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非我本意
第14章非我本意
魏何心理正在做著鬥爭,就聽女孩哭著道:「求求你……放過我吧……只要……只要你不沾污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哦?是嗎?此話當真?如果我放過你,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魏何聽到女孩這樣說,終於給自己男人的尊嚴找到了一個台階,其實,他想這隻不過是個小女孩,能為自己做什麼呢?他壓根就沒指望這個小女孩會為自己做什麼,只是,人家已經求饒,自己見了台階還不趕緊下,難道自己真的要做禽獸不成?可惜,自己不是禽獸。
「嗯,只要你放過我,我可以給你做奴婢,可以幫你做事,只要……只要你放過我……!」女孩的哭聲更大,整個身體因抽噎而顫抖著,這幾日來所有的委屈和心酸,一股腦的湧上心頭,溢滿淚水的眼中,滿是悲傷,一張原本俊俏的小臉,此刻哭的揪在一起。
魏何看到女孩那無力的悲傷,頓生憐憫之心,裝作大赦的語氣道:「好啊,既然你說你肯為我做任何事情,那麼我就暫時放過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第一,不許再有尋死的念頭,第二,不許逃跑,如果你答應了,我就放過你,如果你失言了,我抓到你可是要做禽獸的。」
「嗯嗯,我答應你,只要你放過我,我什麼都答應你。」女孩像是得到重生一樣的連連應著,可憐巴巴的看著跟自己四目相對的這張滿是大鬍子的臉。
「好,就這麼說定了。」魏何一邊說著,一邊從女孩的身上起來,說實話,他還真有些捨不得起來,女孩那柔若無骨,軟綿綿的身體,和那少女獨有的清香,讓他留戀不已,但是,自己絕對不能做一個小女孩口中所說的禽獸,就不相信,憑藉自己是一個現代人的思維,征服不了一個古代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要證明給她看,自己不是禽獸的男人,讓她心服口服!
女孩如釋重負,至少是暫時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可是仍在哽咽著,魏何站在床邊,看著淚人般的女孩,道:「好了,我都放過你了,你就不要哭了,我現在把繩子給你解開,你好好休息一下,對了,告訴你,給你喝的葯,不是什麼**葯,是治療你傷口的跌打損傷的葯。」
女孩一邊握著自己剛剛被捆綁的手腕,一邊聽著魏何的話,仍在哽咽著,滿眼疑惑的看著魏何,此刻她心裡仍是忐忑不安,暗道:「這個兇惡的男人,不知日後會讓自己為他做什麼,不管那麼多了,無論讓自己做多苦的事情,只要不玷污自己就好,自己的清白之身,怎能讓人隨便糟蹋呢。」
魏何見女孩疑惑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知道她不相信自己的話,便道:「怎麼?不相信?那好,我去叫人再煎一碗葯來,你再喝一次試試。」說著,嘴角露出一絲壞笑。
「不要……我信……!」女孩急忙道,她哪裡曉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在戲虐自己呢,只是一門心思想可不要再喝那葯了,萬一是因為這次自己喝進去的少,沒發揮什麼作用,那下次恐怕自己就沒這麼幸運了。
魏何「呵呵」一笑,看了看窗外,外面一片漆黑,離天亮尚早,轉頭對女孩道:「休息一會吧,去睡吧,本就剛剛蘇醒過來,又哭了這麼久,一定累了,等你將身體修養好,才有精神為我做事。」
女孩一聽這男人讓自己睡覺,哪裡肯呢,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連道:「不,我不困。」
「哦?不困?那好,我在這裡陪你說說話吧,反正已經沒有空餘房間了,我的屋子被你霸佔了,其它屋子裡全住滿了人,我也沒有地方去睡覺了。」魏何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床榻走來,他只是想讓女孩相信他,他不會將她怎樣,讓女孩安心的休息。
「可是……可是……」女孩眉頭緊皺,面露為難之色。
「別可是了,我既然說過放過你,就不會再碰你,你放心的睡覺,抓緊時間休息吧,張大小姐,再過一會天都亮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已坐在床上。
女孩連忙往床裡面挪著身子,就快要貼到牆上當壁虎了,魏何見她窘迫的模樣,不禁一笑,道「你難道想就這樣坐在那裡到天明嗎?那好吧,我陪你這樣坐到天亮。」
女孩沒有吭聲,魏何又道:「對了,我只知道你姓張,你叫什麼名字?我總得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吧。」
「張惠……」女孩撅著小嘴,弱弱的回答,抬起雙手,擦了擦滿是淚痕的小花臉。
「哦,張惠……」朱溫凝望著面前這個倔強而柔弱的女孩,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別象驚弓之鳥似的,我要想碰你的身子,怎麼不都碰了?難道還非要用什麼迷藥嗎?我還不至於用那種卑鄙的手段,看你睏倦的都難以支撐了,你快些安心的睡吧,等天亮了,把你的家人叫來再說。」
「你沒有惡意?你……你到底是誰?」女孩雙眼迷濛,費力的抬了抬眼皮,極力保持著鎮定。
「我?我是誰?呵呵,我是……一個強盜!」落寞的語氣,凄涼的聲音,和他粗魯兇狠的外表絕不相襯。那眼中的茫然和軟弱,連張小姐都被觸動了。
「難道你沒有名字嗎?總不能我叫你強盜吧?」女孩撇撇小嘴道。
「呵呵,我的名字啊,我叫……」他剛想說「我叫魏何」可是,轉念一想,「不對,魏何是自己現代的名字,可不能隨便脫口而出,會給自己惹下大禍的,自己現在是在古代,是附體之人,朱溫啊,好吧,為了不再弄混淆了,就接受這個朱溫的名字吧,以後就徹底的做朱溫吧。」
魏何轉頭看向女孩,見女孩正望著自己,等著自己的話,於是便道:「我叫朱溫。」
魏何在床邊的凳上坐了下來,黯然道:「一個不想做強盜的強盜,天意弄人,奈何……」。
「沒人逼著你做強盜,做強盜也能歸綹於天意?」張小姐不自覺地譏諷道,但她隨即醒到對方的身份,不覺暗暗後悔。
不過眼前這個兇狠的大漢倒沒有生氣,他苦笑一聲,想了想道:「不是天意,那就是**吧,我外邊那些兄弟,原來都是荷鋤種地的村民,誰想造反呢?還不是活不下去了;
人一旦到了這一步,國法自然是不講的了,至於個人品德,你讓一些沒有讀過書、不識幾個字的強盜,一些朝不保夕沒有未來的強盜去做君子,可能嗎?」
魏何說著,倒真的象是融入了這個時代,融入了新的身份,激動地道:「倉稟實然後知榮辱,衣食足然後禮儀興。他們連命都活不下去,原來的善良早就隨著飢餓和隨時的死亡扔的乾乾淨淨了。」
魏何站起身來,哦,不對,此後該叫他朱溫了,朱溫站起身來,說道:「小丫頭,不要跟我吱哇亂叫的,落到我手裡,算是你的幸運,這個天下亂成這樣,早就成了人吃人的世界了,我能約束我的部下不碰你,我也僅能做到這一點;
你安心在這住著,明兒一早,我幫你找找家人,你就跟著他們走吧,原本想留你在身邊,是怕你一個女孩家在這混亂之中到處亂跑,會出什麼差錯,可是細想,呵,我這三五百人,說實話,自已都不知道混到哪天就完蛋大吉呢,也顧不了你了。你很美,如花似玉,可這美,在亂世就是招災惹禍的引子,就是你的那些家僕,他們又能忠心到什麼時候呢?你好自為之!」
朱溫抬腿向外走去,張小姐嘴唇翕動了一下,卻沒有說出話來。
幽暗的燈光下,她的一雙大眼睛放著熠熠的光,朱溫的話如同一記記重鎚,敲擊在她的心裡,這個不象強盜的強盜,給她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在她這樣的官家小姐心中,從沒想過那些身居下位的泥腿子居然也有這樣深邃的思想。
一個想法,悄然浮上了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