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聽牆根
我臉頰燙燙的，不敢去看婆婆的眼睛，忙不迭的點頭，「好，挺好的。」
其實，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我還要幫著蕭羿隱瞞。
「對了，你們那個的時候，戴那個了嗎？」
「戴什麼？」我有些犯糊塗。
婆婆眼睛斜了一下，「嘖」了一聲，「小雪啊，你就是太單純了。我說的那個，就是安全套！」
我忙做醒悟狀，「戴了。」如果說沒戴的話，婆婆就會天天盼著我能懷孕，蕭羿也會跟著承擔不小的壓力。
婆婆竟狠狠拍我一下，差點讓我栽倒，我愕然地望著她，「媽……」
「我這兒急著抱孫子呢，你跟蕭羿怎麼能這麼自私，一點都不顧我們老兩口的感受？」
婆婆看起來很生氣，臉上的褶子皺成一團。
「媽，這件事情我會跟蕭羿商量的。」
「你們商量什麼，你們有什麼權利做決定，孩子必須儘快馬上生，我多一分鐘都不想等！」
婆婆不顧睡著的蕭羿，氣沖沖地闖進卧室，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媽，你在找什麼？」我趕緊上前幫著找。
沒想到無意的一句的回答，竟惹了麻煩，婆婆堅持要我們趕快生孩子，她的逼迫讓我心頭壓力陡增。
蕭羿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婆婆狠狠推了他一下，聲音尖銳：「東西呢？」
「什麼東西，媽，我幫你找！」我惹得麻煩，不希望蕭羿被婆婆遷怒。
婆婆沒搭理我，乾脆翻起蕭羿的衣服口袋跟錢包，「找到了。」
她從蕭羿錢包里摸出兩個安全套，攤在我們面前，咬牙切齒地說：「你們兩個啊，明知道我們老兩口心心念念的想要抱孫子，你們就圖自己痛快著，一點不肯擔這個責任！」
我詫異地看向蕭羿。
他終於清醒過來，站起身，憤怒地從婆婆手上將安全套搶了過來，「媽，我們的事情不用你管！」
婆婆氣得脖子都紅了，「什麼叫不用我管，你是我生的，我有權利管，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結婚就趕快要孩子，不讓我跟你爸操心，你現在又是怎麼做的？」
婆婆說著說著就掉下眼淚，哭得很傷心。
公公聽到動靜，過來勸，將蕭羿臭罵一遍，跟婆婆說的一個道理，都說我們不趕快生孩子就是不負責任，是不孝順。
我心情沉重，想著從蕭羿錢包里找到的兩個安全套。
他背叛了我們的婚姻，跟別的女人發生親密關係，卻到現在都沒有碰過我這個新婚妻子。
挫敗感壓得我喘不過氣。
婆婆哭聲驚人，還要去撞牆，蕭羿頂不住壓力，跟他們二老承認錯誤。並承諾會儘快讓他們如願抱上孫子的。
公公婆婆這才心滿意足的露出笑容。
「你們夫妻繼續努力，有爸媽給你們坐鎮呢。」
婆婆眉眼帶笑，不漏痕迹地將安全套又從蕭羿那裡拿了過去。
我對上蕭羿的視線，窘迫地垂下頭。
「小雪啊，你過來一趟。」
婆婆熱情地拉著我，將我帶到他們二老的卧室，她戴上老花鏡，拿出來一本列印的資料，遞到我手上。
「媽，這是什麼呀？」
「這些啊，都是我讓蕭羿的姑姑幫忙在網上找的，對你們有用。」
我隨意翻看了下，頓時面紅耳赤。
婆婆湊過來，幫著我翻開一頁，指著一張圖說，「小雪，你看到了嗎？你們那個的時候，這個姿勢最容易受孕。還有這個……也行，你們都試試。蕭羿年輕，體力好，一晚上兩三次沒問題。還有，我得囑咐你一句，你們完事以後，你還要在床上躺一會兒，千萬別去沖澡，你這一衝澡，可就要將我的大胖孫子給衝掉嘍。」
我支支吾吾地答應著，難堪的想找道牆縫鑽進去。
最後，婆婆非將列印資料推給我，讓我跟蕭羿一起研究著。
手上的資料格外燙手，我被婆婆推回卧室，蕭羿正坐在床上抽煙。
「睡不著？」
蕭羿點點頭，他看了看我，似乎想說點什麼。
婆婆忽然走進來，手裡拿著熏香爐，「對了，還有這個，我給你們點上，味道很不錯的。」
她將熏香爐放在床頭柜上，又幫我們鋪好被子。「晚飯要過一會兒才好，你們先休息著，不著急啊。」
婆婆退出去之前，使勁朝我使眼色。
我將手中的資料卷了卷，塞到抽屜里。
熏香爐內飄出的氣味清香又曖昧，我卻緊張地不知道該將手放在哪裡。「蕭羿，我猜你是在擔心那個人吧？」
只有開誠布公的說，才會打開我們之間的心結。
蕭羿不置可否，從喉嚨裡面發出的聲音很含糊。
「我都猜出來了，你也沒必要跟我隱瞞。我先說我的想法，你也知道，我是從小地方嫁過來的，我的父母，我的親戚，還有街坊鄰居，他們都很封建保守，從小就給我灌輸一個觀點，女人不能輕易離婚，離婚了就要遭人白眼，今後的生活也會面對重重艱險。所以，無論你的心在誰那兒，既然我們結婚了，拿了那張紅本，我就不會讓它變成綠色的。」連氣都沒有喘一下說到現在，好在，蕭羿沒有過激反應。
我繼續說下去，「我會努力的，努力地讓你，我的丈夫，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我們的婚姻當中，也會盡心儘力地伺候公婆，做好我分內的一切……這就是我想說的。」
蕭羿沉默了。
他深啜一口香煙，白煙直上，蔭住他的眼睛。
過了許久，才聽到他用沙啞的聲音說：「秋雪，為難你了。我不會跟你離婚。」
「不會離婚」這幾個字對我來說就是莫大的肯定，我很欣喜，欣喜到手足無措，不斷交叉雙手，「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砰！
門外傳來響動，婆婆小聲急促地說了幾句話，似乎在催公公趕快離開。
經過幾天的相處，婆婆的控制欲讓我很頭疼。
聽牆根這樣的事情，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我坦然地推門出去看情況，沒來得及走開的婆婆朝我擠出乾笑，「小雪，你過來一下，剛才的話還沒說完。」
又說？
想到資料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我恨不得趕快從她面前逃走。
婆婆生拉硬拽，將我帶到他們二老的卧室，重重關上門。
婆婆的臉色很不好看，「小雪，不瞞你說，剛剛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話，聽她繼續說下去。
「你……你都知道多少？」婆婆小心地觀察我的臉色，由於緊張，她手上的力氣不斷加大，我的腕骨都要被她掰斷了。
「具體情況我不清楚，只是知道蕭羿外面有女人了。」
婆婆神情一喜，上前一步，她的表情讓我覺得很奇怪，「媽，你怎麼了？」知道自己兒子外面有人，怎麼還這麼開心？
「小雪，你確定是有女人嗎？你見過？」
我搖頭，「我沒見過，只是判斷出來的。」
「哦，那就好……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們剛結婚，最好不要因為這件事發生矛盾。」
「媽，你早就知道了？」
婆婆拉著我坐下來，看樣子是要跟我好好說一說。
「那個女的媽不喜歡，名聲不好。是他先勾引的蕭羿，蕭羿因為她變了很多，我們就是想將他拉回正道，才催他趕快結婚的。小雪，你是個好女孩，蕭羿起初是有點執迷不悟，不過，他剛剛不是也答應你不會離婚的，以後你們就好好過。」
婆婆的手一下下輕拍在我的手背上，能夠得到他們二老的支持，我有了底氣。
腦中不斷勾勒讓蕭羿「執迷不悟」的對象，沒有見過面，我也不好評價。也許，於她來說，我才是那個該死的第三者。
「好了小雪，你先回去陪蕭羿吧，對了……這個給你。」
婆婆從抽屜里拿出三盒六味地黃丸來，「這是半個月的量，你每天叮囑蕭羿吃兩個，早晚各一次。吃完了我再給他買。」
「媽，不用。」
「什麼不用，必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