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幼稚的遊戲
室內的溫度其實並不低,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確是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異樣冰涼氣息。
「你覺得我會如你所願?」一如既往的霸道與獨斷,慕亦晗冷冷的開口,視線牢牢的鎖定了這個小人兒。
她以為自己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嗎?不,應該是知道自己不會答應,所以才會激進的說自己吧。
「你到底是?」夏希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麼的討厭自己,才會用這樣的辦法來困住自己,這樣的損人不利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只有這個男人做的出來。
「沈夏希,既然你有膽量敢隱瞞我,就應該想到這麼一天!」
「好啊。你願意的話,我無所謂。」思考了一下,夏希還是屈服了,因為,自己還真是拿他沒有辦法。
慕亦晗啊,從來都是如此的。
他說一,誰又敢說二,當然你可以說,不過說完之後,有你受的。
反正跟這個出身高貴,什麼都有的男人比起來,她從來不是損失的那一個。
「出去吧?」男人挑了挑眉,轉身坐回了黑色的皮椅上,他擺了擺手,嘴角是那樣的無奈。
沈夏希這個女人,這樣的行為還真是讓自己摸不透,怎麼說的,自己的目的是讓沈夏希俯首稱臣的,可是,她卻反將了自己一軍。
「我不想走了。」看到男人明顯的下了逐客令,夏希反而不再那麼焦躁了,她看出來了慕亦晗心緒不寧,對自己也沒有那麼的為難了。
這麼說的話,自己再怎麼放肆的話,是不是他就沒有理由與精力再來欺負自己了。
「你說什麼?」驚異的看著夏希的小臉,慕亦晗沉默了許久,黑色的眼睛里有著無限的深邃,隨後忽然間笑了起來。
這是要跟自己抗爭到底嗎?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著前面的書桌,男人透露出了高深莫測的樣子,隨後身子向後一揚。
「你確定?」
「是的,我確定。」一下子坐在了黑色的皮椅上,夏希覺得心已經涼了,可數外表上卻前所未有的明朗。
她決定了,這個男人應該討厭自己的,其實,並不是很清楚男人在打什麼算盤,不過現在能做的也只能是讓這個男人把自己掃地出門了。
只有他討厭死了自己,才會離婚的吧。
「那好吧,你呆著。」絲毫沒有任何的不適應,男人一如既往的淡定,剛剛讓夏希感覺到慌張的眼底光亮也消失了。
這一消失,卻讓夏希的心沒有了著落,果然她還是太嫩了。慕亦晗到底這幾年是打滾打過來的,遇到什麼情景都能處變不驚,但是夏希卻不是了。
即使她過得也非常的艱辛,但是說到比心機,還是差了不止一點兒。
銀色的鋼筆不停的在紙張上劃了好久,男人柔光下的側臉更加好看,嘴角也一直帶著一抹笑,令人看不清他此刻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思了。
夏希是想告訴自己要一直淡定的,可是男人的氣場啊,實在是太過強大。
「ansel,這個方案……」進入了玻璃門以後,一旁的黑衣女人徹底驚訝了,其實她本來是不敢進來的,但是,硬著頭皮還是來了。
而相反的是,沒有預料在的爭吵與血腥,反而畫面是一片祥和。
男人白色的襯衫隱隱的發著柔和的氣息,而沙發上這個臉色黑黑的小女人,則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
這算是怎麼回事呢?隱隱,有一陣殺氣圍繞在兩人之間。
「放這裡吧。」男人微微的側頭,眼角不自覺得看著一眼那個咬著嘴唇的小女人,他看的出來,她在勉強自己,而且很難受的樣子。
可是,女人,是你自己決定的,那我可就沒辦法了。
女人出去后,男人繼續干著自己的事情,他有一下沒一下看著坐在沙發上怎麼呆著都彆扭的小人兒,心上卻出奇的舒服。
夏希則是焦急得不行,自己已經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了,她以為以這個男人的脾氣,至少幾個小時就好了,可是現在,他比自己想象的複雜太多。
夏希做這個決定並不是沒有根據的,她記得幾年前,有一次自己真的惹了那個男人,而他也不理自己。
自己只是黏了他幾天而已,他就沒有辦法了,也許,是因為生性涼薄的他不喜歡太過黏膩吧。
可是現在,萬全的沒有那麼實在了。
隨著天色漸晚,整個公司的燈也亮了起來,看著仍舊不受影響的男人,夏希忽然間很想笑,自己實在是太幼稚了。
這個男人很明白自己的心思,而他也不過只是在耍自己而已。
猛地起身,夏希想要儘快的離去,她一定是瘋了,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慕亦晗是不可能因為曾經這樣的方法而放過自己的。
他已經不是那個人了啊。
「要走了?我還以為你意志力有多麼的好呢?」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慕亦晗放下筆,直直的盯著他,似乎要把她看穿。
「是啊,我意志不堅強。對不起,打擾你了。」倔強的打開門,夏希只覺得十分想要打人,可是,沒有用啊。
小女人的身影越走越遠,男人一把打亂了桌子上的東西,不僅僅是因為女人的轉身離去,而更多的則是自己腦部傳來的陣陣痛感。
剛剛那一幕總是像火花一樣劃過自己的神經,他開始有些眩暈,渾身上下有著無力感。
「ansel,怎麼了?」外人驚慌的闖了進來,她們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男人,驚慌的不行了。
「沒事兒。」冷冷的回答著,男人淡定的平復了心情,隨後做回了椅子上,而他的腦海里卻還是有著那樣的印象。
模糊的記憶中,有個像是小狗一樣的小女人狠狠的黏到了自己身上,在經過無數次的拒絕之後,嘟著氣做在一旁,悶悶不樂。而且一呆就是一天。
慕亦晗大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竟然覺得很熟悉,那個小人兒的臉也是那樣的氣息。
「你們出去吧!」冷冷的吩咐著,男人俊逸的黑眉緊緊的,簡直是有些猙獰了,這樣的表情在他的臉上,還真是不多見呢。
眾人擔心的表情早已經入不了男人的眼,慕亦晗從始至終沒有抬頭,只是不停的按著發疼的額頭,死命的想要看清那個人的臉。
沈夏希,真的是你嗎?
如果是你,那麼我曾經到底有多麼在乎你?而如果不是你,那麼,我又怎麼會浪費今天一下午的時間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另一邊
在那個男人痛苦異常的時候,夏希反而感覺輕鬆自在了,最後一絲的難受也已經煙消雲散,她必須要認清楚,慕亦晗,他早已經變了。
曾經的往事不會重演,他們不再幼稚,也不再有那個時候的閒情逸緻。
「沈夏希,好久不見!」隱隱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夏希猛地一驚,回頭看去,只見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卻不是記憶中那個人。
「你是?」老實說,夏希從小的承受能力挺強的,所以面對面前這個紅色衣服的可怕女人時,還是淡定的。
而且,直覺告訴自己,她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你不記得我了嗎?哈哈,真是可笑。」女人笑的很尖銳,她的連雖然布滿了疤痕,可是卻那樣的讓人覺得可憐。
但是,可憐並不可怕。
「你!」這個聲音,自己是不是太熟悉了,是,程曉溪?
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夏希萬全不能將眼前這個可怕的女人跟自己的印象重合。
畢竟,曾經的程曉溪不是這樣的,雖然臉色蒼白,精神不急,但是確實一個正常人,可是,現在。
「想起來了?沈夏希,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呢?」女人像是製片一樣在風中凌亂,而夏希則是被嚇得動都不敢了。
「可是,現在,我贏了呢。」布滿了疤痕的臉格外的令人心驚,夏希的心臟不停的跳動著,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好不誇張的說,程曉溪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樣的嚇人。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真的是命運太殘酷了,夏希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景,還是覺得歷歷在目。
那個時候,自己簡直是太懦弱了,可是,程曉溪卻萬全是相反的一面,她堅定,自信卻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當時的夏希認為,世界上除了她,再也沒有一個人能配的上慕亦晗了。
她和他之間,差的只不過是時間而已。
「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全是拜你所賜的。」冷冷的開口,程曉溪握住了衣角,她閉上了眼睛,痴痴的回憶著那一幕。
如果,這個是她得到幸福的代價,那麼,這個代價也太大。
毀了容,沒了孩子,這確實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嗎?
可是,就算是懲罰,也是自己心甘情願,任何人都勉強不來的吧。
「我不明白,你?」夏希根本就聽不懂程曉溪到底在說些什麼,這場三個人的愛情里,明明自己才是輸的那一方。
而她眼光看向了程曉溪無名指的那枚鑽戒,才恍然大悟了。
原來,慕亦晗的妻子就是她。那枚鑽戒跟慕亦晗手上的那枚款式一樣,應該是定做的。
那麼,這就說明,原來自己還是那樣,和那些年一樣,只不過是個多餘的人罷了。
而此情此景也越發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太幼稚了,浪費了一下午的時間就是跟那個有婦之夫的男人回憶無聊的過去嗎?
夏希承認,她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