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不該說的話,不該管的人
對方聽到江澈的話不由得也跟著愣了下。這樣的話不管放在誰去聽都挺狂傲的,縱然如此對方也不能的說什麼。
於是沖著江澈舉了舉杯,「那就希望跟小公子合作愉快了!」
江澈頷首一笑將杯中的酒喝得一乾二淨。
因為晚上還有一場更大的酒局,所以中午也就點到即止。
但江澈喝得也不算少,扶出酒店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說著胡話了,有些話我可以不當一回事。可是有些話在旁人聽來那就是笑話了。
一起而來的行政助理知道我跟江澈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於是讓我趕緊將他送回賓館去,他則留下繼續招待那些領導。
離開了酒店我攔了一輛計程車趕回了賓館,江澈的酒喝得有些多,半路傷就吐了。司機擰著眉頭差一點將我們趕下車,幸好多付了兩百塊錢才搞定。
回到賓館時我替他換了衣服,擦了身體,想著晚上還有一場酒局便趕緊去了藥店給他買了醒酒藥。只是當我回來時他卻不見了。我找遍了整個房間,諮詢了前台都說沒有看到他。
他現在酒都沒有醒能去什麼地方啊!我著急地打了他的手機,心裡已經不敢抱著什麼希望了,卻沒想到他竟然接了電話。
電話通的那一瞬我聽到的是呼嘯的風聲,我問他在哪裡,他說在賓館的頂樓天台上。
一聽到他在天台嚇得我趕緊沖了上去,只是上去過發現他只是坐在地上。頭髮被寒風吹亂了,整張臉有些泛白。嘴角乾澀。但雙眼卻清明了不少。
「江澈……」我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卻不敢往他身邊靠去。
他抬頭凝視著我,半響才說,「你怕我想不開?」
「我……」說真的,我挺怕他想不開的,但是看他這個樣子應該不是那種人。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我,冬日的風繼續吹著他的頭髮,讓我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隔了許久他才撐著膝蓋從地上爬起來,卻往天台邊緣走去,我見他往這邊走頓時追了上去,結果因為緊張自己差一點就撞在護欄上。
幸好,江澈及時拽住了我。
他擰著沒有。拽著我衣服的手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見我沒事這才鬆開。
然後伸出手指著不遠處的一條盤旋的高速公路,「那兒……」他指向一個我有些看不清楚的地方,「梁謹言就是在那邊出的車禍,然後他的右腿就是這麼被活活打斷的,聽說當時血肉模糊。骨頭也碎了……」
「別說了!」我當即打斷了他的話,我現在壓根就不想知道的那麼清楚。結果都已經註定了,梁謹言的右腿也是一定會截肢的。那些過程我並不想知道的那麼清楚。
「鍾夏。你難道就不恨我嗎?」江澈鬆開了我,雙臂搭在了護欄上,「梁謹言出發那天我就讓人一直跟著他。我早就想好了要在這個地方做了他。不過千算萬算很多事情都不是靠算計就能成功的。很快他就該回來報復我,報復我爸了……」
這些話從江澈口中說出來時那麼的隨意,聽起來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梁謹言的報復一般。
看著他這個樣子我正想一把揪住他的衣服質問他,為什麼非得這樣對梁謹言!你不是已經得到了你想到的東西嗎,他都失去了一條腿,失去了那個當初好不容易才擴張的事業帝國,你還想怎麼樣?
可是這番話在我的心中醞釀了許久仍舊沒能說出口來。
現在,我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我管不得人,我所能做的只是跟他保持好一定的距離。老老實實地當他的一個下屬。
「梁總,您回去好好休息吧,晚上還有一個酒局。」我往後退了兩步。看了他一眼后折身離開了。
進入大大樓后我並沒有著急下去而是等著他所有行動,直到聽到他推開了門走了下來,我才鬆了口氣,乘上電梯回到了房間。
在房間里休息了兩個多小時後梁謹言給我發來了視頻邀請,我沒立刻點開,而是拿著手機衝進了衛生間里。確保自己的樣子還不算狼狽后才接通。
只是剛接通梁謹言還是意識到了不對勁,「你不是在醫院?」他還在擔心我的身體。
我搖了搖頭,「已經好多了。哪能總在醫院呢?」
「那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他湊近了手機,觀察著我身後的情況,我有意往前湊了湊卻被他阻止了,「小夏,你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
知道是瞞不過了,於是我只好說了實話,「昨天跟江澈一起來了新項目這邊,就是你之前要來的地方。」
聽到這裡梁謹言的眉頭擰的更深了,「他為什麼非得讓你過來?」
我也想知道江澈為什麼非得讓我過來。可是來都來了我能怎麼辦。
「我沒事的,不過是跟他來這邊出個差而已,你真的不用擔心什麼。」我怕他懷疑,舉起左手來,「你看,我現在可是名花有主的人。我不會亂來的。」
梁謹言被我氣得哭笑不得,「好好好,我不說你行了吧。不過這邊條件艱苦,你一個女人吃得消嗎?實在不行的話我讓爺爺找他說一聲,把你調回來。」
現在很多事情梁謹言都不親自出面了,想來現在的他在說話上已經沒什麼權利了,但是有梁老爺子在,應該沒人會忤逆他的。
「我真沒事,而且現在就當是給我一個鍛煉的機會,將來我好輔佐你工作嘛!」我沖他做了個鬼臉,立刻扯開了話題,「謹言,你也別總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什麼時候手術?」
他頓了頓,面色有些不好。「後天……」
聽到這個字眼的時候我的心也拎了一下。就算早就做好他要截肢的準備,可是這件事一旦跟上了日程,心裡多多少少會擔心的,尤其是現在我還跟他隔著這麼遠的一段距離。我光是心裡擔心他也沒有半點的作用。
梁謹言是知道的心思的,「你也別擔心我了,既然跟微言來這邊工作那就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吧,我的事情你就別多想了。」
不多想,我怎麼可能不多想呢。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他,都是他梁謹言!我怎麼可能不多想,我恨不得現在就飛到他的身邊去,現在就守著他,看著他。可是我現在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一解相思之苦。
本想跟他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病房裡突然來了個德國醫生,梁謹言見他進來就跟獻寶似的拉著人家過來。
然後就聽到他用一串我聽不懂的語言跟對方介紹著什麼,就看到那名鬍子拉碴的德國醫生對著我笑了笑,頓時讓我面紅耳赤起來。
「謹言,你剛才跟人家醫生說什麼了,我怎麼覺得……」我覺得對方在笑話我。
梁謹言忍著笑看了一眼醫生道,「我說,這是我的未婚妻小夏。」
「我說你……」我氣得朝他瞪了一眼。
他立刻糾正道,「人家醫生誇你特別漂亮,還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聽到「結婚」這兩個字的時候我不免又是一陣黯然,本想找借口掛斷的,不過那位德國醫生提前替我做了。臨掛視頻之前,梁謹言跟我說明天要去做個系統的檢查,可能明天就不能跟我視頻了。
我笑了笑說沒事,但是再接到他視頻的時候已經是五天之後的事情了。
視頻掛上后我躺在床上睡了會兒,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還是被江澈的門鈴聲給吵醒的。他讓我換身能看的衣服跟他一起去酒店,說是晚上有不少的老總來,梁氏的面子不能折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