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他要生一堆的猴子

陳安安躺在柔軟的地毯上，目光看著莫紹謙墨黑凌厲的雙眸，像是潛伏在樹叢里的狼，警惕，敏銳，還帶著一點兒狠。

而她就好像是等待他吃掉的獵物那般。

莫名的，心砰砰的跳動不止……據說，第一次會很痛。在這裡忍不住喊出來，會不會被人聽見？

她圓溜溜的眼珠子四處打量，還好……船幔很密實，再加上湖面周圍，只有稀稀疏疏的幾盞昏暗的燈光，亮度不大，別人看不見裡面，也添了幾分朦朧的情趣。

「丫頭，你好美。」莫紹謙性感，也帶著幾分粗啞地說出這幾個字。自然，是深情款款款的。

可，陳安安一聽，忍不住「噗嗤」一笑，腦子閃過周星馳在《功夫》對趙薇說的那幾句，「阿梅，你好美。你要相信，你是最美的。」

所以，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她竟然走神了。

思緒。飄到了無厘頭喜劇上。

要是莫紹謙知道她的腦細胞在想著這些狗血的東西，簡直會吐血身亡好不好？現在是她的第一次，是多麼浪漫和神聖的時刻？

怎麼可以失神？！

「丫頭，你在想什麼？這麼好笑？」莫紹謙疑惑地看著她的小臉，還好，他還沒有解開褲子，不然剛才她放肆的一笑，不明所以的他，還會誤會她嫌棄他……太過於精緻么？

「我沒有在想什麼呀？」陳安安吐了吐舌頭，連忙心虛地擺了擺手。

莫紹謙伸出手指輕輕拂過她的下巴，聲音醇厚而低沉，說，「丫頭，閉上眼睛，從這一秒開始，你的腦海里只能想著我。我們現在在湖面上，旁若無人，然後開始……天地之間，瘋狂的融合。」

陳安安無語，本來是一件很邪惡的成年「交流」，被他亂編成了3D動作大片，還是國際化的。

她看了一眼他精緻的輪廓，性感的喉結，在船頭那盞微燈映襯下，顯得異常的魅惑和帥氣。

於是，纖長的手指，輕輕摩擦了她好像櫻桃般水嫩的嘴唇，撩起她一陣陣酥麻……

船。

晃動。

裡面，烈火如歌。

陳安安有那麼一刻害怕，這船會不會承受不了他超強的體力，然後「啪啪啪」翻了船？

這樣，明天頭條的新聞，不管是娛樂版還是創業報，男女主角必定是他們無疑。

還好，大概二十分鐘之後。

莫紹謙這隻餓狼總算「吃飽喝足」，他滿意地摸了摸嘴巴，一臉笑意地看著陳安安，嘲笑，「丫頭。你的小身板太弱了，為了以後能好好滿足我，從明天開始你要多多鍛煉才行。」

什麼不能滿足他？

是他太強悍了好么？

要了一次又一次，是個人都會腰斷好么？現在，她只是有點酸酸的，有點挺不直而已。

「誰說還和你那個？」陳安安抱怨地看了他一眼，歡愛過後，臉蛋緋紅，顯得特別的神采奕奕。

莫紹謙也不害羞，幫她穿好了衣服之後，他還光著上半身，寬肩窄腰，腹肌賁張。然後坐在她的身後。賣乖地說，「剛才老婆不是也是挺爽的？」

「我哪有？」陳安安羞紅著臉，死不承認。

但……似乎……還好啦。

莫紹謙也不拽破她，省得她以後更加緊張，留下心理陰影不肯給自己吃掉。於是，纖細節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捏著她的肩膀，把頭埋在她的肩上，挑逗地吹著她的垂耳，偶爾還調皮地伸出舌頭繞過，「老婆，辛苦了，老公給你按按。」

陳安安被他弄得酥麻，但。無疑，他的技術很好，給他按了幾下之後，腰酸似乎沒有那麼明顯了。

莫紹謙問，「舒服么？」

「還行吧。」陳安安不想誇他，給十分怕他驕傲。

「只是還行？」莫紹謙挑了挑眉，又吹了吹她的耳朵，壞笑問，「你是說我按摩的技術還行，還是……」

「……」陳安安覺得這個悶騷院長，真的好邪惡！！！！！！

嗚嗚嗚嗚嗚。

掉進狼窩了。

夜，漸漸深了。

湖面上的風，越來越大。

莫紹謙怕陳安安出了一身汗之後，繼續在這裡遊玩看風景，會著涼。於是，並沒有過久的逗留，便上了岸邊。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莫紹謙好像一隻審世的狼，盯著她眼睛的深處，說完，轉身便離開。

「你去幹嘛？」陳安安看著他兩條筆直的大長腿，在轉眼間便消失了……大概三四分鐘后，便看到他停在了湖邊一角落的小攤上。

小攤是一對老人在經營的「艇仔粥」。

艇仔粥相傳在漂浮於河上的艇仔上製作，男的打漁，賢惠的妻子都會用新鮮的河蝦或者生魚片作為配料，加上瘦肉、魷魚、海蜇、炒花生仁、浮皮、蔥花、薑絲當即煮粥滾制，芳香撲鼻，熱氣騰騰，吃起來十分鮮甜。

在江城，無論是街頭食肆，或者是淺醉那樣五星級的私人會所，都可以品嘗到這種屬於南方一代，特別是江城原始的美味。

莫紹謙提了兩碗艇仔粥外加一份小食過來，笑著看著她，「餓了么？」

「不餓。」她機械地回答出這兩個字。

「剛才消耗了那麼多體力，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么？」莫紹謙訕笑，伸出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走到路邊的一張長椅上。

他用紙巾擦拭了一下，才讓她坐下，十分貼心地將粥打開，「還有點熱。」

陳安安看著簡單的塑料袋子，上面清晰印刷著「公仔婆仔粥」，很俗氣的一個名字，可是她覺得是他們夫妻兩經營這個小店，互相扶持無限的愛意。

她聞著撲鼻而來的香氣，還帶著香菜，忍不住輕笑了一下，端起了長椅上的粥，說，「趁熱吃，艇仔粥因為有魚片，還有其他海鮮。雖然加了薑絲去腥，可是一旦放量了。腥味還是會很濃。所以，趁熱吃，味道才好。」

說完，她輕輕將勺了一湯匙，吹了一下放入口中……

「戚」的一下，那粥又熱有滾燙，差點把她舌頭燙熟的感覺，可以白灼切片了。她囧紅了臉。

「味道怎麼樣？」莫紹謙看著她的小模樣，忍不住笑。

陳安安吸了幾口冷氣，瞪著一邊看熱鬧的壞蛋，說，「怎麼這麼熱？」

「剛煮好的，我可是提醒過你的。燙到舌頭了？要不要我幫你吹吹……」莫紹謙把頭湊過去，一臉壞笑。

陳安安看著他奸詐的表情，才不上當呢，誰知道她伸出舌頭，他會不會一口吸住，用口水給她一抹清涼？

「不用了，也不是很燙。」陳安安拒絕。

莫紹謙笑著說，「那你再吃幾口，燙一下。」

「……」

陳安安無語這個男人，有這樣子當男朋友的渣渣的么？

粥粥在晚風送香下，漸漸降了溫度，開始變得適當可口起來。陳安安也是餓了，一下子就把一碗粥喝個精光。

莫紹謙倒是沒有什麼胃口，將碗里的粥到給她一半，「你吃吧。」

「你不吃？」陳安安見到他沒吃多少東西，掃了一下他健壯的身材，也不像是減肥，說，「我飽了，你不用分給我。」

「你不吃我就扔掉。」莫紹謙哈哈大笑，接著說，「我吃了一些卷粉，肚子不餓。」

卷粉。

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豬腸碌。

江城特有小吃。

「可是這粥你吃過，有你的口水，我才不吃。」陳安安嫌棄地看著他，怎麼喝他剩下的粥，有一種在喝他口水的感覺啊？吸吸吸……

「剛才我們不是親過了么？」莫紹謙挑眉。

「所以呢。」

「不是吃過我的口水了么？所以呢……你還介意什麼？」

陳安安捂著臉。「這不一樣好么？氣氛不對，情懷不對，那感覺能一樣么？」不過，她向來不是一個浪費食物的人，也並非很計較粥被他吃過的，都是情侶……哪裡會在乎這些？

她拿起了他剩下幾乎沒怎麼動過的大半碗粥，津津有味地起了吃起來。

有一縷頭髮從盤好的髮髻上垂落，他修長的手指自然地替她捋到耳後，她心跳動了一下，臉頰有些許的紅暈染上，她只把身子側過去，將粥仔繼續喝著。

莫紹謙寵溺地看著她，露出從來沒有過的溫柔。說，「吃慢一點，又沒有人和你搶。」

陳安安故意護著粥，說，「你已經給我了，不能搶我的。」

莫紹謙忍不住輕笑，「小吃貨，喂不飽你了。」

陳安安額頭直冒三根黑線，這句話的深意……似乎太讓人想入非非了吧？但是他目光好像餓了很久的狼一樣，盯著她那碗粥。

是的。

他不餓。

但是他看到陳安安喝著粥，稀稠適中，久久一陣魚香味道……

陳安安見到他這副小樣，很是詼諧。笑著問，「想吃？」

莫紹謙露出小狗那般，楚楚可憐的狗腿樣，點了點頭，「賞一口唄……」剛才他吃的時候，明明就是平常的粥，只不過可口了那麼一點點……分明沒有這麼好吃。

陳安安勺了一湯匙送到他嘴邊，他很享受地閉上眼睛，張開嘴……可是，久久粥沒過來……原來這個小丫頭竟然敢戲弄他！明明送到他嘴邊的粥，又挪回去自己一口口吃了，「真好吃……可是……我不給你……」

「小丫頭真壞。」莫紹謙笑著看著她。

以前認識那麼多女人，長得性感又可愛，可是處處聽他的，從來沒有在他的心底留下在意兩個字。除了她和她……

她，成為了過去。

也只有這個她，讓他尋找回內心的溫暖。現在，只是簡單的游游湖，喝喝粥……就好像擁有了以前那種久違的幸福。

今晚，喝了這麼多粥，陳安安覺得胃部很舒服，沒有半點的不適。她零食能吃很多，但是對於這些主食，向來好像餵養小貓一樣，只是一勺子，就沒有什麼胃口。

喝完。

她伸出修長的手想把這些塑料碗用袋子裝起來，莫紹謙按住了她的手腕，抬起雙眸看著她說，「讓我來。」

陳安安雖然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是她骨子裡還是滿傳統的，對視著他深情的目光，說，「還是我來吧。」

男人不是干這個的。

莫紹謙沒有和她堅持，鬆開了手，有一種被老婆伺候的爽歪歪。

陳安安動作很快，將所有垃圾捲起來裝在袋子裡面，扔在了隔壁的垃圾桶裡面。轉過身，正要走回來的時候。

莫紹謙彎下身子，展開粗壯的雙臂。說，「丫頭，跑過來……」

他又要抱起她。

他很享受這一種感覺。

可是，陳安安很害羞，雖然現在已經快十點了，鴛鴦湖還是行人很多。所以，她並不打算理睬他。

莫紹謙才不管她羞澀，大步走上前，一把背起她，哈哈大笑，「帥帥的豬哥哥背媳婦羅……」

這一聲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目光「刷刷刷」地看了過來。

陳安安又幸福，又羞澀，索性將頭貼在他肌肉緊實、緊梆梆的後背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莫紹謙整個人突然全身肌肉一緊，目光更是冷得透徹地盯著前方……

她微微抬起頭，看到眼前站著一個穿衣打扮很時髦的女人，只見她穿著「重生」品牌夏季最新出的真絲連衣裙，粉色的調調，襯托她的肌膚很白嫩。裙子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是一身光滑，胸前別了一朵精緻的小花，看起來大氣又優雅。

未等莫紹謙開口說話，她便十分不友好地說，「醫院鬧成了一團糟，你還真有閑情呀，竟然在這裡游湖？」

她的目光很灼熱。

但。不是看望莫紹謙，而是莫紹謙後背上的人。

陳安安被她看得火辣辣的，但是也無懼她的目光，也冷冷地撇了回去。從莫紹謙後背下來，站在他身旁一角，並沒有開口說話。

於是，對方又問，「你就是陳安安把？」

很強悍的氣勢。

陳安安微微一笑，完全不在乎她的眼神，並且把她的氣勢完美地壓下去，「是，我是陳安安，很意外你認識我。只不過你是……」

確實也沒見過她。

這句話化被動為主動。也大方得體。

女人的臉色一白，不悅地解釋，「我是莫紹謙他姐姐，我叫莫希歌。」

墨西哥。

陳安安一聽，差點忍不住噗嗤一笑，但，這是極其不禮貌的行為。涵養很好的她，強忍著，面無太大的變化表情，伸出手，微笑說，「很高興認識你。」

莫希歌沒有和她握手，而是一副驕傲的樣子。撇了撇嘴，表情分明在說和我握手，你也配。

陳安安一點也不覺得難堪，收回了手，面帶笑意地看著她。

倒是莫紹謙極其不滿，將陳安安護在了身後，問，「你來這裡故意找我的？」

「不然呢？」莫希歌反問。

莫紹謙皺了皺眉頭，「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要知道一個人在哪裡，只需要一分鐘知道他的行蹤，你覺得很難么？」莫希歌微微彎起嘴唇，凝視著莫紹謙的臉，說。「現在醫院一團糟，你還有心思在這裡談情說愛？紹謙，平常你怎麼玩都行，不管是自己公司的小醫生，還是娛樂圈的大明星……可是我告訴你，你這次上了報紙的緋聞，刺激到了左丹丹！她就要回來了，難道你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感受了么？！」

「我和她已經結束了。」當初也是她為了事業要走的，是她提出分手的，不是么？他明顯感覺到陳安安挽住他手腕的指尖緊了緊，他沖她微微一笑，說，「寶貝。不管是誰，不管過去我有多麼渣，多麼爛，可是，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心裡只有你，現在是，以後都是。」

陳安安「嗯」了一聲，自然信任他。

可，左丹丹是誰呢？他以前很愛她么？這就好像一根刺一樣，刺在她的心裏面。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在意，就可以說服自己不會去莫名想起。

莫希歌看著莫紹謙一副「寵溺」的樣子，忍不住諷刺，「在你姐面前，也要秀恩愛么？」他的戀情，他玩的女人，哪一個長久的？

除了她的死黨左丹丹！

「為什麼你覺得我是在秀恩愛？」莫紹謙挑著眉，反問她，手卻把陳安安捂得緊緊的，說，「姐，我和左丹丹有怎麼樣的過去都好，她以後都只會是我的朋友，不會是妻子。然而，我和陳安安在一起了。很久了……我不曾有這種想法，和一個人踏踏實實過日子，結婚，生一堆的猴子。可是，我遇見了她，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是的，我愛她，我想給她全世界最好的溫柔和寵愛……或許，在你的嚴重只是秀恩愛，可是……這不是一個丈夫對自己妻子應該有的疼愛么？」

陳安安詫異地看著他。

他認真的表情，感動了她……雖然他的姐姐處處維護著好朋友，對她充滿敵意，可是。有他這番話就夠了，不是么？

一直以來，一個人走了二十多年，突然找到一個人，依靠在他結實的臂彎里，也是不錯的。

至少，讓她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安定。

莫希歌也震驚不已，她看著這個弟弟，久久不敢相信地諷刺，「你別告訴我，你會愛上這種女人？我可是你姐，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行了。大概下周，她就會回到江城，參加一個時裝T秀，到那時候你給我注意點，把外面的野花雜草處理乾淨，知道了么？」

「姐，我是認真的。」莫紹謙懶得解釋，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地說完這句話，拉著陳安安的手要走。

「你真的能忘了她么？曾經你們那麼相愛。」她這個當姐的，可是他們那段感情的見證人。

雖然左丹丹比他大三歲，可是……他們愛的那麼死去活來。

這麼真確的感情，真的是說忘就能忘記的么？她不信。

他過去那段感情都這麼不牢靠，那麼。憑什麼去相信，他這段就能天長地久呢？

「我的心很小，現在只能容下一個人。」他用莫希歌從來都沒有聽過的溫柔語氣說，調調……就好像風一樣輕。

隨即。

他拉著陳安安的大步向前走。

莫希歌微微抬起頭，百感交集……既替好友難過，也慶幸這個弟弟似乎成熟了不少。她看著他們兩個越走越遠的背影，心裡祈禱，但願，他不要再去傷害任何一個女孩子。

……

一路上陳安安都一言不發，別著頭看著窗外的霓虹華燈，還有匆匆忙忙的行人。

最後。

車子已經來到了陳氏別墅。

莫紹謙將車子停好，陳安安反應過來了，淡淡說了一聲。「到了，這麼快，早點回去休息吧。」接著，便要下車。

莫紹謙喊住了她，雙眸冷靜地看著她的臉，說，「我姐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不會。」陳安安笑了笑。

其實，她真想不會……可是，她總會忍不住在想，左丹丹是誰？到底有多麼優秀，才配得上他？

會比我優秀么？

後來，她們分開了。他是不是很難過？

總之，有的，沒的，雖然是過去的。

可是，還是忍不住去在乎的。

「真的沒有么？」

「真沒有。」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會吃醋呢，真失望。」莫紹謙嘻嘻呵呵地笑了笑，大大的眼睛，很是明亮。

「那你回去休息吧。」

「你先回去，我看著你回去，我再走。」莫紹謙背靠著車子，掏出了一根煙，默默點燃。

他深深吸了幾口，扔掉了還殘留半載的煙，用腳踩了幾下，喊住了陳安安，問，「沒有告別吻么？」

陳安安停住腳步，別過頭，沖他笑，「沒有。」

「那就先欠著。」莫紹謙彎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明明說好先欠著的，可是，他忍不住大步跨上去，然後一把抱住她，親了下去。說，「還沒有分開，但，我已經忍不住想你了。」

「油嘴滑舌。」

「真沒有，不信你親一下我的嘴唇，有沒有油？」莫紹謙摟住她，抬起頭看著星空，突然一台飛機「突突」而過，他心裡在想：她回來了……只是，那有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