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軍中相逢紅花艷

50.軍中相逢紅花艷

「哼,想走!」帝寒見帳篷頂上的那抹身影,頓時覺得有點眼熟,但又不敢確定究竟是誰,於是立馬閃身攔在了她的身前。

嘭!

他飛身一腳,踢在刺客的腹部,趁其捧腹後退之際,快速反手搶過她手中的短刃,並將之架在了她的脖頸處,「說,什麼人派你來的?」

刺客並未答話,而是在他懷中不停的掙扎。

帝寒見她不答,騰出另一隻手,一把扯下她臉上的黑面紗。

嘶!

就這一瞬,他瞪大了眸子,心中為之一怔,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這張熟悉的絕色臉龐。

怎麼是她?

他深吸口氣,強制自己鎮定自若,冷道:「你,要殺孤?」

他俯視著她的側臉,那一根根纖長的睫毛猶如一把把利劍,已經刺得他的心扉千瘡百孔。

暖暖,你為何要與我為敵?當初你放走慕容冰,我知曉你身不由己,可是此時,你卻要殺我?呵,你當真下得了手!我把真心給了你,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你一次次的背叛。

「我……」許夢暖聽著那冷漠得如同九幽之淵的怒吼,抬起眸子,望著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頰,卻不知該如何啟齒。

她的心好痛,她此時好彷徨——怎麼會是他?怎麼不是慕容炎?天啦,我和他之間的隔閡看來是越來越深了。

帝寒望著她眼中涌動的淚花,一把將之抓起,一個閃身就回到帥帳之中。

雖然他此時對她起了一絲殺心,但心底深處卻依然不舍——若是被士兵發現了,許夢暖今夜必死。不,帝寒,你怎能看她如此死去?

帝寒一把將她拋在地上,許夢暖踉蹌倒地,側躺沙土。

昏暗的燭火在帥帳中飄搖,帳篷壁上映照著帝寒那巨大的影子突然大跨一步,躬身拉起她的衣領,將唇湊到了她的臉頰。「為何想要殺孤?」

許夢暖感受著帝寒呼出的死死熱氣,心跳加速,忐忑不安的否認道:「我……我沒有。」

寒哥哥,事先並不知你與慕容炎聯手之事啊,更沒想到,你竟會住在慕容炎的軍營之中。

帝寒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一軟,話語稍許緩和幾分,「那你為何穿著夜行服出現在軍營?」

「我……」許夢暖不明白今兒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竟然緊張得什麼話兒也說不了。

她仰望著一寸遠的那雙眸子,聽著自己急促的心跳聲,神魂顛倒的閉上了眸子。

帝寒看著那近在毫釐之間的櫻桃小口,不禁吞了吞口水,再也忍不住內心的衝動——一條舌頭蠻橫的撬開她的銀齒,與她的粉舌交纏在一起。

帝寒已經猜到了她來此的目的:既然不是殺自己,那便是殺慕容炎。

可是暖暖啊,你什麼時候從那天真善良的丫頭,變成了一個殺手?難怪你會為了花蕊而責怪我——其實,你們都是天殤國的細作。

許夢暖只覺全身燥熱,腮畔有著眼淚滑過:寒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不能不放走慕容冰,害得梟國上下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如果他沒有回去,又怎會有經濟制裁?如果他沒有回去,又怎會讓葉家村暴露?……

許夢暖越想越傷心,主動勾起帝寒的脖子,努力的回應著他的深情。

兩人親吻了許久,帝寒突然抱起許夢暖走到屏風后,他溫柔的將之放在床上,望著嬌羞臉紅的絕色美人,半解衣衫……

凰甲軍營解衣衫,為補昔日一段緣。

笑淚床角鮮紅點,君願此刻恍千年。

「痛!」許夢暖緊緊的抱著帝寒那英武的身軀,眼角流下幾點幸福的淚水。

「嗯,我輕點!」

……

寒哥哥,幾番生離死別,幾次無情拋棄與考驗,我們終於走到了一起。

愛情總是來得太突然,不知不覺間我竟然愛上了一個看似完全不可能的人。

談笑風生、故作絕情,這數月的逃亡生活,心底深處卻一直有著你那揮之不去的身影。

寒哥哥,你也是如此嗎?

此時此刻,帝寒已徹底忘記了曾經迷戀多年的許夢雅,只記得身下天真而無助的許夢暖;許夢暖也忘記了從小有一紙婚書的慕容冰,在利用帝寒打擊許夢雅的途中,莫名其妙的愛上了他。

愛是什麼?

愛是就算你不在眼前,我的心中依然會思念。

為你牽腸掛肚,為你午夜夢回,想把所有的快樂都給你,卻捨不得你知曉絲毫不快。

默默的為你付出,默默的把你關注,默默的遠遠守候,卻從不曾想要將你擁入懷中——因為你本不是我能高攀的那個存在。

無情與有情之間,愛恨離愁讓人無法分辨。

若我沒有一顆七竅玲瓏的心,又怎能感受到千里之外你的思念?

遙遙無期的等待,漫漫歲月的期盼,可否有一日你能踏出你的城堡,走進我的世界?

我未曾變,在你的雷霆之怒下,依然難捨心中情懷。

曾以為除了慕容冰,世間再也沒有讓我心動的人兒;曾以為除了仇恨,世間再沒有我活著的理由。

可是帝寒,因為你的出現,因為我的劫難,才讓兩個彼此孤獨而取暖的人、兩個相互利用而算計的人,看明白了世間真諦:原來,我們才是上天安排的命定之人。

我的出現,是因為你在這個天地間孤枕難眠;你的不幸,是因為我在這個人世間把你夢縈魂牽。

命運輪迴讓我們註定今生相遇,可是三國亂世,是否能讓我們的愛情走到永遠?

許夢暖耳畔突然縈繞著當時在心中自問的那句話兒:「再見之時,你給我一個承諾,好嗎?」

今兒,是否是得到了這個答案?

今後,是否是不會再彼此分開?

帝寒溫柔的吻掉許夢暖眼角的淚水,動作輕柔得好似捨不得她受到絲毫傷害。

時間悄悄的流逝,原本士兵巡邏的聲音也消失無存,只剩下帥營中的聲聲嬌吟。

……

第二日辰時。

許夢暖幽幽醒了,發現身旁已沒了帝寒的身影,她剛想翻身而起,卻感到渾身酸痛,遮羞處有著撕裂般的疼痛。

她撐著雙手坐起身,只見床上有著點點鮮紅的印記耀入眼帘,不禁幸福的喊道:「寒哥哥……」

帝寒從屏風後走過來,溫柔的望著許夢暖,理著她凌亂的長發,笑道:「醒了,疼嗎?」

許夢暖點點頭,撒嬌道:「人家沒力氣,抱人家去梳頭。」

帝寒寵溺的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便為她穿上衣衫,將之抱起,「真拿你沒辦法。」

「來人,送水與梳子。」帝寒將許夢暖放在椅子上,對著營外大喊。

「陛下,我們這沒有梳子。」一名士兵端著一盆早早兒準備好的溫水,急忙跑入。

他嘀咕道:「軍中哪裡來的女人用的梳子啊?」

許夢暖見帝寒漸漸變得冰冷的眸子,忙拉著他的手,從懷中拿出一把篦子來,溫柔道:「寒哥哥,暖暖有。」

「把水放下,出去吧。」帝寒擺擺手,沒有看門口端著水盆發愣的士兵,直接從許夢暖手裡接過篦子,對她盈盈一笑。

士兵如死而復生般急忙放下水盆退了出去,心中狐疑:陛下什麼時候弄來了一名女子?

「寒哥哥,快幫人家梳頭。」許夢暖挽著帝寒的脖子,將嬌唇貼在他的唇間,不禁哽咽起來。

帝寒吃驚不語,可是當許夢暖的嬌唇已經離開時,他才回過神,挽起她的一頭及腰長發,輕柔的梳理。

此情此景,讓人好生羨慕!

為許夢暖梳好長發后,帝寒扶著她的肩頭,轉過她的身,神秘道:「好了,閉上眼睛。」

「嗯。」許夢暖幸福的閉上了眸子,不知帝寒要賣什麼關子。

這時,只見帝寒從銅盆中擰起棉布,素手輕柔的擦拭著她的玉臉,那份溫柔、那份體貼,要是被任何一人見之,都會感到震驚。

這,還是那威震天下的戰神,帝寒嗎?

許夢暖感到此刻的柔情蜜意,心中默默呢喃:如果時間能停止在這一刻該多好!

突然,慕容炎氣憤的推開門帘,大喊道:「梟皇你這是何意,都巳時了,你……」

他話還未說完,便看到帝寒在為一美貌的女子梳洗,頓時傻眼。

啪!

棉布落入水盆中,濺起了無數的水花。帝寒一個閃身,便掐住了他的脖子,厲聲道:「你……想……死……」

「我……」慕容炎被帝寒此時的狠辣嚇得渾身發抖,戰戰兢兢的沒有擠出一句話兒來。

帝寒抓起他的身子,往外一扔,便聽到帳外傳來了輕聲的詆毀聲。

「三皇子啊,跟你說了不要進去,你偏不信。」

「裡面那女人是誰?」

「我們也不知道是誰?」

「當真不知!」

「真不知,三皇子你先回你帥帳稍等,等陛下出來了,我們定馬上與你們匯合。」

「哼!」

……

許夢暖聽著外面的聲音,忍著痛處慢慢的挪動腳步,走到帝寒身旁,拉著他的胳膊,然後坐下。

她心思活絡,知曉是因為自己在這兒,帝寒才同慕容炎翻了臉,於是心生一計——何不趁熱打鐵,讓帝寒退兵?

黑山白水,百劫千難,又怎敵眼下自己的處境艱難呢?可是我許夢暖一定會找到破解此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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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傾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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