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今天不行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戰爭分兩種。
一種是打著赤膊,往地上唾一口唾沫星子,罵一句娘就開打。毫無章法,邊打邊罵。用兩個字就能概括,市井。
另外一種,雙方遙遙相對,微微一笑,背後硝煙四起。你死我活,不見鮮血。
哪種戰爭,完全取決於層次。
而蕭清墨跟沈臨淵之間顯然是後者,兵不血刃的戰爭,尤其來的驚心動魄。
喬深冬出身不正,本身沒有什麼家底。他所有的錢財跟人脈都是自己真槍實彈的拼出來的,到底少了點根基。
而蕭清墨是什麼人?出身名門世家,蕭家在北城的地位毋庸置疑,外公又是上海巨鱷,誰不賣他三分面子。他給予喬深冬支持,就意味著喬深冬能拉攏到N市不少世家的支持。
喬深冬如今能成為沈家半個當家人,少不了蕭清墨的功勞。
沈臨淵差一步就能穩坐家主之位,現在見到了蕭清墨,內心不動怒是假的。
他這個人一向喜形於色,這會兒看著蕭清墨就沒什麼好顏色了。
蕭清墨的目光從我脖頸上的咬痕劃過,眸色如同積了烏雲,「既然知道我是什麼人,竟然還敢動我的女人。」
他這句話字字句句冷漠無比,我聽到後半句莫名臉熱,覺得我家三哥真是帥飛了。
「是她自己找上門的。」沈臨淵流露出一個曖昧的眼神,將我拉在他的懷裡,「小軟,你說是不是。」
他身上那種帶著致幻感覺的香水撲鼻而來,我有些厭惡。
我趁著他不注意,朝著沈臨淵的襠部狠狠一踹。他吃痛的鬆開了我,彎下腰看起來很痛苦。
我跑到蕭清墨那邊,撲進他的懷裡。
蕭清墨摟住我的肩膀,我感覺到他的身子緊繃著,整個人的情緒都高度壓抑。
「三哥。」我抱住他,聞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鼻子有些發酸。
蕭清墨吻了吻我的鬢髮,緊緊的抱了我一下。
他帶我離開,我扭頭看過去,沈臨淵蒼白著臉陰沉著,看著我的眼神帶著陰冷。
上了車,我才想起來,「我的東西還在那兒!」
蕭清墨捏了捏我的臉頰,無奈的說道:「什麼時候了還擔心那些。」
我賴在他的懷裡,不滿的說道:「這不是有你在,我才有心思想嗎?」
的確,蕭清墨出現在我視線的那一刻,我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生命中總是會有那樣一個人,當你看到他的時候,所有的仿徨不安、驚懼慌亂,都會一瞬間消失不見。他的身影,比最昂貴的鎮定劑還有用。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安全感,獨一無二,只此一家。
我昨晚一晚沒睡好,縮在他的懷裡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
蕭清墨看著睡在懷裡的人,終於能照常呼吸,正常思考問題。
蘇軟消失的這一陣子,他的心像是遺失在了某個地方,渾身發冷。
牽動著他所有的情緒,左右著他所有的喜怒。
蕭清墨輕輕撫摸著她的睡眼,心想,蘇軟啊,我怎麼能這麼愛你。
蕭清墨在N市有套房子,從前他滿世界的跑,所以住所不少。年前在北城跟蘇軟重逢,所有需要外出的活都推了。
車子穩穩的停在路邊,梁飛打開車。
蕭清墨抱著蘇軟下車,中途她迷迷糊糊的醒來,「到了嗎?」
「嗯,睡吧。」蕭清墨吻了吻她的額頭,看她眼底的黑眼圈就知道她沒睡好。
進了房間,把人輕輕的放在床上,蕭清墨幫她拉好被子。
不知道蘇軟醒來的時候多害怕,她從沒有獨自出過國。結果一醒來就被蘇櫻帶到了美國,那個時候肯定很惶恐。但是她就算害怕不安也不會說,絕對會死撐到底。
他的手指撫摸著蘇軟脖子上的咬痕,那是沈臨淵留下的印記。
那個男人看著蘇軟的眼神充滿了侵略與佔有,他也許不將蘇軟當成一個姑娘來愛護。但是很明顯蘇軟吸引了沈臨淵,她這樣靈魂殘缺卻依舊活的乾淨清醒的姑娘,對於沈臨淵這樣的人來說,太有吸引力了。
男人想擁有一個女人,有時候不僅僅因為愛情。
蕭清墨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打算去處理一些事情。
結果他起身的時候,發現蘇軟抓著他的衣角不放。
他嘆了一口氣,只能坐下。
蕭清墨處理了一些工作,Anne給他發過來幾封加急郵件。
他一一看完,陷入了沉思。
他名下的產業,有三分之二是外公贈送的。剩下的三分之一,是他這些年投資所得,自己唯一經營的只有現在的這家建築公司,甚至沒有上市。
「Anne,把我之前簽好的文件拿給她。」蕭清墨給Anne留言。
沒有她給的那些東西,他也能活的很好。也許在母親的眼裡,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周家得到的。
「沒有周家你就是什麼都不是!」
蕭清墨想起四年前他被軟禁在英國,周羽跟他講的話。
時隔四年,他不會重蹈覆轍。
今天他要讓母親看看,脫離了周家,他依舊是蕭清墨。
蕭清墨拿出手機發出一條簡訊。
褚慎行很快就回了,【夠狠。】
【儘快。】
蘇軟消失的那四年他不是無動於衷,毫不作為。他早就料到會有今天,聯合褚慎行做了一些事情,足以動搖到周家。
當年外公憑著一己之力成為海城的金融大鱷,是時代與機遇早就了他。
現在百大集團由職業經理人經營,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一人說話算數的年代了。
……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當即嚇了一跳,還以為被沈臨淵抓回去了。
結果看到椅子上丟著蕭清墨的衣物,頓時鬆了一口氣。
後知後覺的聽到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我跳下床跑過去,推開了浴室門。
水汽氤氳,裡面的人轉過身來。寬肩窄腰,腹肌明顯,渾身淌水的樣子分外性感。
我趴在門邊忍不住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察覺到三哥的小兄弟有抬頭的趨勢,頓時臉紅了。
「你怎麼這樣!」我瞪著他。
蕭清墨關上水龍頭,扯過浴巾圍在腰上,走過來撓了撓我的下巴,冷著一張臉撩我,「哪樣了?」
浴巾還都支著一個小帳篷,居然還問我!
我手痒痒,摸了摸他的腹肌,小聲說道:「就這樣啊。」
蕭清墨伸手把我揪進去,自己往後一靠,抬手一把把我抱起來。
我這一百斤出頭的重量在他眼裡跟個棉花團似的,我夾住他的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湊過去吻他。
「今天不行,你太累了。」蕭清野咬住我的唇,帶著明顯的剋制。
前陣子我來大姨媽,後來蕭清墨要去潮州,中間又隔了兩天。算算大概有七八天沒做過了,我摟著他的脖子,不害臊的問他,「你不想我嗎?」
我的手往下扒拉了一下,他裹著的浴巾就掉了。
蕭清墨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三哥……」我舔了一下他的耳朵,這裡是他的敏感點。
蕭清墨頓時就炸了。
半個小時后從浴室出來,我已經光溜溜的了。
他剋制著只要了一次,我縮在他的懷裡。
「有點疼。」我打了個哈欠,咬了一口他的手臂。
蕭清墨伸手摸著我的膝蓋,輕輕的揉捏著,也沒說話。剛剛在地上墊了幾層浴巾,還是傷到了。
我翻了個身,趴在了他身上,又覺得睏倦。
「三哥。」
「嗯?」
「等所有的事情結束,我們就離開北城吧。」
「好。」
「然後我們再生個寶寶,蕭然一直說想要個妹妹。」
「好。」
「三哥,如果我真的消失了,你也不許愛上蘇櫻。」
「睡吧。」
我能感覺到蘇櫻越來越強的意志力,有時候她掙扎著要佔有身體的支配權,我甚至控制不住她。也許蘇櫻比我更堅強,畢竟她擁有我人生中最痛苦的記憶。
……
喬深冬過來的時候,我正坐在客廳看劇。
他進來的時候我都沒察覺,只聽到有人在我背後講了一句,「看來精神不錯,還有空看韓劇。」
我扭頭看去,跳起來抱住他。
「你還敢來見我!」我狠狠地拍著他的肩膀。
喬深冬摟著我,眼底是溫柔,嘴上不饒人,「怎麼不敢,阿軟你是母老虎嗎?」
這貨自從回到美國,從不主動聯繫我,我給他打個電話,他都講不了幾句話,我還以為他要拋棄我了。
我鬆開他,瞪著他威脅道:「你要是再這樣對我,我就把手上的股份全給沈臨淵!」
「一陣子沒見,變得更兇悍了。」喬深冬有模有樣的感嘆,「果然結了婚的女人,都會變成河東獅。」
我一時間沒忍住,抓起枕頭去砸他。
喬深冬笑著抓住我的手腕,一頭金髮明晃晃的像一團光,嘴邊的梨渦愈加的明顯了。
我暗自腹誹,明明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金髮黑眸的,偏偏長了一個那麼可愛的梨渦,簡直太有違和感。
可是不得不說,喬深冬笑起來的樣子很招人。額,很……能勾起女性的母性光輝。
「阿軟,你不知道我多想你。」喬深冬餘光掃到從廚房裡走出來的人,半真半假的嘆氣,「可是你結婚了,男女有別,我們得保持距離。」
我一陣懵逼,覺得喬深冬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蘇軟,上樓去換件衣服。」切好水果的蕭清墨走出來,看到我穿著他的T恤站在沙發上跟喬深冬講話,表情不太好。
喬深冬看了一眼我,嘖了一聲,我掃到膝蓋上的一點傷,囧的無地自容,光速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