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三天
胡非背著袋子,似乎能看到蘇曉又朝他拌嘴的畫面,他的嘴角漏出一縷笑意,腳下生風。小理
吳語坐在地上抱著蘇曉,眼睛眯成一條縫在打盹。馬如龍叼了根煙在一旁吞雲吐霧,看到胡非回來,忙迎了過來。
胡非將袋子交給馬如龍,道,「幫忙將裡面的被子撿出來。」
袋子里足足有三床蠶絲被,胡非抽出兩床全部捂在蘇曉身上,然後接替了吳語,緊緊的抱著裹成了粽子的蘇曉,靜靜的在一旁的角落坐了。
天色漸漸明朗起來,太陽升起的時候胡非才勉強睜開眼睛。他看了眼懷裡的蘇曉,蘇曉的臉紅的透亮,觸上簡直燙手。
「這是怎麼回事?」胡非小心地從地上站起來,叫醒了兩人。
「已經陷入昏迷了,」馬如龍看了眼蘇曉,臉色一變,這情形很不好啊。
吳語沒說話,走到一旁拿了個麵包過來,遞給胡非,「你先吃點東西。」
「謝謝,」胡非靠在一旁的殘牆上,咬著乾澀的麵包,忽然覺得嘴裡發苦。
太陽漸漸升高,溫度忽然以一個驚人的速度攀升,到中午的時候,馬如龍已經只穿了件襯衫,還在一旁熱的像頭狗一樣不住的喘氣。
胡非已經將被子鋪在一個略微陰涼的地方,把蘇曉平放在被子上,然後找了塊毛巾打濕壓在她額頭,不時地喂點水給她潤唇。
看著宛如天使般沉睡的那張毫無瑕疵的容顏,胡非彷彿在吃著一種慢性毒藥,甚至能感覺那種一點點滲入骨髓的冰涼。
我要去找個醫生。至少,能看看她到底會怎麼樣,能不能夠捱過這一劫。
胡非擦去滿臉汗水,點燃一隻煙朝著人員聚集的廣場行去。
來到廣場的時候胡非大吃一驚,所有人奄奄一息,橫七豎八的躺著,像一條條離開水的魚,不時的咳嗽和呻吟才能勉強看的出眼前的這群人還留有一口氣。小理
「誰是醫生?」胡非站在遠處大喊,接連喊了三聲才看到人群中有人勉強抬了一下手。胡非走到那人面前一把將人提了起來,「你是醫生?」
這是個約莫三十來歲的男人,衣服已經脫得只剩件白襯衫,領口早鬆了,吊著的藍色領帶像一面旗幟,飄揚在胸前。長的還算英俊,一雙明顯帶眼鏡凸出來的眼睛破壞了這張臉。此刻像條死魚被胡非提起來,只是有氣無力的道,「我姓付,有什麼事?」
他一旁打扮妖艷的女子伏在地上,聞言吃吃笑了起來,「找你這個死鬼還有什麼事,當然是看病咯。」
胡非懶得多說,一把提了男子就往外走,有些詫異地道,「你們怎麼都成這樣了?」
付醫生像條狗被胡非拖了幾步,終於勉強站直了身體,聞言有氣無力的道,「餓啊,天氣又這麼熱,懶得動。」
「餓?那怎麼不去找東西吃?」
男子鄙視了胡非一眼,「你覺得能找到吃的嗎?」他嘆了口氣,手搭涼棚望了望天,「不出意外的話,救援的人應該會到了。」
這些人!胡非掃了眼等死的眾人,心裡有些複雜。他算是明白了這些人的想法,這些人居然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救援的人身上了,甚至都懶得動動身體去翻找可能存在的食物。
付醫生顯然也被蘇曉的面容驚住了,他愣在那裡,要死不活的喃喃自語著,「嘖嘖,真漂亮,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完美的臉孔」。
胡非不耐煩的拍了一下此人,他才懶洋洋地道,「發高燒了,而且很厲害。」
「靠,這還要你說,」一旁的馬如龍忍不住出言相斥。
付醫生看了眼馬如龍,也不多說,走過去翻開蘇曉的眼皮看了看,然後摸摸她額頭,撐開蘇曉的嘴唇看了好久,直到胡非已經不耐煩時才要懶洋洋的站起身來,看了眼胡非,右手下意識去摸左胸。沒有筆,他摸了個空。
他嘆了口氣,「現在什麼都沒有,你叫我怎麼救她。還是等救援的人來再說吧。」
胡非一把揪住此人衣領,怒聲道,「你只要告訴我,她現在有沒有危險,能不能撐過去?」
「不知道,」付醫生臉上的氣惱一閃而過,「我從來都只知道怎麼用藥就人,沒有葯的話我無能為力。」他看著胡非揚起拳頭欲打,忙擺手道,「別急,別急,我想只要她身體底子好,心智堅定的話應該沒什麼大礙的。」
胡非哼了聲。一把扔掉此人,在蘇曉一旁蹲了下來,再不管其他。
付醫生看了眼昏迷的蘇曉,吞了口唾沫,瞥眼看到胡非,才不甘心的轉過身,慢吞吞地往廣場行去。正在此時,忽然發現一旁的馬如龍拿了瓶可樂正喝的暢快,不由精神一震。他拔足就走到馬如龍面前,媚笑著,「這位老闆,剛剛是不是該給點報酬之類的?」
馬如龍吁了口氣,看了眼面前這個不住咽口水的傢伙,轉身去旁邊的袋子里摸出罐啤酒扔給此人,「走吧。」隨即又一瞪眼,「沒有了,快走。」
付醫生哼了聲,抱著罐啤酒回廣場去了。
天色一黑下來,氣溫忽然又直線下降。四人又找了個相對牢固的空間,坐在裡面靜靜無語。
胡非從來沒有度過如此寒冷的日子,哈氣成冰,這對於一直生活在南方的他來說很不可思議。他緊緊的抱著蘇曉坐在一旁,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現在他是心裡冷,身體也冷。
馬如龍也冷的難受,不住跳腳,口中嚼著檳榔,盼能稍解寒冷。
吳語圍著那床被子,也在一旁角落裡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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