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我的危機
我媽這才剛離開沒兩個小時，白永盛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平時他在家裡的態度是冷漠和陰險，整天板著一張臉，一副不屑搭理人的架子，有時候會在我媽面前假裝關心我一下，要不然，在家裡見了面都難得打一聲招呼。
但今晚我媽剛一走，白永盛別提多高興，我和白小蝶正在飯桌上寫作業呢，就見到白永盛從村口的小賣鋪騎車回來，看那車籃子掛得滿滿當當的，跟過年置辦年貨似的！
白永盛一邊哼著小曲，眉開眼笑地拎著那些吃的喝的東西走進來。
「小蝶啊！去，把這盤牛筋給爸爸炒一下，爸爸今天心情好，要喝一杯。」
白小蝶水汪汪的眼睛看了我一下，不情願地拿上東西埋頭走到廚房去。
我仔細打量著白永盛的神色，到底是怎麼了，中彩票了？我媽一個女人家家的，半夜三更跑到縣城去替他辦事情，他倒好，一點擔心的樣子都不裝一下。
白永盛坐在茶桌邊上，翹著二郎腿，哼著他們那個年代老掉牙的歌曲，白小蝶手腳很利索，很快把那盤牛筋端到他面前，白永盛神情愜意地拿出一瓶二鍋頭，有滋有味地吃著。
他還叫我過去一塊吃，我低頭沒理他。
過了一個小時吧，當我再向白永盛看去的時候，一瓶二鍋頭已經下肚了，眼神迷離，滿臉通紅，襯衣領口敞開著，那肚腩肥得流油，看得我起雞皮疙瘩。
看到他那個模樣，我的心開始慌了，家裡只有我和白小蝶兩個女孩子互相照應，要是白永盛耍起酒瘋來，該怎麼辦。
我腦子一轉，趕緊向白小蝶眼神示意了一下，讓她趕緊收拾東西跟我上樓去。
白小蝶聰明伶俐，一下懂我的意思，手腳麻利地把書本裝進書包，我牽著她的手正準備上樓去。
「站住！」
白永盛突然一叫，把我兩都給震住了，我扭著僵硬的脖子看向他。
白永盛痴狂地指著我說道：「程寧，你要帶小蝶去哪？」
我咽了口氣，小聲說道：「我們準備回房睡覺了。」
白永盛卻是猛地站了起來，撲上前一把拖著白小蝶的另一隻手。
「啊！」
白小蝶嚇得一躥，可手已經被白永盛抓住了，怎麼也掙脫不開。
白永盛醉得東倒西歪，眼睛紅紅地瞪著我，說道：「程寧我告訴你，從今往後，小蝶回自己房間睡，你要是再敢像上次那樣，這回可沒你媽救你，小心我剝你一層皮。聽見沒有！」
說完還不忘用手指頭指著我，我心裡很怕，怕他動手打我，更怕像他兒子白弘那樣，用盡各種辦法折磨我。但是如果把白小蝶交給白永盛，無異於將她往火坑裡推。
我強行拉著白小蝶的手，可我的力氣哪裡比得上白永盛。見我想硬來，白永盛惱了，上前一腳踹在我的腰上，這一下很吃力，我整個身體往側面一倒，撞在了牆上，肩膀撞傷了。
「程寧哥！」白小蝶嚇得尖叫一聲，卻是被白永盛給摟在懷裡。我氣得是牙痒痒，可這不爭氣的身體痛得動彈不了。
白永盛帶著幾分醉意罵道：「我自己的女兒，用得著你管？啊？你個賠錢貨，看我不遲早把你給……嗝……等著吧你……」
說完白永盛就一把將白小蝶推進他跟我媽旁邊的一個房間，並且把門給鎖死。可以清晰地聽見白小蝶在裡面哭得有多慘。
隨後白永盛繼續坐回位置上喝酒吃肉，我緩緩站起來看著他，腦子裡想了很多種法子，可就是沒有膽量去得罪他。
白永盛不時向我瞟來放著賊光的眼神，用帶著調戲的話語說道：「怎麼還不上去，等著我抱你上去呀？」
我喘了幾口粗氣，看向白小蝶的房門，從外頭上了一個鎖，沒有鑰匙的話怎麼也打不開，乾脆先回房間想辦法。
我抓起書包就衝上樓，直接打電話給我媽，可是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我媽的手機都是處於關機狀態，急得我抓耳撓腮，該怎麼辦才好？
這一晚我連大氣都不敢喘，豎起耳朵聽著樓下的動靜，只要白小蝶有什麼叫喊，我肯定會衝下去，管他白永盛是誰，我都跟他拚命。
我在床上躺著，等待著，也煎熬著，慢慢地就睡熟過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晚上沒等到樓下白小蝶的喊叫，卻是聽見一陣上樓梯的腳步聲。
我的心噗噗直跳，突然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該不會是白永盛上來了吧？這麼晚了他來幹什麼？
我抓起被子蓋在身上，隨即聽見房門外頭，門鎖被鑰匙一扭，嗒一聲，開了。
我呼吸變得急促，怎麼辦？白永盛，肯定是他進來了。
門輕微地咿呀一聲，房裡的燈被打開，白永盛問道：
「小寧，睡了沒？」
那語氣之中充滿了醉意。
我死死掐著拳頭，一動不動地背對著他不敢吭聲。
隨即聽見白永盛躡手躡腳地走進來，我害怕得都快哭出來了，心裡一直呼喊著媽媽，媽媽救我！
農村的二樓很多事用木板搭建的閣樓，白永盛每向前一步，我都能感覺到一股輕微的震動傳遍全身。
過來之後，白永盛竟然一屁股坐到了我旁邊，他一隻手隔著被子在我身上亂摸，最後停留在我的屁股上。
我心都快跳出來了，害怕得緊咬著嘴唇，就在我全身哆嗦的時候，白永盛一把將我的被子掀開，整個人朝我撲了過來，那體重就像一頭牛一樣壓在我身上。
「啊！你走開！你走開……」
我嚇得直接扯開嗓子喊，白永盛顯然也是被我這一舉動給嚇到了，他急忙捂著我的嘴，他因為太緊張，下手沒輕重，直接一個巴掌壓在我的嘴和鼻子上，我一下子透不上氣，兩隻手只能憑空亂抓。
「別叫！小寧別叫！」
他像是在哄一個三歲小女孩睡覺一樣，語氣跟先前一比，我都不敢說這是同一個人，但是更加令人作嘔。
我實在是喘不過氣，只好不再掙扎，他手一松，我趕緊猛吸幾口。
而就在這時，回神之後的我發現白永盛正盯著我睡衣的領口直看，那眼神火熱得都能燒著一張紙。
我睡覺的時候從來不用布圍著胸口，女生都知道，那樣睡覺太壓抑。所以這會兒是完全坦露在白永盛面前。
他那眼神讓我后脊梁背一寒，忙捂住胸口。
「你走開……」
「小寧真是越來越像你媽媽了……這身子不能便宜了別人……唔……」
近乎痴迷的白永盛一下扒開我的雙手，把頭埋在我的胸口位置。
「呃……走開！」
我瘋狂地掙扎，像一隻泥鰍似的亂竄，可白永盛被慾望沖昏了頭腦，蠻力異常，死死壓著我的身體，任憑我怎麼掙扎都沒有用。
就在我沒轍的時候，瞧見床邊的桌子上擺著一塊獎盃，是我初三畢業的時候，中考得了全縣第一名，白永盛這個村長親手頒發給我的。
我目光盯著那塊玻璃疙瘩，心裡一下子發起狠，抓過來就朝著白永盛的背上來了那麼一下。
砰的一聲悶響，隨即就是白永盛痛苦的喊叫。
「你個賠錢貨，你敢打我。」
啪！
白永盛直起腰來，猛地朝我臉上呼了兩巴掌，我忍著痛，趁他直起腰的時候從他的胯下鑽了出來，隨後迅速爬起，剛想要下床的時候，一隻腳被白永盛給扯住了。
又是砰的一聲，這一下，是我的頭整個撞到了床邊的那張桌子邊緣，血流得滿臉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