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苦差事？好差事（上）
第四章：苦差事？好差事（上）
「嗡——嗡——嗡——」
葉重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伸出手在枕頭邊摸了摸，這才找到正在那裡響個不停的諾基亞E63。
「死胖子，你最好給我一個不打死你的理由——」他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地沖著電話另一邊說道。今天是星期日，這大早晨的，還能不能讓人睡個安生覺了。
「額……葉重啊。」
「宋老師？」聽到話筒另一邊突然冒出來的女聲，葉重騰的一下就從床上蹦了起來，前所未有的清醒。
「不好意思啊宋老師，我還以為是錢百萬來著，您別在意，別在意。」葉重趕忙客客氣氣地解釋道。
這宋金玲，是他在佳城一中唯一害怕的老師，也是他高中三年唯一的一個班主任。班主任是什麼？班主任就是那個隨她的心情想什麼時候就能什麼時候叫來你家長的人。葉重永遠也忘不了他的母親第一次被宋金玲叫到辦公室時回家以後傷心的樣子，從那以後，宋金玲也就成了他唯一一個不敢炸刺兒的老師。
「沒事，你們年輕人嘛，說話口無遮攔什麼的也都正常。」宋金玲先是和葉重客套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老師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想叫你幫個忙，不知道你有時間沒有？」
「有有有，我隨時都有時間。」尊嚴啊人格啊什麼的現在統統都變成了****，就算葉重今天真的有事情，他也會說自己有時間的。
「那就好，不然老師還不好意思麻煩你嘞。」
聽了宋金玲假情假意的話語，葉重眼看就要忍不住自己要吐的慾望了。
「您就直接說吧，沒事的。」
「就是咱們學校最近要舉行的藝術節，咱們班的紀嫣然不是也參加了嗎，但是今天藝術節的負責老師打電話告訴我說搬道具的工作人員臨時有事去不了，各班的學生得暫時負責搬運各班自己的道具，老師想著你平時看起來身體挺壯的，這不就想讓你來幫個忙嘛。」
聽了宋金玲的話，葉重不禁露出一個冷笑。
他的身體壯？那班裡那些個學習倍兒好個個都在一百七八左右的大胖子們豈不是得壯成牛？還不是因為她怕耽誤那些胖子們學習的時間而自己正好又成績不行才把搬道具這種苦差事留給自己。
雖然心裡千般萬般的不滿意，但他的嘴上卻依舊是一副「您說的都是聖旨」的說辭，他可不想因為這一次的事情給宋金玲抓住了小辮子，這以後她要是隨隨便便給自己扣上一頂帽子，他可承受不起。
「好，沒問題，我現在就去學校。」
掛斷了電話，穿上衣服洗漱完畢，找了頂黑色的長檐帽，他便和楊淑芬說了一聲，騎著自己從二手市場買來的除了鈴鐺不響哪哪都想的二八大杠朝著學校奔去。
……
「這位同學，你是哪個班的啊？」
剛剛走進禮堂會場，葉重就讓一個學生會的小四眼給攔了下來。
「十七班。」既然人家說話客客氣氣的，他也沒理由刁難人家，但他怎麼看也覺得這個小四眼有點鄙視他的意思呢……
「哦哦，同學你是來搬道具的吧，你們十七班在那裡——」小四眼指了指遠處的座位，沖著葉重說道。
「誒，哥們，我想問問你哈，我是不是哪得罪你了，怎麼從我進來到現在，你就沒用正眼瞧過我呢。」葉重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有可能是因為剛剛剃了光頭感覺所有人都在鄙視自己一樣，雖然戴著帽子，但他還是不自在的很，放在平時，他也沒心思去管這些鳥事。
「沒有啊，我一直都看著你呢。」小四眼倒是有些奇怪了。
「你看著我呢？你這不是明明看著那邊的嘛。」小四眼好奇，葉重比他更要好奇，這傢伙怎麼還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葉重——」
正在他們兩個人還在這裡大眼瞪小眼的時候，一個如銀鈴般清脆的女聲突兀的響起，卻是讓葉重感覺到了如沐春風。
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紀嫣然，高三十七班的文藝委員，整個佳城一中公認的校花級美女。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樣貌好，學習好，家世好，真正的「三好」美女。哦，用葉重的話來說，若是要描述花季少女的美麗，還是要用青春期美少女的頭銜才行。叫美女？多俗氣！
他連忙回過頭，望著眼前這個一身潔白的連衣裙，長長的黑髮隨意地披在肩上如仙女下凡一般的女子，卻是有了剎那間的失神。
他承認，紀嫣然是他喜歡了三年的女孩，是他從高一軍訓時起就開始暗戀的女孩。
「紀嫣然，你怎麼過來了。」葉重強忍著自己的欣喜，努力平復著心情，強裝鎮定地說道。
「哎呀，你過來。」紀嫣然的一對秀眉輕輕皺了皺，卻是直接伸出右手拽住了葉重的衣袖，全然沒注意到葉重已經變紅的臉頰。「人家劉奇同學的眼睛天生有缺陷，就是……有點斜眼，我要不過來，你肯定又誤會人家了。」紀嫣然小聲地說道。
葉重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在聽紀嫣然說話，總之就是一臉陶醉的樣子，他現在心裡想的，則是紀嫣然怎麼連責備人的時候聲音都這麼好聽。
「你有沒有聽到？還不去給人家道個歉。」紀嫣然也發現了葉重滿臉的豬哥相，就差哈喇子也順著嘴角流出來了，於是便又戳了戳葉重的後背，有些責怪的說道。
「哦哦，我聽到了，聽到了。」葉重被她這麼一戳也終於回過神來，趕忙走到小四眼的跟前緊緊地握住了他的右手。
「劉奇同學啊，對不起，對不起，剛剛都是我的錯，還有，謝謝，真的謝謝了。」葉重的話越說到後面，臉上的笑容也積的越來越多。都是因為今天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他才有機會繼高二的一次被老師點名同紀嫣然一起朗讀了一段課文之後再一次能與紀嫣然說上話，而且還被紀嫣然拽了衣袖，戳了後背，怎麼說也算是一點點的「肢體接觸」了。
雖然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這麼想有點沒有出息，但葉重還是控制不住的想要這樣去想。即使他已經喜歡了紀嫣然三年，但他卻一直都未曾想過表白這樣的事情，因為他知道他們兩個根本沒有什麼在一起的可能性。物以類聚人以群居，平時和紀嫣然在一起的都是班裡的尖子生學年的前幾名，而他葉重說好聽點兒是個「後進生」，說不好聽的就是個他們眼中弔兒郎當，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另一方面，以他家和紀嫣然父親是市委書記的家庭對比，這巨大的落差也讓他覺得表白變得根本不現實。
可是感情畢竟是感情，這人吶，要左右自己的情緒，是很難的。明明知道沒有希望，但一想到紀嫣然那笑靨如花的樣子，他就控制不住自己那顆躁動的心。
不過他的心裡是爽了，而站在他對面的小四眼劉奇卻是更加的奇怪了。這葉重和他說「對不起」他還能理解，畢竟是葉重誤解了他，但這兩聲「謝謝」又是什麼意思呢，自己是幫了他什麼忙？
還沒等他攔住葉重好好地問一問自己心中的疑惑之時，葉重早已經跟在紀嫣然的身後屁顛屁顛地朝著遠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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