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得到雅努斯寶藏
雅努斯,這片土地的守護神。雅努斯寶藏,這片土地曾經的人們,用內心最真摯的愛恨怨憎祈禱,盛放無數遠古祭品的寶藏。
最後望了一眼關閉的寶藏大門,向門外的媽媽無聲道別,蘇婭跟著塔羅毅然轉過身,決定穿越這座名義上已屬於她,卻不知禍福的地域。
祭台上血水汩汩,流向黑暗深淵,無窮無盡的凶獸在他們周圍咆哮,卻不敢靠近;許許多多的聲音在哭泣微笑,卻不見人影,只有腳下潮濕的路,讓蘇婭感覺到心跳。
快一點,再快一點,逃離這裡吧!
無數的寶物散落在洞穴內的每一處,用魔法之光勾引著蘇婭駐足,可她卻無暇顧及,她只想到達寶藏的另一端,那是一處未知的天地。
即使她從未去過那裡,她甚至不知道它的位置和名字,但是她的內心催促著她:快去吧,那裡有你想要的希望!
不知走了多久,空氣中的花果香氣越加甜膩,誘惑著人大口呼吸,蘇婭本能感覺到什麼,下意識攥緊自己的契約者,這個世上最讓她感覺到安心的存在,塔羅察覺到蘇婭的舉動,慢下腳步,摸摸她的腦袋:「快要到了。」
「真的,快要到另一端的出口了?」蘇婭驚喜道。
「嗯,不過在此之前,你還要完成一件事,」塔羅說著,指了指兩人的頭頂上方,「抬頭看。」
蘇婭下意識的抬起頭,發現半空中懸著一個高大的人影,他披著亞麻長袍,有著年輕俊美的面孔,喜悅的笑容,卻只是目光空洞的看著前方。
蘇婭在他的下方繞著他走了一圈,上方的人表情卻無絲毫的變化,她歪歪頭:「雅努斯的虛影幻象?」
「是的。」
「在等我回答問題,好給我獎勵?」
「聰明。」塔羅讚許道。
「啊哈,看來吟遊詩人的傳說里。也不全都是騙人的嘛,至少諸神給好處之前。喜歡先問問題還是挺靠譜的!」蘇婭終於興奮起來,想拉著塔羅再湊近一些,卻感覺他紋絲不動,她疑惑的轉過頭,「怎麼了?」
「蘇婭,我暫時只能陪你到這裡了,」望著蘇婭剎那茫然的眼神。塔羅仍舊平靜的說道,「接下來,因為一些原因,我將會陷入沉睡,時間……不會太短。」
蘇婭雙手抓住他,有點無法接受忽然而至的道別:「為什麼?你是哪裡受傷了嗎?還是我哪裡做錯了?!」
「蘇婭,不要這樣,」塔羅第一次伸出手,是為了拿掉她的依賴。「我教過你,想要變得強大,就不能依靠任何人。包括我。」
「可是,可是你又不是別人啊!」
「我是。」塔羅握住她的肩膀,聲音很輕,卻很堅定,「蘇婭,我是。」
「我不明白……」這一次,蘇婭徹底茫然了,塔羅不是魔塔的塔靈嗎?魔塔是屬於她的契約靈物,除非她死亡,或者自願放棄。魔塔和塔靈都只會屬於她,怎麼可能是別人呢?!
「以後你就懂了。」塔羅溫柔的摸摸她的頭。蘇婭卻躲開了,這一次她真的生氣了,什麼都瞞著她,逗她很好玩嗎?
塔羅自然知道她會賭氣,對於追求完美的大魔王來說,這樣不愉快的分別當然不被允許,所以,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的模樣嗎,我讓你看一眼好不好?」
蘇婭頭都沒抬,也沒說話,只是轉著眼珠偷瞧他。
塔羅被她的小動作弄得,從不知分離不舍為何物的心,也柔軟了下來,揮手間,拂掉遮掩周身的星光,嘴角帶起了笑容。
然後,蘇婭眼睛就直了。
星辰般的瞳色,難以描畫言說的美貌,以及讓人忍不住沉溺的笑容,雖然,聽聲音,蘇婭知道塔羅絕對不是自己口中的老頭子,可是:「這也太好看了吧!」
回答她的是塔羅更加好看的笑容。
直到塔羅悄無聲息的重回魔塔,蘇婭才拍拍通紅的臉,從美色的萌動中回過神,再抬頭望向半空中的雅努斯幻象,剛才還覺得挺俊美的容顏,此時卻跟普通凡人沒什麼區別了。
空氣中花果香氣愈加濃郁,漸漸有裹挾她的趨勢,蘇婭知道不能再耽誤下去,努力收拾心情,隨手幻化出一把冰傘撐起,藉助於牆壁,彈跳到與幻象齊平的位置。
那幻象果然立即有了反應,目光朝她聚攏了過來,蘇婭剛猶豫著怎麼打招呼,便聽他徑直問道:「我親愛的孩子,請回答我一個問題,這世上,有沒有什麼,是過去已經發生,而未來我們還能改變的?」
這個問題,如果放在今天之前,蘇婭一定無法體會其中的深意,但是此時此刻,她很清楚答案,所以,她斬釘截鐵道:「有。」
「哦,是什麼?」
「是現在,」蘇婭聽到自己的聲音回答說,「是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的現在。」
「很好,我的孩子,你很優秀,我很高興,能將這座寶藏贈與你。」說話間,雅努斯幻象的容顏,已由年輕俊美,過渡到蒼老不堪。
蘇婭震驚於他的變幻,但更讓她震驚的是,整個空間開始崩塌,一切猶如秋風掃落葉般捲入她的魔塔,彷彿有一股力量,硬生生的把寶藏連同空間一起剝離,然後一股腦的塞給她。
混亂的,龐大的,讓人無法拒絕的砸了過來。
塔羅是不是預見了這樣的場面,才會說,他要休眠一段時間?是不是醒著「吃」下去,會覺得太撐?
蘇婭一邊沒頭沒腦的猜想著,一邊望著眼前的空間風暴,只是,等等,雅努斯把他的寶貝們送自己也就算了,那麼多凶獸都塞進去是幾個意思?這些遠古凶獸又不聽她的話,都進了空間,以後她自己還能不能進去了?!
然而,想再多也沒用,這一切都不是以她的意志為轉移,等所有她能看見的東西都進了魔塔,周圍只剩下黑洞洞的虛無,那股無形的力量才終於停止。
接著,還不等她查看一下魔塔內的情況,路菲和路斯兄弟便被魔塔「吐」了出來,接著還有地獄三頭犬、夢魘尼克,小獅鷲,以及蘇婭喜歡用的東西,七色光飄帶,小熔爐之類的,零零碎碎的一大堆。
他們被包裹在一個巨大的空間球里,一起出現在她面前。
看到眼前的情況,蘇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嘗試著與魔塔溝通,無果,又把魔塔摘下來,打算真人進去看看,還是沒反應。
「塔羅,你這個大壞蛋!」蘇婭生氣的叫道,「你把我的東西都還回來!」
「唳,蘇婭,這次你錯怪大魔王啦,魔塔被迫吞噬了寶藏空間,現在裡面好可怕的,」小獅鷲在空間球里喊道,「我們還是被保護著出來的呢!」
「對啊對啊,那個人好厲害啊,沒有他,我們就出不來了呢!」
「這位前輩一定很了不起!」
包括路菲路斯在內,大家都一副心有餘悸,且對塔羅感恩戴德的表情。
「真的嗎?」難道她的猜測沒錯,塔羅確實是因為要容納這座寶藏,才被迫陷入沉睡的?雖然有點不相信塔羅也有這麼脆弱的時候,但是這樣的理由讓蘇婭心裡好過了不少,所以她決定原諒塔羅的行為。
反正,他也只是沉睡一下而已,沒有真正離開自己。這麼一想,蘇婭原本的悵然和惱怒,都消褪的一乾二淨,接著她開始擔心,休眠中的塔羅會不會有危險。
不過很快,她就顧不上這些了,因為蘇婭忽然感到自己腳下也空了,她下意識的抓住空間球,於是所有人都飄飄蕩蕩的墜落。
徹底的黑暗過去,眾人的眼前終於出現光亮,灰濛濛的天際,有半邊高塔聳入雲霄,還有破損的雕像,那是一位少女揮著長長的飄帶,遙指前方。
這樣的場景,蘇婭彷彿在哪裡見過:「這裡是……聖城?」
「確切的說,這裡是聖城廢墟。」她的身後有人回答。
蘇婭警覺的轉過身,卻發現來人竟是她所熟悉的:「洛蘭兒冕下?!」
「是我,」洛蘭兒冕下點點頭,稚嫩的面孔有一抹肅然,「精靈族大長老預言你會在這裡出現,所以我一直守候在此,走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