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芊洐然的身世

宋缺和帶帽老者火皇境的對攻進入僵持階段，誰也不能把誰擊敗。空中熱浪滾滾，地上寒冰徹骨。時不時的彼此對轟激起陣陣爆響。

「宋仙師，慕容助你丹藥，接著！」慕容曉白從懷裡摸出一個精緻的玉瓶，彈出一顆紅色的丹丸拋向正在空中激戰的宋缺。宋缺也不顧忌什麼，張口就吞了下去。這是一枚回力丹，專門用於武道強者丹田乏力時的靈丹妙藥。回力丹藥下肚，宋缺登時感覺已經拼的幾乎就要耗盡的法力終於有了後繼之力，昏昏沉沉的頭部一下子清神明朗，四肢百骸舒爽無比。宋缺大吼一聲：「星火燎原，鋪天蓋地！」剎那間，剛剛明顯減弱的火焰猶如加入了熱油一般，嘭啪暴漲了足足有一倍不止。勉強壓制宋缺的帶帽老者吃不消了，冰之極致的防禦頓時開始出現疏漏，一個不留神，左腿上沾染了火焰，燒的老傢伙噢一嗓子就罵開了：「哎呀，你這該死的末流丹道師，竟敢在一旁暗算老夫，老夫就先拿你開開棍！」說完，帶帽老者牙關緊咬，怒目圓睜，鬚髮翻飛，叫了一聲：「冰之極致，千里追！」話音一落，只見一道白光一閃，三根粗大的冰錐直撲地面上的幾個人而來。葉天封暗叫不好，丹田發力，調動群獸精魄護衛，可惜，畢竟這種生死之戰葉天封還是首次經歷，經驗不足。外加上帶帽老者距離他們太近了，群火精魄剛剛現身，冰錐已經到了幾個人的近前。咔嚓咔嚓，火焰精魄都是有靈智的異獸所化，生前它們個個可謂是荒野的恐怖所在，一身可謂身經百戰，見到有東西攻擊王者，本能反應使然一下子咬碎了兩根冰錐，可惜第三根還是沒有防住，不偏不倚直奔芊洐然前胸襲來。

「然兒！」芊洐然自身丹火還未點燃，說白了就是一個普通人。哪裡見得過這等生死危急，看見冰錐襲來，整個人就呆在了原地。就在芊洐然自感小命休矣的瞬間，一道身影擋在芊洐然身前，「噗」鮮血飛濺，慕容曉白心臟處結結實實被粗大的冰錐插了個透徹。

「師傅！」葉天封和芊洐然異口同聲驚叫道。

空中，帶帽老者原本已經不敵宋缺，一時分神側擊，正好被宋缺看下了時機，一蓬火焰從老者間接發出的冰錐中的空檔處竄入，「哎呀！」一聲驚叫，帶帽老者的防禦棍陣迅速瓦解，整個人結結實實又從正面挨了宋缺一簇火焰掌法。老者登時全身著火，身形倒飛而出，接連撞斷密林中的好幾棵大樹被狠狠拍落在地上。宋缺看到一招得手，急忙飛身形跟進，老者強忍劇痛施展出冰甲道法，滅了身上的火焰，哇哇吐了數口鮮血冷冷說道：「歐陽家的奴才，今天老夫在你手裡吃虧，改日定會數倍收回利息，另外告訴歐陽老匹夫，這個玩火的小娃娃不是他歐陽能夠招納的人，如果不聽老夫所言，莫說是歐陽家，就是中土大陸的諸葛皇家搭進來也是自取滅亡，老夫走也！」一陣白煙騰起，帶帽老者蹤跡全無。宋缺沒有繼續追蹤，此刻還有地面的人需要保護。一個火皇境強者跑路，雖然對方受了重創，也不是能夠一定能追得上的。

慕容曉白此刻已經目光遊離，生機大減。宋缺落下身形，急忙來到近前，緩緩度入一絲法力，慕容曉白吐出幾口鮮血后，眼神逐漸有了一絲光彩之色。慕容曉白拉著泣不成聲的芊洐然的手看著葉天封斷斷續續道：

「天封，沒想到為師今日剛剛收下了你，就要離去了，不過，為師沒有遺憾，因為收了你這個徒弟，就算為師死一百次也行。」

「師傅，師傅，天封還要跟師傅學煉丹呢，你不能死啊！」天封更咽道。

「呵呵，煉丹看來為師是教不了你了，不過我們丹庭有歷代先師留下來的煉丹書籍，以你的資質，你自能超越師傅千萬倍。現在，為師只交代你兩件事情，天封，為師，咳咳，為師求你答應啊！」慕容曉白大口咳著夾雜著內髒的鮮血說。

「師傅，你說，就是兩百件天封也答應你！」

「好，以後你做丹庭的下一任執事者，剛剛為師給你的玉牌其實就是丹庭執事者的信物，你要，要始終牢記，要揚我丹庭門楣，讓歷代先師夙願以償。」

「是，師傅，我答應你，我答應你！」葉天封應聲道。

慕容曉白看看芊洐然慈愛的一笑，半天又對葉天封說：「第二件事，答應我照顧然兒。」

「好，我答應你，我會照顧然兒一輩子的，師父放心吧！」

「師傅！」芊洐然大聲哭喊。

「然兒，今日為師難逃一死，當初你娘把你託付於我，叮囑我除非我不在的時候才告訴你身世，今日，你仔細聽好了。你娘名叫芊月瑤，是威震玄天界的武道至強者，當初為師與你娘也算是兩情相悅，但是為師資質天定，自知註定無法與玄天界仰慕的女神廝守終生，迫於諸多壓力，為師懦弱只好隻身躲在了天荒密林，後來，後來，咳咳，咳咳，後來，算了，後來你娘被迫嫁與他人生下了你，隨後託人把你交給我撫養，你爹，叫東方霸天。。。。。。」

「啊，東，東方霸天！」宋缺在一旁聽到這個名字，失聲驚叫，臉色蒼白。

「然兒，你，從今後，你就，就還做女兒身吧！為師，為師。。。。。。」慕容曉白此刻顫巍巍拉著芊洐然的手把她遞給葉天封。葉天封牽起芊洐然的小手，慕容曉白難得的笑容在臉上燦爛綻開，雙眼中充滿慈愛與憐惜夾雜著無限歡喜的神色，滿意的點點頭。

「天封，我們丹庭的玉佩里，有。。。有一個。。。。。。」慕容曉白在最後時刻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斷斷續續想努力說明白，但終究一口氣沒有上來，頭一歪，愕然長逝。

「師傅」「師傅」此時此刻，芊洐然和葉天封哭的悲傷欲絕。尤其是葉天封哭的尤為悲切，回想起往昔的一幕幕，慕容曉白雖說剛入丹庭對自己很是刻薄，但是，對自己悉數的教導每日必是親力親為，擺著臉呵斥他的背後，葉天封也能發現其暗含長者的善意微笑。這個男人雖說懦弱無比，但為了生存卻也無可厚非，為了昔日戀人之女，能夠挺身而出不惜失去性命全力維護，也是個錚錚男兒。臨終時，能夠不忘自身使命，託付丹庭叮囑發揚丹庭，其信心與毅力也能窺見一斑，所有的一切就是自身資質天定，無可奈何的悲傷而已。

「師父放心，他日我葉天封必然能讓丹庭叱吒天下名鎮玄天的。你放心吧！」葉天封登時握拳而立，怒眉倒豎。「吼！」一聲獸吼，一道白炎從莫容曉白體內騰空而出，化作一頭威風凜凜的白色猛虎。「白虎炎，你是家師留給我的至寶，今日起，我封你為群火之帥，統領全火！」

「吼！」白虎精魄再次揚天怒吼，「吼吼吼！」剎那間，葉天封體內獸火齊出齊齊拜見白虎。

「師傅，清風從此與師行，天涯海角，天封永遠與師傅常相伴！焚！」

七彩火焰騰空而起，緩緩包圍了慕容曉白的身體，白衣如雪寸寸火中成灰淚，微風拂過，飄起漫天情深。火焚一剎那，陰陽兩相隔，慕容曉白的身體化作風中的無盡飛塵，漸漸消散在浪蕩山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