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復仇種子
「就數你嘴饞,你還不請自來,你呀,朱大小姐,我都懶得給你說,你這樣哪裡還有半點大小姐的姿態?」妙真心有不滿。
「嘻嘻,我早就不是大小姐了,自從爹離世以後,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一個呀?」
「別笑,一點也不正經。」妙真一臉嚴肅,厲聲呵斥。
朱媚兒這才止住笑,原來妙真她真的變了,朱媚兒覺得自己講的故事取悅她簡直就是白費了。妙真絲毫不感興趣,而且,對於她們的師徒之情也毫不顧及,朱媚兒感到很失落,她尷尬地不知所措。
妙真一句話也不說,冷冷地擺著一張面癱臉。
韓煙見狀,知道今天說什麼都是多餘,無論做什麼都是無趣,冷場就冷場吧,反正你妙真免開尊口,我韓煙也懶得理你。
彷彿空氣已經凝固,珠兒不知道主人的意圖,看這賓客劍拔弩張的情形,今天下午說不定有一場好戲可看。
妙真的內心在竭力掙扎著,她的心可不是一開始就無情無義的,朱媚兒對她有情義,她也不好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對她下狠手。妙真眼珠轉了轉,嘴角向下撇了撇,對於朱媚兒與韓煙走在一起,她的心裡十分光火,本來她邀請韓煙來是想好好羞辱她,但韓煙請來了這麼個保護神,還真不好發作。
「好啦,你們也難得來一次,說好的賞桂花糕,你們沒得吃,豈不怪我,珠兒,拿上來!」
「是,夫人!」
不多一會兒,珠兒領著侍女們一一上了桂花糕、桂花酒。
大家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韓煙也勉為其難地跟大夥一塊樂。
妙真回到居所,憤怒地一把摔掉侍女遞上來的茶杯,嚇得侍女大氣不敢出。
「他媽的,反了,小賤人到算計起我來了。」妙真余怒未消,見什麼摔什麼,「奶奶的個熊,你們真狠,就數你們聰明?」
妙真撒了氣,屋子裡早已一片狼藉,她倒在屋子中央,侍女們無人敢上前扶她,這樣的無理取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大當家在的時候還好,她幾乎收斂些,竭力討好大當家,大當家一走,這裡整天都變成了戰場,不是撕逼小丫頭,就是喝酒澆愁哭鬧,真是一個捉摸不定的女人。
今天賞了桂花糕后也是如此,如今躺在一堆亂七八糟的凌亂物什里哭哭啼啼,手裡還在不停地扔著東西,突然,一個不起眼的小藥瓶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隻僅有大拇指大小的做工精緻的小藥瓶,她停止了哭鬧,仔細擰開瓶蓋,一股妖異的馨香頓時鋪面而來,這股味道似曾相識,究竟是在哪裡見識過呢?妙真想啊想,終於想起了這種奇怪的馨香來自九鼎山,早在她上九鼎山的時候,有一位雲遊道長教給了她這種製藥本領,將五味子、三棱、文術、歸尾、葶藶各等分,人蔘少許磨粉,紅花、丹皮、附子、大黃、桃仁、官桂、莪術各五錢熬湯汁,並以白醋糊為丸裝瓶密封。
她一直隨身攜帶著這種丸子,只是到了大莽山被關押,被**,她居然忘了這藥方。那位道長介紹的藥方效果出奇的好,她記得在九鼎山與李琛廝混的時候,靠的就是這一劑藥丸讓她免遭住持的責難,事後,她告訴李琛,李琛卻嗤之以鼻,不以為然。如今想起來,妙真感覺好傷心,她所有的付出在李琛看來只不過是一種下作的表現。她處心積慮地為李琛考慮,親自把他們引領給自己的哥哥,吃了多少苦頭才安全到達草田寨,這其中的辛酸過往誰又真正理解過她,雖然,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和李琛不可能有未來,她也沒有死纏爛打,她自認為自己是善解人意的,她甚至要求哥哥好好地照顧他們。哥哥也是耿直的性情中人,能夠在草田寨落腳並能取得一席之地,她的哥哥是多麼的了不起,可是,自從李琛韓煙到了草田寨,一切都變了,這兩個狼子野心的傢伙,忘恩負義的小人,他們居然剽竊哥哥的地位,讓哥哥首先衝出去打頭陣,哥哥就是一個大笨蛋,他哪裡比李琛精明呢?不過是人家的下酒菜,哥哥,至今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管了,你是我最親的親人,失去你就當真什麼也沒有了,哥哥,小時候你也挺照顧我,你這次的犧牲,一半還是為了我,哥哥,你不能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我妙真前三十年白活了,現在,我要為自己而活,凡阻礙我的,殺無赦;凡欺負過我,使我不爽的,殺無赦。
妙真就這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她手裡緊緊地攥著那個小藥瓶,臉上流露出傷心yuwang卻又憤怒不堪的表情,李琛,你這樣對待我,我被大當家**的時候,你居然像個縮頭烏龜,連半句好話也不幫著我說,我真是徹底看清楚你的狗眼了,你這個狼心狗肺、見利忘義的小人,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我要你全家死光光,我要你償還我哥哥的命。妙真顫抖著,憤怒無比。
她腦海里浮現出昔日在九鼎山的時候,她同李琛的花前月下,那個時候,韓煙只不過是李琛的俘虜,韓煙還沒有資格與她同坐一桌,可是,今天你看她那趾高氣揚的姿態,居然傲慢到不說一句話,難道多說一句話會死人嗎?假清高,以為自己有多高貴多了不起,我叫你人前顯貴,不就是懷孕了嗎?以為自己有多了不得,我看見你那張臉就生氣來著,你不是很有本領讓男人們都喜歡你嗎?好啊,我看你流產了李琛還會不會喜歡你,李琛都是四十的人了,這個孩子對他來說太珍貴了,凡是你李琛想要擁有的,我偏要破壞。對,毀掉他們,誰讓他們欺負我在先。
妙真打定主意,遂不在哭,她坐了起來,手中始終攥著那個藍色的小藥瓶,對,沒錯,我要讓她打胎。
她吩咐珠兒取了桂花茶,她將葯末撒在茶葉中,命珠兒端著隨她去韓煙寢宮。
韓煙和朱媚兒悶悶不樂地回來后,大家對於妙真的唳氣太重都有些耿耿於懷,「這個妙真師傅,性情大變,完全是不可思議,為什麼她會有如此大的變化呢?」
「人的一生,是不斷遇見許多人,遇到許多事的過程,每個人的經歷不一樣,所思所想所感所悟當然是不一樣的,其實,我們應該理解妙真,同情她,畢竟她才是真正的不容易,當全世界都給了她溫暖,我就不相信融化不了她那顆孤寂冷傲的心。」
韓煙發自內心的想要幫助妙真,朱媚兒深受感動,「韓姐姐,你真的太偉大了,可惜的是妙真沒有看到你的閃光點。」
「不需要她懂很多,只讓她感受到來自我們給她的關懷與鼓舞足夠了,路,還得由她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下去。」韓煙的想法是美好的,一個擁有憐憫之心的女人,她理應得到上天的幫助,可是,這一次韓煙錯了,她還未來得及鼓舞這個曾經幫助過她的奇異女人,她的厄運就已經來了。
妙真同珠兒裊裊婷婷地走了過來,妙真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妙真的裝束無疑是極其艷冶的,但這艷冶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剛剛哭過的她,兩隻眼睛看起來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她也的確那樣做了,以至於她自己認為自己的命不好,沒有遇到好男人,有的女人就是那樣,男人把她僅僅當成玩物,就如妙真一樣,她並不能吸引那種正經人家的公子,性格決定命運,從很大的程度來說,妙真所謂的命不好,都是作繭自縛、咎由自取。
「兩位,這麼巧,又見面了。」妙真假惺惺地與兩人打著招呼。
朱媚兒與韓煙面面相覷,這個女人的轉變太快了吧,此時她的殷勤與賞桂花糕時的態度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為什麼會有如此巨大的表現啊?罷了,顧不得這麼多了,總之,只要妙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可取就好,她在往好的方面變化,而且,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家再多幫助她一下,相信她會變成一個好人的。韓煙想的挺好,無奈,妙真今非昔比,她的骨子裡透著繞不回去的恨。
「剛才我們吃了桂花糕,太甜膩了,我本來預備了桂花酒,我們仨要是喝上一壇該有多好?可惜啊,韓煙不能喝,媚兒小姐,只好委屈你喝我這剛釀造好還來不及嘗鮮的桂花茶了。」妙真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個正常人的口吻。
欲知三人飲茶後會出現什麼意外,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