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秋之磅礴
一個蓋世武功老太太,一個名門之後大小姐,都是尊貴的客人,大當家可惹不起,他不禁苦惱起來。並不得不重新尊敬起老者來。
大當家當場吩咐下人砌茶,並將兩人迎入大廳上座。眾人簇擁著,場面甚是壯觀,銀髮老嫗和紅衣女子好有氣場的樣子。
大家剛一落座,撒夢虎心虛地不安起來。
大當家樂不可支,「都說了咱這大莽山人傑地靈,今天,聚集了各路英雄豪傑,來了都是客,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來來來,大家先嘗嘗我大莽山的功夫好茶,先品茶,一會廚房上菜了,咱們再痛飲我老鷹岩的百年窖酒,大家說,好不好?」
一時間,人聲鼎沸,大當家的熱情好客彷彿消除了橫亘在各位心中多年的隔閡。
「我知道,我們之中,有許多人,心裡不痛快,到了咱老鷹岩,就是圖個樂子,生活這麼苦,大家何必計較那麼多,今朝有酒今朝醉,誰知道他媽的明天會發生什麼,大家說是不是?」這時,歡呼聲,掌聲雷動!
掌聲有多響亮,撒夢虎就有多坐立不安,他完全不敢直視周圍,他的頭埋得低低的,要是有一個地縫該有多好,現在好了,他的所有舊愛新歡都到場了,撒夢虎感覺如坐針氈,樣子狼狽極了,好在,此時大當家熱情地和大家聊著,他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溜出來,偏偏守門的不讓出去,稱是大當家的規矩。
「什麼狗屁規矩?」撒夢虎正在氣頭上呢,正找不到無處發泄,衝口對門衛撒著氣,守衛的見撒夢虎辱罵他,怎肯依饒,幸得妙真解圍。
兩人信步穿過綠意蔥蘢的小道,在一個四周綠樹成蔭的小亭子里停了下來,撒夢虎唉聲嘆氣的。
「夢虎兄,你心裡要拿個主意了!」
「呃,」撒夢虎不置可否,心如亂麻,不知妙真所云。
妙真吃吃地笑了。
「你笑什麼?」撒夢虎看慣了妙真的一本正經,她現在這笑聲,簡直有違常理,說句不好聽的,簡直就是有些放蕩。
放蕩,撒夢虎想到這個與道德有關的詞,不禁黯然神傷。是啊,若不是自己的放蕩,又怎麼會傷害到三個女人,不,確切地說是傷害了四個女人的心,他見妙真還在笑得花枝亂顫,心裡蔑視自己,你,撒夢虎,你有什麼資格笑妙真,於是,撒夢虎有些不好意思。
妙真仍然格格笑個不停,撒夢虎被她的樂感染了,索性也跟著嘿嘿大笑,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家一起笑過不停,終於停止了笑聲,撒夢虎早已直不起腰,「我,我真是太好笑了!」
「是嗎?我也覺得你好笑呢?」妙真順著撒夢虎的話,絲毫不留情面。
「我為什麼好笑?」撒夢虎見妙真不知道是真是假奚落自己。
「我就覺得你好笑啊!不但好笑,你還好玩呢?」妙真忍不住掩嘴偷笑。
撒夢虎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沒有哪一處不正常,「你到是說清楚啊,我的姐姐!」
「你這人啊?」妙真笑而不語。
撒夢虎剛才和妙真一起大笑之後釋放了心裡的緊張,他走過去,大膽地抓住妙真,妙真仍然吃吃地笑,她的眼神熱烈而大膽,微風吹來,一股清幽的香氣撲面而來,撒夢虎忍不住一個激靈,妙真趁勢撲進撒夢虎懷中,不知妙真是故意還是撒夢虎極度感到不安全,這個年長他十多歲的姐姐,在她的懷裡,他覺得是多麼的踏實,大廳內的三個女子,就隨他們而去吧,他什麼也不要想,就讓他逃避一會吧,哪怕只是一會。
撒夢虎緊緊地閉上眼睛,妙真抱著撒夢虎,久久不願鬆開,妙真緊緊地貼著撒夢虎,令他熱血沸騰,他開始重新審視起懷中這個女子,三十多的年紀,膚白貌美,妙真抬頭見撒夢虎靜靜地看著她,她將他抱得更緊了。
「你,」一開始撒夢虎是想抵制住妙真的誘惑的。
「不要說話,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妙真的溫柔體貼令撒夢虎著迷,他開始變得瘋狂起來。
撒夢虎順從地看著妙真的雙眼,長長的睫毛,有些濕潤的明亮的眼睛,柔情似水地充滿誘惑,妙真是大膽地,她見撒夢虎遲疑不決,趁撒夢虎遐思之餘,猛地緊貼撒夢虎厚實性感的雙唇后迅速移開。
男人原始的粗狂怎能敵得過女子的百般糾纏,撒夢虎的身後,那麼多惹人麻煩的女人,罷了,不去想了,想多了也解決不了問題,他心一橫,妙真的挑撥令他心醉神迷,強烈的征服欲激發了他紅紅的雙眼,這個賤人,他想把她撕成碎片……
他看到在金色的陽光下,寬闊的大地上,韓煙牽著那匹棗紅的高頭大馬,一襲白衣的韓煙被暮春的陽光照射得滿身金光,就連平素蒼白的面貌也撒上了一層金色,飽滿而又豐富。陽光燦爛照耀著撒夢虎,他不想睜開眼睛,那是他的女神在暮春的陽光下牽著棗紅高頭大馬在對他微笑,盈盈笑語間,脈脈不得語。
他朝著她的方向狂奔而去,顧不得自己沉重的身軀,他沒命般的狂奔,只為抓住他的夢中女神,他跑啊跑,額上滲出汗珠,渾身濕透,他離韓煙越來越近了,韓煙始終微笑如初,那暖人心的笑容足可以融化掉任何一個心硬的男子。他終於抓住了,欣喜若狂的時候,想要睜大眼睛,這夢幻般的場景,它來得這樣真實!撒夢虎不敢睜開眼睛,他寧願活在這虛幻的世界中,寧願活在,不管是誰的溫柔富貴鄉。
他緊緊地抓住眼前這個女人,他給了自己最真實的感受,如果說韓煙高貴得遙不可及,那麼,朱媚兒就是高貴得不好接近,他想起了他與朱媚兒相處的點點滴滴,曾經她的高不可攀,她的性感高冷,無不一一刺激著景仰她的他。她出生高貴,擁有不可侵犯的凜然正氣,即使他擁有她,也必須有正式的儀式,唯有如此,方顯尊重。她是他心裡的明珠,她是他手心裡的寶,他不能隨便丟棄,他自有好好護著她的能力和本事。他不能隨便將她公諸於世,註定她的身份只能活在他的正式場合,以及他能對外的合法的唯一的妻,是的,他只承認她是他的妻,唯一的,他愛她,他最不忍傷害她,除了愛護,她還背負著以恩師的名義接受撒夢虎的尊敬。這是撒夢虎幾乎不敢直視朱媚兒清澈見底的眼睛的原因。
此刻,他想她,若不是事事牽絆,韓煙永遠活在他的心中,而朱媚兒將是處處陪伴他的人間煙火。
可是,這是多麼幼稚的想法,那個橫空出事的周媛媛,她就像一個小辣椒,不吃吧,她紅得那麼燦爛,紅得那麼耀眼,她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展示著,散發著動人的光芒以及誘人的yuwang。吃了她,會上癮,那麼,無處安放的朱媚兒怎麼辦?她是他的明珠哦,永不丟棄的。
撒夢虎喘著粗氣,世間難題一遍一遍讓他來解,他實在是無能為力,卻又壓力重重,他像暴怒的獅子,他恨極了創造世間的主,既給了我韓煙,為何又要讓她失去?
他拚命地解開衣衫,撕扯著,他要撕裂這個世界,他要撕裂這太陽,他再以不想要這太陽的光芒,曾經,它那麼耀眼地照耀著韓煙,可如今,這一切的光芒不復存在,他們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緊緊地閉上眼睛,用力地撕扯著,眼下的人才是最真實的存在,享受當下才是事情的根本。
當陽光再次照耀的時候,撒夢虎睜開惺忪的雙眼,那太陽的光芒明晃晃的,他記不清這是什麼時候?他不忍睜開眼睛,就像不忍看見那些人那些事。
山巒不遠處,妙真的身影在徘徊,既然擺脫不了現實的追究,又抓不住遙遠的幻想,那麼,身邊的這個人,至少,她給自己不一樣的感受,他無法做到忽略她的感受,他無法做到殘忍地翩然而去,他輕輕地來到她的身邊。
她暮然回首,給了他一個燦若星辰的微笑,至此,撒夢虎方放下心來,她的成熟,她的嫵媚無人能及,她就是他認識女人這種複雜生物的嚮導。這樣說來,他尊稱她為師傅應該不為過吧?
空曠的山谷,撒夢虎彷彿想起兩人在永寧河邊的那一晚,他無私地救助妙真,換來今天妙真對他的好感,他想起來都覺得是自己的錯。要怎樣面對妙真,怎樣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撒夢虎一籌莫展,比起另外三個女人,撒夢虎覺得,他對待妙真是愧疚的。
撒夢虎嘴唇囁嚅著,看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妙真,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還是妙真開了口,她只對他微笑了一下,旋即,又恢復了昔日的冷若冰霜和凜然不可侵犯的風範。
「還像平常一樣,不要覺得我是負擔。」妙真說完拱手瀟洒地走了。
撒夢虎呆在風中,怔怔地,半響,聽到有人叫他方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