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守著你
「你想得到他么?」男子魅惑的聲音如同魔咒。
無心看著眼前這全身都裹在紅袍中的男子,滿臉戒備的看著他,「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呵呵...」磁性的笑聲從紅袍下面傳來,依舊是極具吸引,「不懂是么?」
說著男子便抬起了頭,將整個臉暴露於無心面前,對面的無心瞬間瞪大了眼眸,但很快回過神大聲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無心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張與無殤一模一樣的臉盤,大口的喘著粗氣,心裡很清楚面前這個人一定不是無殤,可是那張臉,他又會是誰呢?更可怕的是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呵呵...」男子看著無心的表情似乎很是滿意,再度低下頭掩住了眼眸只留下一張性感的雙唇,一根修長漂亮的手指伸到那紅唇前,輕聲道,「噓,小聲點,雖然我用了百日醉,但也保不準此處會不會有高人。」
「你...你到底是誰?」無心不由放低聲音再次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給你想要的,包括他!」說著又將那張與無殤一模一樣的臉露在了無心面前,甚至曖昧的靠在無心的肩上,很是曖昧的朝那隻嫩白的耳朵里吹著氣。
無心渾身一震,瞬間渾身不由控制的酥軟起來,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雖然很無力但是卻很喜歡這種感覺。她用僅存的理智再次開口問道:「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能夠達到你的目的不就好了?何必問那麼多呢,不是么?」
無心閉上雙眼,喉頭一動吞了吞口水,似是下了決心一樣,再次睜開眼眸,已經沒有方才的慌亂,剩下的皆是堅決,「好,如你所願,咱們各得所需!」
紅袍男子這才離開無心的肩頭,再次呵呵一笑,「這才對嘛,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放心,三日內給你想要的答覆!」
說罷紅袍男子一個轉身便消失在原地,無心嚇的後退一步,這肯定不是瞬移,而是更為高深的仙法『移步幻影』。
此人到底是誰,如果說他要對無殤不利,那麼憑他這修為大可直接殺了無殤,何必如此麻煩呢?對了,方才他說百日醉...那可是妖界的奇葯,能瞬間讓人陷入深度睡眠之中,就連仙魔也不例外。
難道此人是妖界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張絕美妖冶的面容,難道是那妖神?
酒樓某個房間之中,紅光一閃一個身影憑空出現,便是剛剛與無心見過面的紅袍男子,只見他掀開帷帽,原本與無殤一模一樣的臉龐哪裡還在。
一張陌生卻又極其妖媚的臉出現在燭光之下,如果白羽在這裡看到這幅臉孔定然會十分震驚,赫然是那失蹤了多年的二爹爹仇晏!
三日後的清晨,天剛蒙蒙亮,眾人還都在自己的夢鄉中未曾醒來,一聲高亢的尖叫聲從無殤的客房內傳出。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客棧的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聲驚醒,紛紛起床查探。更有大膽的以為是賊人闖入,直接踹開了無殤的房門。
看著床下凌亂的衣衫,已經床榻之上露出的細白的大腿,清晨的迷糊早已去了大半。
無殤迷迷糊糊醒來,扶著額頭直起身,自己這是怎麼了,今日為何睡的如此之沉?可是當掀開帷帳他便後悔了,門口全是人...而自己卻和無心皆不著寸縷的共蓋著一床被褥,床上凌亂不堪,昨夜發生了什麼可想而知。
不由多想,無殤連忙將帷帳再次拉上,可是已經沒用,該看到的眾人皆看在了眼中。
看著無心抱著被褥的一角怯怯的縮在床榻一角,無殤不禁扶額,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這一刻恨不得施法一走了之,可是不說不能在凡人施展仙術不說,單看著在那委屈抽泣的無心,自己心底便莫名的煩躁。
好在此時門口的眾人已經回神,有人大著膽子問道,「請問姑娘,可是這人非禮與你?」
床榻之上微微抽泣的無心一愣,抬眸看了一眼在旁冰冷的看著自己的無殤,隨即低下頭,糯糯道:「沒...沒有...只是床上有隻蟑螂而已,好在相公已經丟出去了...」
眾人一聽,不經唏噓一場,這才搖頭晃腦全部散開,最後的那位還不忘臨走前將門閉好。
屋內一下子在回歸安靜,無殤冷冷道:「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么?」
「我...我不知道...」
「呵...不知道?」無殤五官突然猙獰起來,惡狠狠的看向無辜狀的無心。
無心從未見過如此的無殤,心中有些害怕,不由大哭起來,「我...我真的不知道,最近幾日不知怎的,都睡的很死,一點知覺都沒有...」
無殤一聽,這與自己的感覺一樣,難道是被人暗算了?隨即恢復如常,面色冷淡的將目光撇向一旁,「你先穿好衣服。」
「嗯。」無心此時的聲音如同蚊子一般,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方才的質問而害怕。
可是剛剛一動,「啊...」便喊出了聲。
無殤下意識的一扶,正好抓住了那光潔的肩膀,可是此時已經不是注意那些的時候了,連忙問道:「怎麼了?」
無心臉上帶著紅暈,有些難為情的道:「疼...」
「疼?哪裡?」無殤順著無心的目光望去,只見無心剛剛移開的床榻之上鮮紅的血跡格外刺眼。
無殤不是不懂事的孩童,這鮮紅的血跡意味著什麼他自是明了,扶著無心的手一僵,腦子剎時發了懵,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
「我...我自己來...」無心看出了無殤的難以接受,心中一涼淡然的推開無殤的手,自己抱著被子起身。
床上那攤血跡鮮紅刺眼,就這樣映在了無殤的眼眸之中,無殤等著眼睛低著頭默默的看著自己雙手,難道今生又負了羽兒?
鬼界之中雨老站在鬼域中央的大殿之中,大殿裡面與外界一樣,也是血紅一片,唯有那地面之上的擺設之物皆是白玉金雕細酌而成,精細無比,可見不是一日之功。
「啟稟雨老,屬下還是未能感知鬼尊的所在。」一個身披血色斗篷的人走進來單膝跪地稟報道,手中還拿著一根一人高的手杖,最頂上鑲嵌了一刻烏黑髮亮的珠子,看不出質地。
雨老陰沉著臉,在台階上負手而立,久久不曾言語,誰都不知道此事這位暫代鬼界主宰的長老心中在想些什麼。
諾達的殿堂,誰都不敢言語,連呼吸聲都不由漸漸放低,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好半晌雨老這才轉過身來,朝殿堂下首位身穿血色鎧甲的人厲聲吩咐道:「血煞,你帶領精英堂去尋找鬼尊,哪怕跨越六界,只要找到立馬回稟,倘若找不到就不得再踏入鬼界半步!」
身穿鎧甲的男子渾身一震,但是卻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單膝跪地拱手道:「屬下遵命!」隨即轉身離去。
「你也起來吧,繼續用神識去探索鬼尊所在!一定要傾盡全力!」
「是!」那身穿血色斗篷的人這才顫顫巍巍起身,恭敬的彎著腰後退至大殿門口這才轉身離去。
雨老遣散眾人,一個人站在這空曠的大殿之中,原本看起來很是陰險狡詐的面龐之上此刻竟然顯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惆悵。
「老頭,倘若是你,你會如何?」
萬花谷中,隨著時間一天天的推移,白羽身上的鱗片蔓延的面積越來越大,現在四肢竟都長出了鱗片。
白羽雖然從來不說,在魅影面前一直都是說說笑笑,各種玩笑的鬧騰,可是魅影知道白羽不開心,她時常盯著自己的雙手發獃,時常在湖邊看著自己的倒影流淚。
她以為這些自己都不知道,可是怎麼可能,只要一刻看不到她自己的心就如同百爪撓心不得安寧。
看著如此苦惱的白羽,魅影悄然的走上前,從身後輕輕的擁住白羽,淡淡的說著,「不要在意這些,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在我眼裡都是最美的。」
白羽沒有如同往日那般同魅影笑著接話,而是突然轉身推開魅影,滿臉淚光的朝著他嘶吼著:「你不在意又如何,我變成了怪物恐怕以後都不能再去見無殤了!」
魅影心中一痛,隨即笑著起身,拂了拂衣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那今後我娶你可好?」
白羽一怔,低下頭斂下眼眸,低聲道:「對不起,我心裡愛的人不是你!」說罷轉身離去。
魅影嘆了一口氣,方才臉上的笑意眨眼消失不見,走到湖邊靜靜坐下,看著平靜的湖面心中卻是一片冰涼。
本想將真心話當作玩笑講給你聽,卻被你鄭重的說出了事實,連夢都被你無情的打碎了一地,想必這世上最殘忍的事情也莫過於此了吧。
魅影深深一嘆,雙手墊在腦袋地下躺在了湖邊,仰望著這妖界同樣不會有日夜交替的天空,隨即露出一個迷人的魅惑笑容。
羽兒,無論你怎樣想,變成什麼樣子,哪怕世人都嫌你,棄你,避你,我都會守著你,護著你,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