇帝時期宋朝就有近一百三十萬的兵要靠國家養活,政府歲入的五分之四都要做軍費支出。西夏戰事起,宋朝禁軍雖多,但昔日的英雄們早已老死、病死,仁宗一朝的禁軍都是花架式,特別是京城禁兵,鮮衣駿馬,只知領取俸祿,連出操等簡單操練都極其罕有。更過份的是,這些人每月關領俸糧,自己都扛不動,要雇挑夫幫他們扛。這樣的士兵,派到西北與虎狼一般的党項人對陣,後果不說就可明白。

到了宋神宗的手裡,就越發的嚴重了,可嘆他還是不知道要休養生息!高太后微微的閉眼,她倒是想不管,但是終究是看不得大宋的江山被一步步地敗壞了啊!

睜開雙眸,寒光一片,她也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宋的江山沒落!

陳俏俏在家裡不停地踱步,心情實在是有些緊張和激動,等一會陳煒被送回來的時候,還要狠狠的演一場戲啊!

幾個媳婦見她如此慌張,有些擔心,「婆婆,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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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燦爛小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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