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收鬼
探長請客是在縣城最好的飯店貴賓樓,坐好之後裴曉峰也不客氣,拿起菜單就點了一大堆,金躍進和侯大奎也都點了自己愛吃的菜,只有季裕坐在那裡心事重重的樣子。
裴曉峰把菜單扔給季裕說:「季哥,探長請客你就別客氣了,點幾個自己喜歡的菜。」
沉思中的季裕身子一震,看了看裴曉峰說:「曉峰,我吃什麼都行。」
看著季裕心事重重的樣子金躍進問道:「季裕,你怎麼啦,別想那麼多了,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沒有渡不過的河,有什麼好擔心的。」
探長見季裕心事重重的樣子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探長是局長趙正義的心腹,季永康的事兒前前後後他都清楚,但是他知道有些事兒能說,有些事兒不能說。要是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得罪了縣長秦田浩和天域開發公司,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侯大奎由於多年做生意,做事兒圓滑多了,既然來了就不能再對探長冷若冰霜,他給大家都倒上茶之後說:「季裕,別想那麼多了,季哥的事兒遲早會解決的,我相信世間自有公道,祝隊長也是相信正義的人,有事兒他也會幫你的。」
探長聽侯大奎這麼說急忙接過來說:「季裕,你家的事兒我也聽說了,光發愁也不是個事兒,咱們還是先喝酒吧。」
說話間菜上來了,侯大奎又張羅著給大家倒酒,季裕嘆口氣也不再多想,和大家喝開了酒。
兩杯酒下肚金躍進說:「祝隊長,關於我季大哥的事兒你知道多少,能和大家說說嗎?」
探長知道裴曉峰之所以答應和他一起喝酒,就是想知道季永康的事兒,他嘆口氣說:「季永康得罪的主要是天域開發公司。」
金躍進把酒杯放下說:「這個我們知道,不過我就不相信天域開發公司一個外來戶有那麼大能耐。」
探長想了想說:「老金,這個天域開發公司能力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據我所知他們不僅僅在市裡、省里有人,再往上都有後台,咱們普通百姓干不過他們。」
金躍進沒想到天域開發公司竟然有這麼硬的後台,他金老大隻不過在這個縣是個人物,出了縣城誰認識他呀。
「祝隊長,警方也是助紂為虐,不然季家還弄不成這樣。」金躍進不滿的說。
探長知道金老大在縣城是個人物,他現在只不過是個刑警隊長,就算當了縣局的局長也得對這個金老大客氣點兒,不然會惹來麻煩。
「老金,你也知道我們警察都得執行上級的命令,許多事兒我們都是被迫做的。」探長開始給自己解釋。
追捕季永康都是他們刑警隊的人乾的,命令是他下的,不過季永康的死和刑警隊可沒什麼關係,是季永康逃到外地後天域公司的人買通當地的黑道人物乾的,這件事他多少也聽到了點兒風聲。
酒桌上探長表示了對季永康的同情,取得了大家的好感,酒這種東西能拉進人的感情,從飯店出來裴曉峰就答應到刑警隊去看看。
金躍進和侯大奎還有事兒先走了,裴曉峰準備去完刑警隊就隨著季裕回家,於是季裕就跟著裴曉峰來到了刑警隊。
在去刑警隊的路上裴曉峰從路邊的柳樹上折了一段兒柳木,其實用來裝鬼的柳木是有說法的,必須在特定時辰特定方向獲取。可是裴曉峰現在只看了幾本薄薄的《奇門道法》,這幾本書只是入門的介紹,後面具體的功法他還沒有學習,用柳木裝鬼他只是知道一個大概而已。
三個人一走進刑警隊就看見一個警察被用手銬銬在一把特製的椅子上,臉上,身上貼著十幾道符。四個刑警坐在一邊看著他,屋裡很冷,給人種陰森的感覺。
見隊長帶人回來四個刑警都站了起來,當他們看見隊長背後跟著的是裴曉峰和季裕的時候都感到奇怪,他們兩個人這四個刑警都認識。
「他還鬧騰嗎?」探長問道。
一個刑警一邊給探長讓座一邊說:「鬧騰三個多小時了,現在可能累了,剛安靜下來。」
裴曉峰沒急著動手,他裝作有點兒喝多了,拽了一把椅子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四個刑警也都是眉眼通透的傢伙,他們一眼就看出來這兩個人是隊長請回來的,有一個警察急忙拿杯放茶葉,給兩人沏茶。
探長坐好之後端詳了端詳銬在椅子上的警察說:「曉峰兄弟,你看?」
裴曉峰知道警察都是屬狗臉的,隨時都會翻臉咬人,你對他們太好了不行,反正現在是他來求自己,所以得沉得住氣。
「這個嗎,我只能說試一試,能不能先讓你的手下都出去?」裴曉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說。
探長向自己的四個手下揮揮手,四個警察匆忙出去了,裴曉峰端著茶杯一邊喝茶醒酒一邊琢磨怎麼辦,現在直接和宮天祥這個弔死鬼溝通就會被看出來,如果把探長轟出去也不合適。
喝了幾口茶裴曉峰把茶杯放下,站起來裝模作樣的圍著銬在椅子上的警察轉了一圈兒,嘴裡還神神叨叨的念叨著。這個警察面部的表情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可能是身上的幾道符起了作用。
裴曉峰隨手把警察身上的符都撕了下來,仔細看看這些符自己沒見過,應該也是禁鬼符之類的東西。
「這他馬的管屁用,什麼人給弄的?」裴曉峰把符扔在地上說。
探長見裴曉峰撕了符他的手下也沒鬧騰,臉上的痛苦神色一下消失了,覺得自己真找對人了,這個裴曉峰還真有點兒道行。
「這個是西山法華觀的王真人給弄的,他說這個弔死鬼很厲害,他只能壓制,不能消滅。」
季裕一直不說話坐在一邊看著,他見裴曉峰神神叨叨的樣子也覺得他是個能人,心想,他也許能幫自己。
裴曉峰聽完探長的話點點頭說:「祝隊長,不瞞你說,你們這個縣城陰氣很重,鬼很多,不過都沒什麼本事,這個弔死鬼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等一會兒我就給你收了它。」
裴曉峰說完煞有介事的把自己隨身帶著的硃砂和毛筆、黃表紙都拿了出來。其實裴曉峰準備這些東西只是為了學習畫符,老傢伙又沒教過他畫符,從書上學的那些亂花的符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把黃表紙鋪在辦公桌上,毛筆在硃砂上抹了幾下,裝模作樣凝神靜氣開始畫符。
裴曉峰畫的很慢,他邊畫邊回憶自己記著的禁鬼符,在拘留所畫過幾幅,現在畫起來比上次稍微順手了點兒。
畫完裴曉峰又仔細端詳了一陣子,拿起筆又把畫的線條不勻溜的地方描了幾筆,直到自己滿意了才把筆和硃砂都收了起來。
季裕和探長也沒見過人畫符,兩人都感覺裴曉峰像個高人似得。
裴曉峰畫好符又開始喝茶,過了十幾分鐘等符幹了站起來說:「我現在就收了它,祝隊長,讓你的人以後別干那些缺德事兒,免得再招惹上這些不幹凈的東西。」
探長心想誰他娘的幹缺德事兒了,不過他只是心裡想嘴上不敢說出來,怕說出來裴曉峰翻臉走了沒人給抓鬼。
裴曉峰來到椅子上銬著的警察面前,嘴裡念念有詞,右手拿著柳木左手拿著符。
沒想到念了一分鐘也沒什麼動靜,他之後大聲喊道:「弔死鬼,還不進來,難道要等我動手。」
裴曉峰擋住了探長的視線,被銬著的警察突然張開嘴說了句什麼,用下顎指了指裴曉峰的右手,但是沒發出聲音。
裴曉峰看了看右手拿著的柳木突然想起來了,宮天祥說過,自己的右手能傷害到他。
裴曉峰把柳木換到左手,從兜里掏出打火機點燃剛剛畫好的符,他不知道這道符是不是對宮天祥有傷害,現在自己不知道怎麼抓鬼,只好對宮天祥示好,讓他看著把符燒了,讓它放心。
果然這一招奏效了,裴曉峰看見一股淡淡的黑氣從警察頭上冒出,很快就顯示出宮天祥的樣子。
季裕和探長看見裴曉峰用打火機燒符對他有點兒失望,電影上都是念幾句噗的一下就自己著了,他倒好,還得自己點。不過兩人剛剛產生失望情緒就看見那個警察出現了異樣,他們雖然看不見黑氣凝聚成的宮天祥,但是他們看到了淡淡的黑氣從那個警察頭上飄了出來。
裴曉峰晃動柳木,宮天祥急忙鑽進了柳木,裴曉峰把柳木隨手裝進了上衣口袋。
「你是誰?隊長,我怎麼被銬起來了。」銬在椅子上的警察說。
「太好了,二兩,你沒事兒了?」探長一邊給二兩打開手銬一邊說。
「我當然沒事兒了,隊長,我是不是又喝多了?」二兩揉著被手銬弄疼了的手腕兒疑惑的問道。
「不是,不是,多虧了曉峰兄弟救你,你可得好好謝謝曉峰兄弟。」探長熱情的拉著裴曉峰說。
裴曉峰不想在這裡久留,他拍了拍二兩的肩膀說:「回家好好休息兩天,多吃點兒有營養的東西補一補,過個三五天就恢復了。」裴曉峰說完就和探長告辭準備離開,探長几句就給二兩解釋清楚了,宮天祥在他之前上過三個警察的身,把他們折騰的都死去活來的。
「謝謝曉峰兄弟,晚上我請你們喝酒。」二兩拉著裴曉峰的手說。
裴曉峰笑了笑說:「不啦,剛和你們隊長喝完酒過來,咱們改天,今天我有事兒先走了。」
裴曉峰解決了刑警隊的事兒,探長心裡很感激,他親自把裴曉峰和季裕送到刑警隊門口,臨分手的時候看了看季裕把裴曉峰拉到一邊說:「曉峰兄弟,季家的事兒你最好別管,他家得罪的人太厲害,不是咱們這些平頭百姓能惹的起的。」
裴曉峰能看的出來探長說的是真心話,是為了自己好,不過他這個人從小就沒怕過誰,這次被關了十五天心裡很不爽,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幫季家這個忙。
「祝隊長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裴曉峰這麼說探長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只好揮揮手告別,裴曉峰轉身走的時候探長說:「曉峰兄弟,有什麼難事兒來找我,能幫上你的我一定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