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識領悟
方覺漸興奮道：「我現在就去試試。」
李臨風伸手將他攔住，向覺悟問道：「你有沒有帶殺傷力的法術。」
覺悟摸了摸腦袋，笑道：「有，可我不會。」
李臨風忍不住給了他個白眼，只是面具擋著眾人無法看見，不會，那豈不跟沒說一樣，想了一下，道：「佛宗弟子應該會亡魂超渡，或是靈魂凈化之類的法術吧？」
覺悟笑道：「那當然，我可是正宗的佛門弟子，只是我那個超渡經文對陰魂殺傷力極低，而且是一大段經文，施展時我不能施別的法術了。」
李臨風欣然笑道：「殺傷力低就對了，要的就是殺傷力低。」
見眾人一副迷惑地神色，向方覺漸道：「覺悟等會站在方師兄後面用超渡法術，記住保持一定距離，方師兄就用剛才商量的要害攻擊法，不停的攻擊陰魂，記住，一刻也不要停留，即便不能攻擊到要害部位，也要將陰魂吸引到你跟前，覺悟現在無法施展防禦法術，要靠你保護他的安全，現在你去引一個來試試。」
見方覺漸似有猶豫之色，便出言相激道：「你是覺得自己比上那個穿白衣的傢伙吧，趕緊去，我在旁邊，不行，我會幫忙的。」
方覺漸輕靠一聲，道：「我是覺得你狗頭軍師的方法靠不住，就讓你看看，我的神門十三劍大展神威。」
朝拐角處走去，不一會，就引了個陰魂過來，按剛才商量所定，覺悟站在方覺漸身後一丈處，不停的念動經文，一道道稀薄的白光射向陰魂，不見有絲毫動靜，覺悟朝李臨風攤了攤手，李臨風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繼續。
方覺漸展開神門十三劍，劍法如潑墨寫意，般揮灑自如，墨光展處，直指陰魂要害之地，一連幾次后，陰魂那下的智力也曉得，將手擋在眼與咽喉之上。
方覺漸腳下不停遊走，開始繞著陰魂不的出劍，每每窺其要害之處，便強攻猛打，覺悟的超渡法術發出的白光，更激的陰魂暴跳如雷，欲與方覺漸撕殺一番，卻被其避實就虛，不肯硬拼。
覺悟只管躲在方覺漸身後，猛念經文，約有一刻鐘后，陰魂終於支撐不住，一聲凄慘的鳴叫聲中，消散的無影無蹤。
方覺漸和覺悟二人，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就連顏婷也瞪大了雙眼，驚訝了一聲，也不理會眾人愕然的表情，依舊坐定在地上，凝神盤膝，感受著四周的一舉一動。
方覺漸掏出煙，猛吸了一口，思慮了半響，方道：「就算是要害攻擊，可那華山派弟子，也是如此，為什麼他殺陰魂沒有這麼快呢？難道是覺悟的關係？」
見眾人皆是一臉疑惑的神色，李臨風淡淡地道：「陰魂能有要害攻擊，肯定也會有屬性相剋，最善於克制魂魄，就要數佛宗的法術，覺悟的法術可能具有累計傷害的作用，因為他念的是經文，若只是一兩句經文，威力肯定不會有多強，但全篇累計就很可觀了，而且，還有婷兒的法術附加，所以比那穿白衣的快，也不足為奇。」
顏婷崇拜的看著李臨風，道：「李師兄，好厲害啊，不用眼晴都能看見哩。」
李臨風道：「用你軍團長的身分，把我也列入功績共享吧。」
顏婷咯咯嬌笑道：「沒門，你都是鍊氣士了，跟我們組隊，都不動手，還要白佔大部分功績，才不要呢。」
方覺漸和覺悟齊齊沖李臨風比了個中指，轉過身去繼續殺陰魂，李臨風忍不住輕靠一聲，自語道：「怎麼這會兒變的挺聰明呢。」
整整一個月時間，李臨風都沒有做別的事情，每天都隨著方覺漸他們轉戰於地牢各處據點中，每日在地牢中集累功績值的人，漸漸都熟悉了這個奇怪的傢伙，從來沒見過他出手打怪，一襲青衫，手中橫握一柄玄鐵劍，戴著個古怪的銀色面具，盤膝坐在怪物觸及不到的角落之中，一動不動，甚至是很少有人聽到他說話。
有人好奇向總擋在他前面殺怪的三人打聽，都被告知，說是等級太低，沒臉見人，所以才戴著面具遮醜，跟著他們蹭功績的白痴傢伙，時間久了，眾人也就不以為怪。
長長出了口氣，感覺時間似乎過了很久，恍惚之間，他記不得自己是不是從前就如此，默默的觀察別人的一舉一動，也許是一兩天，但又像是許多年以前，就是這樣，幾百年前嗎，我忘了，真的有些想不起來了。
取下面具，依然閉著雙目，許是太久沒有見過陽光，蒼白的臉色，有一種冷漠的感覺，李臨風默默的思考著，一切無用的雜念都被他拋棄，卻有一個淡黃色纖秀身影，始終佔據在那裡，絲毫不曾褪卻，歌聲依稀，如澹澹綠波般平穩，似小橋流水般清純。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
遡洄從之，道阻且右。遡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驀然，他從回憶中驚醒，睜開雙眼，一陣眩暈的感覺，讓他難以忍受，閉上雙眼，讓自己悸動的心情平撫下來，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難道神識不能和眼晴同時存在嗎，神識不像眼晴，它沒有死角的存在，他不是去看，而是去感知，一切事物在神識的感知中，都只是印象中的感覺，感知到的法術，也只是天地元氣的波動，失去了五顏六色的炫麗色彩。
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色澤和視角的轉換，讓他很不適應，眼光所及處太遠，神識無法感應。神識能穿越物體，感知周圍五十丈內的一切事物，他也不會放棄，要如何才能平衡，是很頭痛的問題。
默默的回想著凝體塑型后的事情，眼晴代替神識，神識自動的退卻，可能二者是無法同時存在的，這一個月來，李臨風戴著面具，就是為了自已在坐卧行走時，忘卻使用眼晴，能時刻保持神識的存在，拋卻喜怒哀樂等等一切的情緒，就是為了保持神識點滴入微的細緻觀察。難道自己這一個月的努力，能成無用之功了么。
不能同時使用，卻可同時存在，李臨風喃喃自語地叨念著，還好此時已是入夜之時，方覺漸帶著覺悟和顏婷出去狂歡，慶祝新加入的幫眾，沒人看到這怪異的一幕。
「不能同時使…….使用……使用。」
驀然間，眼晴猛然張開，在星的下似有清亮的光芒閃現，不禁微微一笑，自語道：「不能同時使用，又如何，我便不使用。」
閉目間，神光內斂，神識動念間，瞬息放出，覆蓋著四下的土地，李臨風控制著神識，慢慢的適應著，一放一收的感覺，他是要讓自己慢慢習慣，這種眼晴與神識交替作用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