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就像這樣像狼一樣
在傅琴給我的這三天里,我給蕭海打了電話。我們像老朋友一樣敘話,之後我道明來意,他也終於明白,當初在上海我幫他牽線正大后,最後要求的好處,原來是有出處的。
三天後,阿凡提前來找我。
因為離跟傅琴約定的時間還早,所以我留在公司加班。阿凡沒有員工卡,他不能入內,所以我只有收拾好東西下來。
看到他,我即想到那晚他說的,他是為我而來海城,而且還讓我跟他一起離開。當時我玩笑問他:「你這是在邀我私奔?」
我走上前,他沒了往日的痞相,為我拉開車門,沉默不語。
然而我並沒有要上車的意思,而是問道:「你怎麼來了?」
因為那晚他說三天後要來接我,我說我會自己過去,不過他還是來了。
他這才動了動嘴,說:「如果今天傅琴不給我活路,那我就只有離開,我想跟你多點相處的機會,難道這也不行?」
我看了他一眼,摸不透他的心思,說道:「那你也要問問對方是否願意,如果不願意,那就是強行,比如你現在的行為。」
這麼一說,他頓時眉頭一蹙:「路遙,跟你相處到現在,我並不覺得你的心有多狠。現在我才發現,原來你狠起來是看不見任何動靜的。」
我沒說話,他繼續道:「難道你就不怕我會做出什麼來?」
此時,我徑自拉開車門,蹙眉道:「如果你要做什麼,並不會因為我現在的態度,而是早就做了,或者已經計劃在做。」
他已上車,我則扭頭看向他,問他:「你說我說的是不是?」
他在對上我的視線時,頓時移開,像是在躲閃著什麼,低低喃了一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輕淺一笑:「那就好,聽懂了才真是麻煩了。」
因為時間還早,他說帶我去吃晚飯,問我去哪家餐廳,我報了一個餐館的名字,他好像有些怔住。
我不禁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他忽而笑道:「沒什麼問題,只是,從沒聽你說過你喜歡吃西餐。」
我說:「沒說過不代表不喜歡,再說了,我沒事幹嘛要跟你說這個,然而你也沒問過。」
見他將車停在路邊,沒有要走的意思,我詫異道:「不走嗎?」
他轉向我,蹙眉道:「我聽說那一家的味道並不怎麼好,要不我們換一家?」
我堅持:「不是吧,我一直在那家吃,味道挺好的,而且裡面的人我也熟識。快走吧,說到吃,我都已經餓了。」
一邊催促著他,一邊拿起他放在一旁的手機:「你這手機掛件挺好看的,應該不是新的吧。」
這個我早就有發現,因為很少看到男人手機上有掛件,而且還是kitty貓,年數好像也比較舊了。
一開始並沒在意,因為他的職業,所以有些特殊的喜好並不奇怪。
只是我這一問,不知怎的,他的手就抖了一下,我趕緊道:「看路啊,前面有人!」
他慌忙踩上剎車。
我也是鬆了一口氣,無意說道:「怎麼了你?」
「沒事,剛才手滑了一下。」他搖了搖頭,繼續啟動車子。
就這樣,我那個問題也隨之不了了之。
來到指定的地方,我率先走了進去。
這裡是一家西餐廳,最早發現這裡的不是我,而是丁芸,她喜歡吃,估計海城的大街小巷都已經被她吃了個遍了。
其實我並沒有單獨來過,每次都是跟丁芸他們一起,因為味道還不錯,所以也常來,而這裡的服務生也都認識我們。
一看到我,裡面就有個小夥子熱情地上來迎接,正好是認識我的:「路小姐,您好,好久沒來了,今天就您一個人?」
我笑著道:「你好。今天帶了個新朋友過來。」
然後側身,此時服務員也正好看到仍站在門口的阿凡,一下瞪大眼睛,嘴裡念了一句:「呀,凡少!」
那驚訝的表情雖然讓我震驚,但所幸我做好了心理準備。
而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周,慌忙抱歉地說:「不好意思路小姐,那還是給您找個包廂?現在人不是很多,包廂也有。」
我點頭道:「可以,就原來的包廂吧。」
轉身,我才看到阿凡漫步走進來。當他跨進這個門檻時,我一下擰眉,這種優雅的氣質真的只能是豪門大少才能有的,像是與生俱來的一樣。
垂了垂眸,我迎了上去,笑問道:「打電話給誰呢?都要吃飯了還這麼忙。」
見他不似先前的緊張,明顯已經鬆了一口氣,還故意搭上我的腰,笑道:「問題怎麼那麼多,快進去吧。」
視線下移。就看到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橫在我的腰間。
不動聲色地走快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我說:「我先去洗個手,包廂在樓上左轉第二間,你先上去。」
他朝我點了點頭。
等我上去后,他已經站在裡面,四處看著,見我來了,跟我說:「這旁邊就有洗手間,你怎麼不上來用?」
我笑道:「我喜歡在下面。」
他眉目一挑:「你看起來不像是那麼被動的人,怎麼會喜歡在下面,我以為你應該喜歡在上面。」
聽著,我就覺得不對勁,原來他是跟我開起了黃段子。
我拉著一把椅子坐下來,而此時站在門口的服務生也隨之進來,準備給我們點菜。
「有些東西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真相有時讓人吃驚。」
我的回答讓他明顯一頓,隨後就一笑了之。
這裡的味道的確不錯,菜色也是極好。
阿凡也說:「果真如你所說,蠻不錯,如果你喜歡吃,下次我還帶你來。」
我擦著嘴,一邊回他:「只要有機會。」
他笑了笑,我們一起離開。
去天涯館的路上,阿凡開的比較慢,所以到達的時間也是剛剛好。在裡面沒坐多久,傅琴就來了。
她的心情似乎很好,看來看到我無計可施她會覺得開心。
喝了幾口酒,又隨便聊了幾句后,終於,她率先提出那日的問題:「怎麼樣,考慮好了嗎,路小姐?」
其實有很多人都叫我路小姐,我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但傅琴這麼叫,我總感覺她有些意有所指,彷彿在時刻對我做著提醒。
我已經很明確地跟阿凡說了,不會想出什麼辦法,所以他現在只安靜地坐在一邊。我說:「距離那天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后我再告訴您,蕭夫人,這一個小時應該能等得起吧?」
她聽后,微微勾唇:「當然,路小姐這麼喜歡掐斤掐兩,真是好習慣。」
而阿凡亦是瞄向我,似有疑惑。
一個小時后,傅琴看向我,意欲明顯,而我則微微側目看向身後。正好此時包廂的門被敲響,除了我,這兩位都不禁抬眸。
然後阿凡去開門。
當蕭海走進來時,傅琴像吃了最難吃的中藥一般,她起身看著我,臉上的五官已經扭曲。不過蕭海倒是大方,摟著傅琴重新坐下,沒有給她任何難堪,這倒讓傅琴賺夠了面子,她的臉色這才好了起來,笑著出聲:「你怎麼也來海城了?」
不過她的臉色在瞄到我身後時,突然又變了。
而我亦是詫異地回眸,這一看,真是又驚又喜:「顧琛?」
他颳了下我的鼻子,揚唇道:「看到我這麼開心。」
我的嘴角不禁上揚,臉上是化不開的笑容。點頭:「嗯,好想。」
「那就親我一口吧。」
我一下怔住,皺了眉:「不要。」
我可不像他,能當著好多人的面就可以親吻。
「呵呵。」他又是笑著,在我身旁坐下,「那晚上要補給我。」
他的話真是讓人聯想翩翩。
包廂里的躁動明顯大過之前,現在只有阿凡站在一邊,像是一個多餘的人。
突然阿凡打斷我們不大的聲音,他的臉色不是太好,說道:「那我先出去。」
「等等。」開口說話的是顧琛,「你坐下吧,今晚你是主角,我們過來就是討論你的事的,把你的事解決了,我老婆才能安心。」
聞言,阿凡擰眉。蕭海倒是笑道:「沒想到,顧總這麼疼愛路遙。」
顧琛笑道:「她是我女人,我不疼愛她疼愛誰。」
又是一片笑聲后,蕭海跟顧琛談了幾分鐘的生意,卻並未提及阿凡的事,我們三人也不插話,就安靜地坐在一邊聽他們說。雖都不說話,但我知道,我們的心裡都在想著各自的心思。
最後,還是蕭海出聲提及,他在跟傅琴說:「聽說你跟路遙之間有點小矛盾,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這麼算了?」
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這兩個男人要來那麼一場開場白,原來是做給傅琴看的。傅琴不管有多不賢德,但在外人面前絕對給足了蕭海的面子,而且她從來不對蕭海的事業上指手劃腳,總是默默支持。
她對顧琛有一定的了解,得知蕭海跟顧琛有合作后,當然不會拖他後腿,立馬笑道:「小事小事,不足掛齒。」
見她這麼一說,我頓時揚唇:「那就多謝蕭夫人的厚愛了。」
當著傅琴的面,我看向阿凡,出聲道:「你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是否留在海城全憑你自己的決定,快點謝謝傅姐吧。」
於是,阿凡看向傅琴,彎腰鞠躬:「謝謝傅姐厚愛。」
傅琴看了我一眼,對阿凡說道:「沒什麼事你就先出去吧。」
就這樣,一個看似棘手的問題,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我們四人在包廂里又待了一陣后就各自散去,臨行前,還約了後面一起吃飯的時間,因為近段時間大家都沒有空閑。
回到家,我抱著顧琛不肯鬆手,他笑著問我:「是不是做了虧心事,想求我原諒?」
嗯,的確有那個想法,不過,從他的眼神我能看得出,他並沒有怪我的意思。
我悶悶的聲音從他胸前傳來:「我才沒有做虧心事呢。」
他又問我:「你這樣找上蕭海,難道就不怕他們夫妻回家要打架?」
這個我不是沒考慮,不過,在傅琴答應放過阿凡后,她跟蕭海之間就算打到天上去,那也跟我沒關係了。
「他們打架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自己的事都還沒管好呢。」
見我的聲音有些不樂,顧琛拉開我一些,看著我的眼睛問:「怎麼了,事情不是解決好了嗎?你怎麼不開心,你自己還有什麼事嗎?」
我瞪了他一眼,他這是明知故問。
「不是要一個月才能回來,明天是不是還要走?」
意識到這個問題后,其他問題都不是事了。
他有些無奈地出聲:「事情還沒有做完。」
「那你怎麼連陸明也沒帶?」我沒有問他,他身邊跟的是誰,說實在的,有點害怕,就希望他能主動跟我說,可他沒有,「公司放你一個人在我不放心,所以讓陸明陪著你,正好也能協助你,對了,最近怎麼樣了?」
話題自然地就轉到了公司上,我只好將這半個多月來的情況跟他彙報了一下。然後他點頭道:「看來陸明不負重託,你總算有所進步了,希望我半個月後回來,能看到你更好的成績。路遙,我相信你一定行。」
最後那一句相信,讓我將所有想問的問題都自動吞到了肚子里。
晚上自然是要做運動的,不過我怕他太累,所以做了一次就堅決不做了,他只有抱著我,我們又聊了起來,他跟我說:「你是不是已經知道阿凡的身份了?」
我眨了眨眼,問道:「你怎麼知道?」
他緊了緊我,卻沒有說具體:「我當然知道。」
最後,我都要睡著了,他又跟我說:「路遙,這個社會沒有你想的那麼美好,你的善良可能會害了你。答應我,以後不許再跟阿凡見面。」
因為我的混沌沒有出聲,他還咬了我一口,直到我答應他才滿意。
翌日清晨,我下意識地伸手摸去,身邊早已沒了他的溫度,我呆坐在床上,彷彿昨夜就是一個夢,可身體的感覺在告訴我,昨晚,他確實有回來過。
去公司的時候,陸明又給我指派了新的任務,我不禁看向他,他如實回答:「這是顧總吩咐的。」
我嫣然一笑:「他昨晚回來過,陸總監你知道嗎?」
他亦是如實回答:「知道。」
看來,他是真的回來過,我笑道:「那開始我們今天的工作吧。」
一天,又是這樣忙碌中度過,到了下班的時候,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阿凡一定會來找我。這次,我沒有急著下樓,而是來到寬大落地窗前向下看去,很拉風的紅色跑車就那麼大刺刺地停在公司門口。
最近一連停了幾次,我都感覺有人看我的眼光不一樣了。
眉目微微擰起,我拿出手機打給了保安。
透過窗戶,我看到幾個保安跟阿凡交涉,很顯明,沒有絲毫作用。
半個小時后,阿凡的電話打進來,我擰了擰眉,接起。
他的聲音里透著肯定:「我知道你下班了,為什麼還不下來?是不敢見我?」
我向下看去,看到他拿著手機在耳邊往上面看,我向側邊站了站,說道:「肖大少爺,我欠你的已經還了,我們沒有必要再見。」
電話那邊明顯一頓,短暫的沉默后,他的聲音有些沉:「你下來。」
我未出聲,他又道:「我給你十分鐘,如果你還不下來,我就上去找你,你也不想讓公司的人看著笑話吧。」
然後不給我任何反應的,他將電話掛了。
我不禁撫額。
對於這個肖家大少我了解甚少,也是一次意外,在公交車上碰到幾個西餐廳的員工,他們說肖凡回來了。提到凡字。我自然多留意了一下,感覺他們說的跟阿凡差不多。我就把這個消息拿給小山,他的速度很快,只是,所查資料並不是很多,只知道他是海城肖家的大少,一直在國外,最近才回來。這個消息自然打破了他是牛郎的身份,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去天涯館。
模糊中,顧琛也告訴我不要再跟阿凡見面,我想,他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其實今天早上,我也問了陸明關於肖凡的事,他頓了一下並未說什麼,只是跟顧琛一樣,強調我不要再跟這個人有任何接觸。
感覺阿凡就像一支毒一樣,是我碰不得的,雖然好奇,但我相信顧琛有他的道理。
可是,如果不下去,以肖凡那麼出眾的外表,想在公司鬧出些事來不是沒可能。考慮再三后我還是決定下去,他已經在樓下,我不可能一直在樓上不下去,躲也不是辦法。
本來想叫陸明跟我一起的,這才想起是我讓他早點下班到別的地方辦事去了。
今日的肖凡穿著隨意,一身白色休閑,很是陽光,只是不知道他那心裡是不是也一樣陽光?我總覺得他今天的目光有些陰鬱,而且看著沒了平日的嘻哈痞相,一本正經的樣子。
不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他一下將我塞到車裡,我嚇了一跳,等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開動了車子。
「你帶我去哪兒?」有些不悅他這樣的行為,聲音不自覺地冷了幾分。
可他卻不回答我,一邊沉穩地開著車,一邊跟我說:「你是在生氣我騙了你?」
我只是驚訝他的身份,卻絲毫沒有難受他騙了我,他是豪門大少,我惹不起。
「沒有。」我實話實說。
他不禁側目看我:「那你為什麼不願意見我?」
我實在有些搞不懂他的思維:「我這個人愛記仇,你曾經對我做的那些事,讓我對你很反感,所以,我不想跟你再有更多的交集。」
突地,他猛然剎車,如果沒有安全帶,我真的會被甩出去。可即使如此,我還是往前一衝,近在咫尺的,是他修長的手指。
不知何時,我們已經來到一處大樹下,我擰目望向他,不禁低喝了一聲:「你到底要幹什麼?」
對於剛剛差點讓我撞到,他有一絲的蹙眉:「對不起。」
我無語地身體靠在椅背上,一臉陰鬱地看向前方,這才發現這裡根本就是我不認識的地方,人煙稀少,好像是才修好的一條新馬路。
餘光瞥到他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緊緊地擰起,骨節分明,而後就聽到他說:「路遙,你的意思是不想跟我做朋友了是不是?」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難道他弄出這麼多事來,就是想知道這個?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個字都不想說。
忽然我又聽到他說:「如果我告訴你我的目的呢,你還會繼續跟我交往嗎?」
我整個身子都怔了一下,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向他,他一臉的嚴肅,難道真有什麼目的?可是之前問他的時候他百般狡辯就是不願意承認,現在又為什麼要說了?
「你不是說你沒有目的嗎?」
沉默了良久后,他才回了我:「因為我不想破壞我在你心中的印象。」
聞言,我蹙眉道:「那就不要說了。」
有些美好止於現在,未必不是好事,可是肖凡不願意。
當我聽了他說的故事,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為我那麼想盡一切辦法地想要忘記那個叫孟清的女人,好不容易顧琛也終於有所改變的時候,偏偏他又出來了。
臨了,我臉上突變的慘白讓肖凡怔住,不過他也意識到什麼了。跟我說:「對不起,路遙,我不想讓你不開心,可還是讓你不開心了。你離開他吧,他那樣的人是不配給你幸福的,你雖然跟他結婚了,可他心裡的妻子永遠是孟清,說不定,他也一直把你當作孟清。」
回到別墅,祥嫂見我有些不對勁,問我怎麼了,我怕她要給顧琛打電話,只好跟他說我工作上遇到一個難題沒想明白,折騰了一天的腦子,所以看著精神不好。我這麼說,她也沒懷疑。只說讓我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去看。
我應了一聲后就去了樓上,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肖凡跟我說的話,尤其是那句:你知道孟清死後他在她的墓碑上寫的什麼嗎?寫的是愛妻孟清!丈夫顧琛!
想起很久前,他說過,除了妻子的位置,他什麼都能給我,原來,他真的有個妻子。
也許我應該大方一點接受那些,可他為什麼不讓我跟肖凡接近,他在怕什麼?為什麼他不跟我多一句解釋?
我的心跳得非常快,哪怕我使勁按著它,它還是那麼使勁地跳著。
抬眼間,我看到床頭柜上放著一包煙。
一個晚上,整個房間被我弄得烏煙瘴氣的,我木然地看著垃圾桶里滿眼的煙蒂,有點不敢相信那竟然是我的傑作。
我趕緊把窗戶打開,刷了好幾遍牙齒,拚命地漱口。早上我都不敢開口跟祥嫂說話,在公司,更不敢跟陸明說話。
之後的半個月,肖凡像消失了般,沒再來找我,只是偶爾會給我打電話,說他想我了。
顧琛回來的時候,延遲了一個多星期,所以距離三個月就只剩下五天,除去周六周日,也就只有三天的時間。
都說打仗要打到最後,不管前面的成績有多差或是多好。不到最後都不作數。其實在這個時候我跟顧楓的成績旗鼓相當,所以最後三天顯得尤為重要。顧琛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我的成績,這讓我有些驚詫,在過去的一個月里,他難道一點都沒有關注?還是說陸明根本就沒有給他彙報?
顧琛看得認真,沒注意我的表情,於是我就問陸明:「這些你都沒有發給他看?」
陸明側耳聆聽后,沒有說話,搖了搖頭。
他沒有發給顧琛,當然是顧琛授意。
有太多的疑問想問,可是卻沒有機會,也不知道在這麼緊要的關頭,我該不該問我的問題。
顧琛突然抬頭,與他視線相撞時,我竟有一絲心虛,他也不由得多看了我幾眼。然後向我招了招手,我默了下走過去,站定在他的辦公桌對面。
他挑眉道:「過來啊,站在那裡我怎麼指給你看。」
我依言過去,正要彎腰時,顧琛抬頭看了眼陸明,陸明立馬出聲:「顧總,路副總,我那邊還有事情沒忙完,沒什麼事我就先過去了。」
我當然是沒什麼意見,顧琛也朝他點了點頭。
辦公室的門一帶上,顧琛將我撈過去,迫不及待地吻我,我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機會,吁吁間,我推拒著他。他看著我擰眉道:「怎麼了,難道你不想?」
我閃著視線,慌亂出聲:「先忙工作吧。」
他點了我的額頭一下,笑道:「什麼時候這麼正經了,看來這三個月你變得更專業了。」
然後也沒再擾我,跟我一起認真地看分析,看報告。
他的確是火眼精睛,指出很多不足的地方。最後他說:「其實三個月的時間,市場和業務根本看不出什麼,不過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剩下的三天時間,就是分析,總結和你的建設性意見。」
「那幫董事更看重的就是創新,所以你在這方面要多花點心思。能不能拿到漂亮的百分比,就看這最後一擊了。」
按照他的說法,到目前為止,我跟顧楓的成績真的是旗鼓相當,而不是我隨意想出來的。
我的視線定格在他的眼睛上,問道:「你這麼幫我,公司里會不會有人說嫌話?」
他突然在我嘴角親了一口,我一下怔住,而後聽他說道:「到現在才想起說嫌話,是不是覺得有些晚了?」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所以看著他,聽他繼續說:「我們結婚的時候,公司里可是有很多人都去參加了婚禮的,你來公司上班的第一天,他們應該就知道我的用意了。」
是啊,此時我恍然大悟,可是我卻說了句我更好奇的話來:「那為什麼我沒聽到他們的議論?」
公司八卦不是很正常么,我真的一個字都沒聽到。
他呵呵笑了一聲,溫和的聲音傳到我的心裡,瞬間溫暖了些最近一直有些煩亂的內心。
「你老公管理公司有一套,想不想學?嗯?」
他湊近我,我卻不識趣地又問:「那你幹嘛又要讓顧楓過來,是為了爺爺?」
「算你聰明。」他又親了我一口,「工作談完了,可以辦正事了吧?」
剛說完話,他就開始動手,我摁住他的手:「要不等下我們下班回家再來好不好,這裡是公司,我有點兒不習慣。」
聽到不習慣,他有些擰眉,默了會兒,他嚴肅地問道:「路遙,我走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想我?」
我也被他的嚴肅感染,也有些莫名他的問題,下意識地問道:「怎麼了你?」
「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點了點頭:「當然想啊。」
「既然想。那為什麼看到我一點兒都不激動?從我回來到現在已經有三個小時了,我在你眼裡沒有看到興奮。」他像沒得到糖吃的小孩子開始對我指控起來。
可是我有嗎?雖然我段時間我想的東西比較多,但看著他的時候,我有那麼明顯嗎?我明明是有開心,有高興,他怎麼沒有看出來?
他說的認真,而我竟在給自己找個理由:「我們不是一直在討論工作嗎?」
顧琛將我貼向他,蹙眉道:「我的意思是,你應該不顧一切撲上來,像狼一樣。」
我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他的意思是我不夠饑渴?
然後我喃喃地問道:「你狼一樣?」
「嗯。」他重重地點頭,然後說,「就像這樣。」
猛然間,辦公桌上的文件被他大手一揮,隨著落地的聲音響起,我也被他一下放了上去,瞬間我的兩條腿就被他緊緊夾住,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驚慌失措地看著他,還發出因為突然出現的旋轉而害怕的驚嚇之聲。似乎很滿意我的表現,他的唇角露出邪肆的笑容,大手從我的腰上探了上去。
他掐了我一下,我一下沒控制住悶叫了一聲,他一下吻住我,剩下的一切聲音都在他的腹中翻滾。
這樣突如其來的動作,靜動之中,又是糾纏了許久,溫柔過後就是迫不及待的狂野,衣服都被他連撕帶毀的破壞,我被他的激情瞬間點燃。直到胸前一涼時,我恢復了些意識,細聲道:「......顧琛,門沒鎖。」
「他們不敢進來。」
我微微眯眼都能看到外面的人員走動,雖然他們並不能看到裡面,可是,我承受不了:「我們去裡面好不好?」
「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