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安營紮寨
第17章安營紮寨
大家一想到在山洞之中，還有屬於他們的金銀財寶，各個健步如飛，只見山間小路上，一隊人馬疾馳著。
眾土匪一邊走著，一邊還閑不住，時而這個上樹掏個鳥蛋，時而那個摘片樹葉吹首小曲，朱溫見到原來平時這些手下並非凶神惡煞，也是很讓人親近的。
就在這時，忽然從山路一側的灌木叢中，橫衝直撞躍出一團黑漆漆毛絨絨活物，趕巧兒一下子從張惠腳下穿過。
此時正在東張西望觀察四周的張惠，完全忽略了腳下的路，哪會在意有活物竄到自己腳下，忽然只感覺腳下一拌，一團毛絨絨的東西從自己腳下而過，頓時嚇得驚叫起來：「啊！」
正在趕路的土匪們，均被張惠的尖利叫聲嚇了一跳，齊刷刷的看向這邊，朱溫連忙問道：「怎麼了？」
二狗子眼明手快，一伸手，抓住了從張惠腳下竄過的活物，拎了起來，頓時「哈哈」大笑道：「哎呦，真看出是一娘們來了，連只小灰兔子，都會被嚇成這樣？」
張惠緩過神來，一瞧的確是一隻兔子，小臉略紅，很不自在的道：「我……沒注意，所以才猝然受驚，怎能不害怕？此乃人之常情，若我多經鍛煉，未必便不如你，況且，你以力效勞於大王，我以智效力，各有所長，何必取笑？」
朱溫接過二狗子手中的小兔子，咂咂嘴道：「好吧，既然你自投羅網，今天就宰了你，給張小姐燉湯補身子吧。」
說完，轉頭看了看張惠，問道：「張小姐乃大家閨秀，這恐怕是才出閨房看世界吧？」
「不是第一次，以前曾經扮男裝，去過市井遊玩。」張惠眼中閃著亮光，很自豪的說道。
「哦？呵呵，張小姐膽量果真不小，萬一被人認出是女孩兒，豈不是要被恥笑或者戲弄。」朱溫接茬道。
「不會的，我會保護自己，家父又是當地刺史，量很少有人敢動刺史之女吧，不過……。」張惠說道這兒，頓時神情黯然下來，繼續道：「不過如今不同了，家父遭奸人陷害，本以為逃到山中村寨可以免過此劫，誰知卻因保護我而斷送性命，唉……！」
張惠一聲長長的嘆息，眉宇間增添了幾分憂鬱，朱溫看了卻是別樣的感覺，大家閨秀的溫文爾雅，書香門第的書卷氣，再增添一絲憂鬱，只感覺，這個張小姐，經歷此次浩劫，相信很快就會變成成熟的大姑娘了，可是，就她的年齡來說，是不該有的壓力和負擔吧。
「張小姐家住哪裡？」朱溫問道。
「小女家住渠亭里，在當地是出名的顯赫，父親又曾任過宋州刺史，你若去了，隨意問問便知。」張惠又恢復了一貫的自信表情，回答道。
「哦？那不也是碭山嗎？我也是碭山人，家住午溝里，我們還是同鄉呢，呵呵。」朱溫為緩和張惠凝重的思緒，故意說的很親切，很溫和。
張惠一聽這大鬍子強盜，竟也是碭山人，一邊走，一邊轉頭瞧瞧朱溫，道：「可不是嗎，我們還是同鄉呢，只是小女孤陋寡聞，未曾聽說過市井之事，這才知道。」
兩人相視一笑，張惠一邊走著，一邊說起家鄉很多熟悉的風俗，風景和有名的人物，聽說朱溫是自己的同鄉，心裡感到喜悅和一絲親近。
大家繼續前進，沒一會兒，便攀上山頂！
剛到山頂，忽然一陣潺潺流水聲傳入耳底，聞聲而望，原來這水聲來自山洞洞口處，大家急呼呼的奔著洞口圍過去，惦記著山洞內到底有多少金銀珠寶，可是，一看這洞口，大家都失望不已，因為這洞口很窄，也就幾人並排那個寬度。
眾人緩緩前行，走進洞中，這一進去，大家的眼睛「唰」的一下，全都亮了起來，原來，這山洞洞口雖不寬，可洞內真可謂是別有洞天！
只見洞頂排排參差不齊，形狀各異的鐘乳石，放眼望去，這洞中極為寬廣，光是這一個洞，就能容納大約五千來人。
大家又往裡走，好多的叉洞口，洞中套洞，彎彎曲曲，洞洞相連，這樣的山洞，到底有多深呢？大家誰都不知道，平時很少人來，因為義軍和節度使經常發生戰亂，城裡的大戶人家，為避禍，便躲到山中而來，並帶來全部家當，因此洞隱藏較為秘密，所以，那個豪門大戶便將他們的夠吃好久糧食和全部財物藏匿此處。
二狗子命人將那富豪儲備在這裡的糧食和財寶統統翻騰了出來，並且讓大家認真查實核對，再看朱溫和張惠，正在洞口一邊觀看著四周，一邊議論著。
朱溫舒了一口氣道：「能有這樣一個現成的山洞作為我們的山寨，可比我們自己建的要好上很多，這山洞在山頂，地勢十分險要，後山便是溪流，很好防護，即使有官兵打上來，我們也容易攻擊對方，而且山洞是冬暖夏涼，不用發愁冬天禦寒之事，洞內還有那麼多層疊的小洞，將糧食，物品儲藏其中，正合適。」
張惠抬手指向洞口一側道：「如果在那個位置再建一堵山牆堡壘，就更加安全了。」
「山牆堡壘，嗯，不錯，我們這麼多人，還不是眨眼功夫就完活的事兒嗎，難不倒咱們的。」二狗子站在兩個人身後道。
「好了，既然如此，從今後，我們就在這裡安營紮寨了，大家看，我們現在有糧食，有水，山上有野物，還有各種野菜，敵人來了進可攻，退可守，多安全保險的地方啊。」朱溫前後左右觀察數遍后，向大家宣布了這裡就是他們的山寨了。
土匪們也感覺這裡相當舒適，都為他們從此後有了固定的歸處，高興不已。
「大當家，我們是不是該給我們的山寨起個名字呢？你看，叫啥名字好？」二狗子一邊撓頭，一邊問道。
「名字……我想想。」朱溫看看四周，眼望天空道：「就叫為何寨吧。」
張惠聽到朱溫起的寨名，十分不解，凝眉看著朱溫問道：「為何寨？好奇怪的名字，為什麼叫為何寨呢？」
朱溫看了看張惠和二狗子，心想：「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取其名，只不過是為了紀念我叫魏何的前半生……，唉，應該算是另一生吧。」
朱溫心裡想著，卻落寞的說道：「為何，戰亂連連，百姓流離失所，不得安生？為何，官匪不分，萬物渾濁，難辨真假黑白？為何，忠義難見，利字當前，真情也是無情？我這個為何，是問天，問神，問皇帝，也是自問，為了什麼？找出原因，解決原因，才能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朱溫眼中一片迷茫，說完，背著手，走進山洞之中，二狗子聽的一頭霧水，而張惠望著朱溫的背影，眼中閃現出一絲陌生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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